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繼續(xù)說，“你說是懂事些好還是聽話些好?！?/br>
    張嬤嬤手頓了一下，而后低垂著眼眸輕聲開口，“懂事或者聽話，還不都由您決定。”

    老夫人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沒有再說話。

    可是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是由不得人，由不得自己的。

    莫向北看了一眼旁邊柜子上放著的一大堆東西，還有桌子上已經(jīng)洗好還沾著水露的新鮮水果，琉璃罐裝著的蜜釀。

    木植立馬解釋道，“少爺，九小姐那邊一個叫青荷的丫鬟送來的，青荷說九小姐年幼，蜜釀分給哥哥jiejie們。”

    意思就是，其他人只有蜜釀。

    莫向北難得有些奇怪的皺眉偏了偏頭，而后干脆不理也不再說話。

    古人云，

    腦有頑石者，藥石無醫(yī)。

    果然如此。

    ☆、22.莫向北（5）

    清若醒的時候手火辣辣的疼，特別是昨晚特別用力那幾個手指, 感覺有點腫。不過她原本就rou乎乎的, 不仔細看倒是看不出來。

    清若沒給蘇嬤嬤說，看見青荷就迫不及待的問，“東西送了嗎。”

    青荷點點頭。

    清若接著問, “七哥哥說什么了嗎？”

    青荷差點扭頭躲開她期待的眼神, 聲音壓低了不少, “許是七少爺還沒起, 奴婢只見到木植，木植說謝謝小姐，有心了。”

    清若嘟了臉。

    已經(jīng)過了請安的時間，她干脆也不著急了, 在屋里用了早膳才慢悠悠的晃到老夫人院子里。

    老夫人見她就笑，招手，“若姐兒, 來祖母這?！?/br>
    清若乖乖的跑過去, “祖母~”

    拉著她的衣袖問她, “祖母好些了嗎?！?/br>
    老夫人點點頭，順手捏住了她的手，清若身子僵了僵，還是動作麻溜的爬到老夫人身邊坐著，看著她桌上的東西，“祖母在看什么？”

    “莊子上今年報上來的春收?！?/br>
    清若偏頭，眨眨大眼睛，“春收是什么？”

    老夫人笑了笑，指著她莊子上報上來的一一給她說。

    清若表示，“哇！這么多！”

    老夫人摸摸她的頭，“這些都是祖母自己的莊子，和府里沒關系，若姐兒喜歡的話祖母給若姐一個好不好呀？”

    老夫人這么一說，清若倒是想起來了，低著頭開始翻自己的荷包，翻翻找找拿出昨日安家夫人送給她的白脂鴿血玉，特別小一塊，只有成人大拇指那么大一點，但是價值連城。

    這種玉的形成全靠天時地利各種因素撞在一起，安家這次拿來的只有兩塊，老夫人那塊更大一點，另外一塊就給了最受老夫人寵的九小姐。

    清若一把把玉放在老夫人手上，軟糯糯的聲音認認真真開口，“這個給祖母?！?/br>
    老夫人挑了挑眉，“若姐兒不喜歡嗎？”

    清若搖搖頭，“給祖母，兩塊一起鍛首飾?！?/br>
    老夫人還沒說話，清若又開口，“清若不要祖母的莊子，清若以后長大了自己買莊子，也給祖母買莊子?！?/br>
    老夫人握著那塊玉笑起來，笑著笑著差點笑出眼淚來。清若今早沒來請安不知道，今早三位老爺都來了，說是聽說昨日老夫人cao勞累了身子過來看看，一個個帶了府里的藥材來盡孝心。

    小輩們被三個夫人帶著退下后就留了老夫人和三位老爺，話里話外的意思可不是沖著這兩塊玉，先說的就是清若不配有這樣一塊玉拿在手里。

    這東西千金難尋又是十分精貴漂亮，拇指大小雖然小了點但是也可以做成好些東西了，再過兩月是太后的生辰，這東西拿出去送給太后，莫家又長臉又表示了用心。

    可是送給太后，哪能就真的是他們說的那樣用清若的那塊，太后用一塊小的，她這里還留著塊比太后還大的。哪怕那是她的親jiejie，可是就是不行。

    這東西，誰不喜歡誰不稀罕。

    清若打小蠻不講理的性子是她慣出來的，任性妄為是她故意養(yǎng)的，就是上次食物里添了毒的事，也是她放任的，想借機敲打一下大夫人，還有外出一趟去辦點事。

    可是這孩子……

    以后長大后，她會怪她吧，再不會這樣軟綿綿含著甜滋滋的笑意叫她祖母，給她說長大后要給她買莊子。

    不過她長大后……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吧。

    老夫人緊了緊手里的東西，裝作有些為難的開口，“可是若姐兒，你大伯二伯三伯他們說太后娘娘要過壽了，希望祖母把這兩塊玉當成壽禮送給太后娘娘……”

    說完稍微嘆了口氣。

    清若心里抽了抽，面上卻是不在意的擺擺手，“太后娘娘不是祖母的jiejie的，祖母和她說您喜歡這個給她送別的呀，jiejie不是要讓著meimei嗎，祖母說的呀，讓八jiejie讓著我?！?/br>
    老夫人笑瞇了眼，溫柔慈祥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招呼一邊的徐嬤嬤，“帶若姐兒去庫房挑兩樣小玩意給她玩?！?/br>
    老夫人的庫房里，奇珍異寶無數(shù)呀，清若蹭的亮了眼睛，跳下軟墊，嘟嘟嘟就往外跑，“好呀好呀，謝謝祖母，我眼饞祖母那個小金老虎好久了。”

    徐嬤嬤笑著給老夫人行了禮之后跟上，結果她走到門口，清若又跑回來了，直接越過她跑到老夫人旁邊，扯著老夫人的衣服，墊腳，結果人太矮，“祖母，您低頭?！?/br>
    老夫人以為她有話要說，低頭，結果是臉上吧嗒印上來一個軟軟的，有些溫熱的東西。

    “謝謝祖母?！?/br>
    轉身又跑了。

    老夫人愣著沒接張嬤嬤遞來的錦帕，自己反手摸了一下還有溫溫熱熱余溫的地方，濕濕的。

    老夫人原本有完整的一套十二生肖的金質雕像，每個都不大，半個手掌大小，是當年老夫人出嫁時候她母親給她打的嫁妝，用的是最好的金，請的是當時手藝最好的師傅，每一個都穿著衣服，即便是衣服上一個小扣都精致萬分，活臨活現(xiàn)又分外可愛。

    這些年來陸陸續(xù)續(xù)送出去了四個，留了八個。

    每一個都是錦盒里又套著防水層墊著毛皮又用軟布包起來好生收著的。

    徐嬤嬤找了小老虎遞給清若，“若姐兒，這是小老虎?！?/br>
    清若接過來沒打開，“嬤嬤，小猴子還在嗎？”

    徐嬤嬤楞了一下，也沒多問 ，找了找盒子，點頭，“在的?！?/br>
    清若有些不舍得，不過還是把小老虎的盒子還給徐嬤嬤，“嬤嬤，我想要小猴子?！?/br>
    徐嬤嬤笑了笑，一邊拿出小猴子的盒子，“怎么了，若姐兒不是屬小老虎的嗎，怎么想要小猴子呀。”

    清若哼哼，“秘密?！倍蟊Я诵『镒拥暮凶?。

    徐嬤嬤摸摸她的頭，“若姐兒還要別的嗎。”

    清若搖搖頭，“不要了，就要這個。”

    清若等了一天，沒等來莫向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