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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風面色變幻,最后匯到嘴邊,變成一句輕輕的對不起。她這一輩子最愛的男人,居然是她最憎惡最痛恨的男人。當兩者的身形交疊重合,她幾近反胃,就連看著自己的孩子都變得惡心起來。她作為名派之徒,怎能與這等變/態(tài)之人相愛,又怎能為這等人生了孩子?她開始厭惡自己,開始想逃離這樣的生活,開始與沈如風無休止的爭吵。而那時,距離兩人相愛相識,才不足兩年。所有真相無情地被揭開,流出血淋淋的事實來。那人就連名字,都是假的,更何況感情,還談什么真呢?而沈如風又有近乎偏執(zhí)的占有欲,當眼前的美好被打碎,他又無法阻止時,只能選擇用強制性的方法,自欺欺人地祈求能留下一些溫情。他囚禁了滄南,讓她每日不得再出門半步,只能在家喂養(yǎng)小兒。而自己也不想再與她見面必爭吵,又恢復了每日早出晚歸的生活。江湖上,消失已久的沈如風重回視線,仍然是那個吸食人血的魔頭。滄南講到此處,似乎極是疲憊,抬起眼眸看向沈無心,她向來糾結(jié)如此,一方面心里不接受他,可母性又讓她愧對于他。沈無心面色不變,雖是此時才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世,卻覺得還不如不知。如此他算什么?一個孽緣下產(chǎn)生的笑話嗎?他不需要人可憐,因為也從沒人可憐他。他冷冰冰道:“我只知有師父,不知有父母。這些我都不想聽,你只需要告訴我,我想知道的那部分?!?/br>滄南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只能繼續(xù)往下講。☆、46四合一帶小劇場他們二人所住的山間,雖平日里無人,偶爾卻也能誤闖進幾個江湖俠士來。江聞天便是其中之一。江聞天與江明知師出同門,早已在江湖威名遠播,她雖不踏入江湖,卻也能偶爾在沈如風口中得知一二。此時江聞天的出現(xiàn),她便將他當成了唯一的救星,希望他能把她救出去。江聞天見她被困在屋中,聽她講了大致一二,已明白此事事關(guān)沈如風,如若沈如風能在此事中被眾門派捉住,想來他的名聲能更勝一籌,壓過江明知‘天下第一’的名號也不是沒有可能。他應允了滄南一定會救她出去。但他的做法顯然更為自己考慮一些,他通報了四大門派,告知了地點,提前約定了日期,準備將沈如風一網(wǎng)打盡。滄南只想自己逃出去,卻從未想過要害死沈如風。他再怎么聲名狼藉,卻也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父親。她就是如此,一邊恨他,一邊又克制不住自己對他早已根深蒂固的愛意。在最后幾日相見的夜晚,她甚至會看著他的臉,想著也許從此以后再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目相望了。這么想著,態(tài)度自然也就柔軟下來,不愿把最后的時光留給爭吵。而沈如風則以為她想通了,欣喜萬分,卻不知道她內(nèi)心是在盤算如何離開他。陰差陽錯,大抵如此。他對她不再看護的那么嚴格,對她如曾經(jīng)那般呵護備至,甚至還為她親自下廚做了她最愛吃的炒雞丁,為她夾到飯碗中,囑咐她身子虛弱便要多吃些。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最恩愛的時候。可每個人心里都揣著自己的心事,世人常道破鏡重圓,可誰人都知道,鏡子若有了裂痕,又怎么可能恢復如初呢?終于,她暗中與江聞天約定好的日子還是來臨了。直至約定的日期,沈如風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她要逃走的意思,仍然是白日里出去,只將她與小兒留在家中。可奇怪的是,那日家門并未設防,她抱著孩子,一把就將門推開,輕而易舉地跑了出去,正遇到此時前來救助她的江聞天。江聞天也十分驚訝,但隨后接著反應過來,蹙著眉頭叮囑她:“前方不遠處山崖下,我?guī)煹軙谀抢锏饶?。你且先去,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一起過去了。”滄南慌慌張張地點了頭,謝過了他,忙不迭地繼續(xù)趕路。那時滄南并未多想,只像只受了驚的野馬一般,抱著孩子一路往前跑,滿心想著趕緊擺脫這個見證她恥辱的地方。可跑到山邊,她突然就停下了。山高千丈,放眼望去,山下一片寂寥蒼茫,白霧皚皚,如云煙環(huán)繞在山間,唯有山崖綠樹成蔭,為這山添了些許顏色。她看著懷中的沈無心,突然就產(chǎn)生了一個想法。這孩子,本來就不該存在于這世上。天大地大,她卻不知該去往何處。她已觸犯門規(guī),滄海容不下她,更容不下這個孩子。可若是茍且偷生,她又會時時被回憶折磨,時刻提醒著她曾經(jīng)犯下多么不可饒恕的錯事。生者艱難,可死卻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人一旦死去,生前事皆會在時光的消磨下被人慢慢忘卻,而自己也不必承受世人的目光。雖是逃避,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這么想著,她下定了決心,咬咬牙,緊閉著眼睛,往前縱身一躍。耳畔的風呼嘯而過,懷中的孩子似乎受到了驚嚇,哇哇大哭起來。她想,這輩子的恩怨情仇就此了解,對這孩子的虧欠,就留到下輩子再償還吧。可預料中的死亡并沒有到來,她整個人落入了一個軟綿綿的懷抱中,她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個陌生的男子。正是在山腳下等待她的江明知。江明知武功極高,一道輕功騰空,抱著她二人穩(wěn)穩(wěn)落地,他生怕她再做什么尋死的事,自己抱著小兒,將她放在山下小石臺上,她再難忍耐,嗚嗚哭咽起來。江明知皺著眉頭勸解道:“姑娘,螻蟻尚知茍活,你又有何想不開?”滄南擦了眼淚,木木訥訥:“謝謝江大俠相救,你兄弟二人大恩,滄南沒齒難忘?!?/br>“你如何得知我的名字?跟我?guī)熜钟惺裁搓P(guān)系?”江明知茫然問道。似乎全然不知道她是誰,又為何出現(xiàn)在這里,只是單純的在此地救了一個想要輕生的過路人。滄南不解地抬頭,低聲喃喃道:“難道不是你們二人商議好在此處等我的嗎……”“姑娘說的我著實聽不明白,我與我?guī)熜纸勌?,還有落花門的葉齊天一同路過此處,他二人似乎有事,讓我在此地等他們。”江明知笑著解釋道。滄南還未來得及再問,卻覺得一陣熟悉的味道傳來,正是她日夜相伴的那人,此時裹挾著一陣罡風飛來。沈如風見到她,似乎格外激動,眼眶紅紅的。滄南還未反應過來,已經(jīng)被他緊緊抱住。滄南想推開他,卻不敵他的力氣大,被死死鉗在了懷里。沈如風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