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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開始東想西想。 “唉,爆炸,沒提會帶醫(yī)生來救救我的老殘腿的事,估計有更多更嚴重的情況吧……78,79,還好我不在船艙里,80,81,82……也沒跑到船頂上去,不然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在海里躺著了……等等,我剛數(shù)到哪了來著?……81,82,83……怎么越來越冷啊……回去一定要把徐任之摁著打一頓,讓她給我當(dāng)牛做馬。” “94,我想回家,95……我好冷啊。” 視線已經(jīng)模糊了的林舒眼睛慢慢地合了起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船下沉的速度越來越快,活像是被龐大的深海怪物抓住向下狂拽。濃霧彌漫的夜晚的海面,尖叫聲和哭喊聲更加多了,只有船的這個角落還是靜悄悄的——之前不情愿地消失的觸須們又出現(xiàn)了,它們重新帶來了久違的熱和光。在艷紫色和冰藍色交替的淺淡光暈中,林舒安心地陷入了更深的昏迷中。 在船傾斜到30度即將斷裂沉沒前,怪物來到了林舒身邊,溫柔又膽怯地注視著她。 他想讓她留下,可是人類是無法在海中生存的。 我想再度聽見你的歌聲。 我不想讓你這么死去。 更多強有力,同時也更加粗壯的觸手從海水中悄無聲息地冒了出來,借著夜色和霧氣遮蔽地全數(shù)爬上了船,極其克制地卷住了林舒和她的琴。假如此時此地真的有旁觀者在,一定會詫異地發(fā)現(xiàn)這冷冰冰、遍布毒液又畸形可怖的類人型海怪,仿佛小心懷抱著他的珍寶般擁著懷里的少女——對于手臂是軟鰭模樣的怪物來說,這是他這生中的第一個擁抱。 可能也會是這生中唯一的擁抱。 其他仍浸在海水中的觸須及時地推著救生筏出現(xiàn)了,怪物長久地凝望著少女的面龐,到頭來還是舍不得放手。于是這艘本來位于船頭沉浸海水中的救生筏中坐上了一位少女,一只怪物。 “……我的……琴……”被怪物密不透風(fēng)地抱在懷里的女孩子在夢中發(fā)出了難過的夢囈,正幫她打理頭發(fā)上凝結(jié)血塊的幾百根透明觸須唰得一下收了回去,怪物輕輕伸出手,牽起林舒的手,引導(dǎo)著她覆蓋上比她的掌心冰涼不了多少的指板。 “在這?!惫治镉盟涞纳ひ粽f。 林舒眉頭驟然一松,表情重新變得平靜起來。在怪物猝不及防地的時候,空茫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怪物第一反應(yīng)是逃跑、逃回海里去,可是此時他正抱著林舒,兩個人沒有半點縫隙地緊密依偎在一起,船已經(jīng)徹底沉了下去,小船要靠他的觸須們劃水才能繼續(xù)平穩(wěn)地向前駛?cè)ァ碛捎泻芏?,可他就是找不到任何一條讓自己松開對方的理由。所幸林舒似乎并沒有恢復(fù)意識,眼睛沒有焦距地向聲源處望一眼已經(jīng)是目前她能夠做到的全部回應(yīng)了。她閉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 看不見星也看不見月,一切都被大霧遮蔽的海面上,海浪有節(jié)奏地響著,怪物擁著他浸入夢海的那支歌,居然明白了人類口中的永恒。 霧氣漸漸消散了,人世的聲音還是傳了進來。在聽到最后和女孩子在一起的那個人歇斯底里的呼喊聲后,怪物用戴上了繡球花戒指的長觸須拉了拉林舒的手,他模仿那個人輕輕地在林舒眉間吻了吻,猶豫了片刻,又在她柔軟的嘴唇上碰了碰。 “……你的琴弓放在我這,你再來找我好不好?” 怪物輕聲在林舒耳邊呢喃,直到等到救生筏即將駛出這團藏身的霧氣,林舒也沒有給他回應(yīng),可這不妨礙他將兩根擰亮了的熒光棒擺到她的身旁。一個龐然大物站了起來,輕柔、沒有濺起半點水浪地沉入了海中,橙黃色的筏子短暫地晃了晃,不再停歇地筆直漂向其他人類所在的地方。 心急如焚的Parics和Joan爬上林舒所在的救生筏時都快瘋了,她們一個緊緊地摟住林舒,用自己的體溫給她取暖,另一個卻半天不敢去摸林舒的脈搏。 “……好……” 聽到林舒喃語,確定對方還活著的Joan崩潰地大哭出聲。而差點以為自己把林舒留在原地害死了她的Parics也痛哭起來。 沒有人管為什么林舒和她的大提琴一同出現(xiàn)在這艘救生艇上,也沒有在意林舒脖子上掛著她和他父母合影的項鏈墜旁是什么時候多出了那么一大塊蛋白石。 在漆黑無光的海面上,在無數(shù)閃爍著的救生艇和直升機的燈光下,在敞亮的月光和粼粼水光中,蛋白石散發(fā)著冷清卻又非常溫柔的光暈。 如同沉寂在海下的那個怪物的心。 而他的愛,卻將如同附著在少女臉頰上的那顆露水般,在被她察覺前,于天明時分蒸發(fā)殆盡。 --- 流光 第4章 (一)維瓦爾蒂雙大提琴協(xié)奏曲 “等等——我說等等??!” 當(dāng)徐任之幾分鐘前從酒吧被據(jù)稱是克萊伊韋特家的保鏢們打斷了表演然后架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懵了。她沒在意身后被隔在門里的觀眾和樂隊隊友的大喊大叫,也沒注意自己是以既沒形象也沒尊嚴的近乎綁架的姿勢被一路拖出來的。她崩潰地順手抓住了右邊保鏢的袖子,厲聲質(zhì)問道:“什么叫林舒正被送回紐約準(zhǔn)備搶救?可就在不到十個小時前她還打電話告訴我她登船了?。?!” 沒有人回答她,幾個人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必須到場的擺設(shè)——擺設(shè)既不需要問問題也不需要說話,只要低人一等地安靜聽話就好。這讓原本脾氣就算不上好、和林舒合住以后性情才被古典音樂陶冶得溫順了些的徐任之終于火大了,爆發(fā)出了屬于一個專業(yè)架子鼓手應(yīng)當(dāng)有的力量,以及常年酒吧混夜場的打架素養(yǎng)——她一腳踹上左邊那個保鏢的腿窩,直接把對方踹得跪在了地上。隨后她掙脫出自己的左手,兩手用力一錯,干脆地把右邊這個保鏢也放倒在地。當(dāng)她的伙伴們扛著吉他貝斯話筒架空酒瓶子緊跟著沖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徐任之提著領(lǐng)頭保鏢隊長的衣服領(lǐng)子,聲嘶力竭地在吼那個癱軟在地上的受害者。 “你說什么??什么叫做游輪失事了、沉在大西洋上了??” 徐任之實在是沒法克制自己的音量,聽到答案的瞬間她甚至以為明年的愚人節(jié)提前來了。她又晃了晃提溜在手上的那個倒霉鬼:“哥們,現(xiàn)在是二十一世紀了啊!你他媽真以為我會相信這群有錢人集資在那玩真人泰坦尼克號嗎!?。 ?/br> “……等等,Xu,先松開手,別晃了?!睒逢犞鞒憫?zhàn)心驚地從不會被徐任之背摔的角度拍拍她的肩膀,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機伸到了徐任之鼻子下面:“他說的沒準(zhǔn)是真的……你看,剛剛的新聞推送。” 徐任之松開被自己快擰成腌菜的襯衫領(lǐng),接過手機一看,一條加粗加大的重大突發(fā)新聞:阿弗洛狄忒號于紐約時間7月7日0:28沉沒,海上搜救隊和海岸警衛(wèi)隊已趕到失事現(xiàn)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