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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澄嫌棄的抿了抿唇,二話不說將陰影處的東西捧了出來,放在了墨懋和崔易安面前。“這……”崔易安震驚得眨了眨眼,這東西怎么又出現(xiàn)了?!墨懋也放下翹起腿,意外的看著年輕的黑木頭,“陵澄……你從哪里拿到這個東西的?”陵澄沒說話,給他們倆人倒了一杯水,這才放下水壺道:“就今天?!?/br>“我記得上次在洛夜萱家里也見到這個東西,陰木做的貔貅,你已經(jīng)把那塊收了起來,可我今天又見了一塊,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br>陵澄把木雕拿在手上,翻看起來,的確和之前那塊差不多,也看不出什么不同,但他認定這就是兩塊。墨懋的臉色有些凝重,崔易安也是低垂的頭,打算蒙混過關(guān),不想和陵澄多透露。“不愿意說?”陵澄哼笑了一聲,自顧的道,“這是你們地府的陰木,卻出現(xiàn)在陽間害人,我看是地府勢力分配不均,冥王也不是掌握全部勢力,我說的沒錯吧?”墨懋抬眸,眸子微微發(fā)亮的看著他,“是!”地府不僅僅由冥王統(tǒng)領(lǐng),還有分布在各方的十殿閻王,誰都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冥王,如今墨懋還年輕,而冥王年齡大了,他的那些叔叔有些想法也是情有可原,說到底還是他的實力不夠,讓他們有了鉆空子的機會。“那你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陵澄不相信墨懋會對這東西一無所知,這冥王的兒子不可能是泛泛之輩,不可能墨守成規(guī)等著別人來害他,而沒有反擊。看他上次對那塊木雕的態(tài)度,墨懋應該早有所準備了,說不定這來陽間發(fā)展就是他的休息。“澄澄啊……”墨懋突然親密的叫了陵澄一聲。陵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些,這家伙怎么突然喊了他呢,還,還是這么親密的稱呼,讓他有些不適應。陵澄別扭的皺了皺眉,“你有事說事,別婆婆mama的。”墨懋悶笑了了一聲,“你這么聰明,讓我都有點懷疑你的身份了?!?/br>“我的身份?”陵澄驚訝的指著自己道,“你們地府的人不是查了嗎,還有什么可懷疑的?!?/br>墨懋沒告訴陵澄的是,他們地府其實什么都沒有查出來,但未免讓陵澄察覺其中的事,他們也就沒說。“陵大師的身份到時自然就能見分曉。”崔易安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替他家小主子說話,“可墨老師在沒搞清楚你的身份,還是一如既往的相信你,所以你可否也給我們地府一點信任呢?”墨懋沒有說話,顯然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不想和陵澄說。陵澄之前還沒有理會到他的意思,但聽崔易安這么一說,瞬間懂了,黑溜溜的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起身站在墨懋身前,由居高臨下,再慢慢的彎了腰俯視著墨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道:“我要是想知道呢,你說不說?”墨懋抿了抿唇,不甘示弱回視回去,“為什么?”“因為……我想幫你!”陵澄直接說出自己心里的想法,讓墨懋措手不及。陵澄眼中滿是笑意,他相信墨懋是不會拒絕的,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何況他還可以幫到他們。果然墨懋低垂著眼,將忍不住溢出來的愛意遮蓋住,輕笑了一聲,終于知道過了這么多年,自己為什么還會對他心動,也只對他心動,這樣純真的人,他怎能喜歡?“好,我告訴你?!蹦匦绿ь^,定定的看著他道。陵澄展開一個足以讓人陷落的笑容,竟然動手搓了搓墨懋的臉,以表示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墨懋那張俊臉直接被搓揉得變了形,崔易安慘不忍睹的挪開眼,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么對主子上手,也得虧是陵大師,其他人還不得被主子一巴掌拍飛??!墨懋雖然被陵澄揉了一頓,心情卻莫名的好,陵澄這個冷漠的性子卻愿意主動幫忙,還不能說明他對自己特別?該給自己戴高帽的時候,墨懋絲毫不會吝嗇,認為陵澄會幫忙的原因都在于他。陵澄本來就打算揉搓一小會,因為他看著那張俊郎帥氣的臉,早就想這么做的,可等他揉了會后,墨懋卻把他的雙手抓著不放手了。“你揉我臉有沒有經(jīng)過我的同意?”墨懋故意面無表情的道。陵澄不甘示弱,手上用力,掙脫開墨懋的鉗制,趁他不注意,又在他臉上又擰了一下,大聲的道:“沒有!”根本不怕墨懋會對他怎么樣,按倆人這幾個月的相處情況來看,他們的關(guān)系雖沒到戀人的那般親密,但朋友的程度遠遠是夠了,倆人相處起來也比較隨意。“現(xiàn)在可以和我說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了吧?”難鬧過一陣后,陵澄也沒忘了正事,詢問起了墨懋。洛夜萱的事,墨懋就已經(jīng)和他透了些底,這次應該和上次有所不同。墨懋和崔易安對視一眼后,就打開了話匣子。地府的人來陽間,不僅僅是為了穩(wěn)定陰陽兩界的秩序,還想找出誰是幕后黑手,可這幾年過來,依舊一無所獲,還就是洛夜萱的事有了突破,這不墨懋還說陵澄是他的福星么。洛夜萱家的那塊貔貅木雕,被墨懋拿走了,當時他心里隱隱就有些想法,可還沒有確定,后來拿給崔易安和施紹祺看過之后,他們都沉默了,不是認不出來,而是不敢說。地府有明確的等級界限,墨懋和他父親的原形是狴犴,墨懋沒長開,縮起來的時候,就和只黑貓一樣大小,所以經(jīng)常會被認錯,實際上他是只純種狴犴。而貔貅……正是他五叔閻羅王的獸形,五殿閻羅王,當年說是最有可能奪得冥帝之位,因為生性殘暴,這才沒有當上這陰間的霸主,但這些年是不是一直不甘心,想造反,自己稱帝,沒人知道。如果不是這次發(fā)現(xiàn)木雕貔貅,墨懋還不會這么確定,就是他五叔想害他,之前雖然知道閻羅王殘暴,可他覺得都是一家人不會做得太過,結(jié)果這兩塊木雕給了他當頭一棒,在權(quán)力面前沒有絕對的親情,在陽間如此,陰間亦是。陵澄沉默的聽了一會,這些事貫穿起來毫無破綻,可他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要是怕被人知道,之前的幾年一直在隱忍,躲藏在暗處不敢顯露自己的身份,可為什么這個時候?qū)⒖梢员砻魉矸莸孽髂镜衤对谒麄冄矍埃?/br>這說不過去?。?/br>他一時也捋不清情況,這事……還得好好的想想,但他們提高警惕總是沒錯的,敵人在暗他們在明,一切還是小心為上。“你自己要小心?!绷瓿瓮蝗怀雎暤?,卻是對墨懋的關(guān)心。墨懋點頭,柔和的笑了,“放心!”倆人凝神對視著,一切皆在不言之中。☆、第4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