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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鬧他,只怕早就滿地打滾了,今夜卻出奇的平靜,他不禁奇道:“怎么,誰惹你不開心了,跟夫君說說,夫君替你揍他。”楚歌知道他這是在哄他開心,轉過身去,滾進了沈無心的懷中:“你不問我嗎?”“問你什么?”“不問我要【醉琉璃】做什么?!背璋杨^埋得更深,他總覺得,對宋堯的好就像對沈無心的虧欠,但這本來就是他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如今卻跟反派相愛了,許人一諾,無論如何都該做到,他既然當初答應了系統要將【醉琉璃】帶給宋堯,如今也不該抵賴。至于以后……他早就想好,既然宋家曾害得沈無心平白遭受許多痛苦,等清了這樁承諾,往后也不必再來往,只當江湖路上的過客便好。沈無心溫柔地笑了:“你相公通情達理,也不愛難為人,你想說便說,不想說,我就幫你拿到就是了?!?/br>楚歌抬起頭,定定地望著他嘴角揚起的笑容,那是只有對他一人才有的真心,半開玩笑的話中蘊著無限柔情。“我要將【醉琉璃】帶給宋堯?!?/br>“嗯?!?/br>“你不會不開心嗎?”楚歌本以為他會吃味,會生氣,卻沒想到看到的是平靜如水的表情,這著實不像是他認識的沈無心。沈無心攜起一縷他的青絲,在修長的指尖圈圈纏繞,聽他如此說,倒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裝模作樣道:“你說的對,我是該不開心?!?/br>但一點不開心的樣子也無。他又緩緩道:“我記得最初見你時,你便是同他一起找那什么【醉琉璃】,其實那玩意對我來說也沒用,你若想給他,給就是了?!?/br>楚歌愣了,萬萬沒想到沈無心居然也有這么通情達理的時候,剛要說什么,卻聽他繼續(xù)道:“但你要答應我,等你給了他【醉琉璃】,從此便和他老死不相往來?!?/br>他一把裹住楚歌的腰,將他拉的極近,呼出的氣息在耳畔如暖霧一般,一碰到臉頰就碎了,他的聲音極輕,話中帶著不可一世的狠戾:“我會吃醋,我恨不得將你囚禁起來,只歸我一人所有。每一個跟你說話的人,我都想殺了他們?!?/br>說完,他松開手,又一臉玩味地看著楚歌,仿佛剛才說的都是玩笑。這情話太要命,楚歌心中一顫,知道他此人言出必行,笑容都是遮掩,遂聽話地點點頭,還不忘奚落他一句:“我瞧你這小家子氣,倒跟個姑娘似的?!?/br>沈無心聽了覺得好笑,訝于懷中的人倒是越來越不怕他了,怎么也要重振夫綱才行。他一翻身覆到懷中人身上,面上笑意更濃,手卻已經不老實起來,正趕上這些時日忙著行路,倒把這閨房趣事給放置到了一邊,如今楚歌竟挑釁他,他也不如順水推舟了。“哦?我哪里像姑娘?姑娘也能給你帶來如此美妙嗎?”楚歌被他觸到神經,悶哼一聲,皺起眉頭:“別鬧了,星文還住在隔壁呢。”身上那人卻似沒聽見似的,更肆意起來,調笑道:“他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懂情啊愛的,如今我倒是教教他,讓他在隔壁聽著且是?!?/br>他俯身,不等身下人再辯,已堵住了他的唇,靈活的舌尖在那人口中肆意攪動吸吮,那人終是繃不住,整個人軟了下來,如松軟粘膩的棉花糖一般聽話地任他馳騁。霜華更重,微涼的濕氣彌漫在空氣里,寂寥的夜中伴著聲聲低吟,倒為這黑暗增了許多旖旎色彩。☆、53次日清早,楚歌和衣而出,對上隔壁正開房門的鳳星文,鳳星文頭發(fā)凌亂,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跟熊貓似的,頗怨念的看了楚歌一眼,再維持不住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形象。楚歌狗慫地低下頭,不好意思看他,心里卻樂得不行,回頭看向自己屋中的沈無心,后者正在屋內穿靴,見他正低著頭偷笑,也跟著故意打趣起鳳星文來:“星文昨夜沒睡好么?”鳳星文冷哼一聲,看這人到底能不要臉到何種程度,搖頭晃腦故作無奈嘆氣道:“哎呀,這客棧哪都好,可就是隔音不好,昨夜不知道哪里來的貓,叫了一夜,自然是睡不好了?!?/br>沈無心笑道:“此法可解,你只需也自己養(yǎng)一只貓,便不覺得其他貓聲音吵了。”一句話說的鳳星文紅了臉,他畢竟是醫(yī)者,出門在外要講究行身作風,不比沈無心這種江湖浪子可以逍遙風流,怒狠狠地剜了沈無心一眼,轉身去找葉湖了。楚歌望著氣急敗壞的鳳星文,笑道:“我瞧他現在跟從前不太一樣了?!?/br>“哪里不一樣?”楚歌想了想:“嗯……從前看他如謫仙似的,應是文雅淡薄,不食人間煙火那種,如今氣性倒是越來越大了。”“都是裝的?!鄙驘o心絲毫不給他留情面,也全然沒意識到自己是在背后戳人脊梁骨,他替楚歌正了正插在發(fā)間的烏木簪,“走吧?!?/br>……二十年前,江明知被沈如風一掌風帶到了流月澗,傳聞中,流月澗乃是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內有桃花十里,潺潺清溪,野鶴肥鱖,非有緣人無法尋得入口。然而事實不過是因為流月澗夾雜在眾山脈之間,地方又小,極其難找。然而,這也為江明知與沈無心的隱蔽人世提供了極好的條件。楚歌一行人跟在沈無心身后跋涉在山間,山路崎嶇,烈陽如火,幾人又走了太久,皆是累得滿頭大汗,一路靜默無言,專心趕路,葉湖年級小,又是姑娘家,體力耗費更大,昏昏欲睡的她只能強行找話題:“流月澗當真如傳聞中那么好嗎?真的有漫山桃花嗎?”“沒有?!鄙驘o心一邊在前頭開路,一邊講解著,“所有描述的令人遐想的故事,都是人們的一個虛幻向往而已。我與師父在那生活十余年,每日面對的都是些破石頭爛樹枝,唯有那條名叫‘流月’的溪水是真的。水中清澈,魚類繁多,個個肥美香滑,入口即融,我那時在山間捉了魚,晚上回去就可以做紅燒魚、清蒸魚、糖醋魚、炸魚、烤魚、煲魚湯……”幾人從趕路以來,極少能像樣的吃頓飽飯,此時聽他這么說,不自覺地吞咽了一波口水,只有楚歌了解他,直到他這是誠心氣人,不由懟道:“吃了那么多魚,怎么就沒膩死你呢?再刺激我們,我們就把你做成魚吃了?!?/br>沈無心楚楚可憐地看著楚歌,委屈道:“如今為夫沒了武功,竟然要被你欺壓在頭上了嗎?”楚歌受不了他這幅做作樣子,翻了個白眼,內心給他的好相公再次貼了一個“此人有毒”的標簽。“你的武功,何時能恢復成原樣?”鳳星文問道。當日他聽聞沈無心武功被封也是有訝異的,他沒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真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