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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結(jié)還沒長出來呢,怕是真正的毛還沒長齊呢。這樣的事情,他就把人家頂出去了。不過,縣太爺卻沒否了孫班頭的提議,反而干脆的點頭:“左右不是什么大事,你倆出去只記得要跟緊了道長,不要多事,可知?”“尊大人令!”兩人齊齊抱拳應(yīng)諾——這位縣令大人,話里有話啊。來不及多想,盧斯和馮錚還有青松老道,就讓一根繩子拴著腰,給吊出城去了。幸好城墻不高,否則盧斯覺得會被勒死,這些人是真不會捆人。校尉趙方見他們下來,立刻應(yīng)了過去。夜里看不清,盧斯在趙方身上,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臭味。“勞煩三位了?!壁w方一如剛才的客氣。“無量天尊,諸位大人為國出力,護(hù)我百姓,當(dāng)不得大人一個勞字。此二位捕快乃是要前往道觀尋藥的,但只是他二人怕是力有未逮,還請大人遣一二士卒與他們一起前往?!?/br>“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笨粗嗨傻篱L與校尉趙方的言辭來去,盧斯現(xiàn)在是真覺得自己過去想多了——那小破縣真沒什么值得人家這么做戲啊。總之他和馮錚被支出去了,帶著三個士卒,黑燈瞎火的打著火把跑去綠坡山的三陽觀。即便綠坡山低矮得很,盧斯這一路上也是磕磕絆絆的,不過其他人比他好不了多少,大家都是睜眼瞎。出來時,老道告訴了他們哪里有主治跌打損傷的成藥,還有些消炎止痛,消腫療瘡的,如魚腥草之類已經(jīng)被料理好的藥物——青松道長本來也就是治療外傷還有兩把刀。五個人,每人都背著一個大筐朝回走。走到半路上,就聽見吵雜的喊殺聲和慘叫聲,食谷縣縣城南門的那個位置,冒起了沖天的火光。盧斯和馮錚都是單肩背著筐子,兩人沒商量過,但同時把筐朝那三個士卒一扔,就一齊撲進(jìn)邊上草稞子里去了。盧斯撲的位置不好,有個老樹根正好硌在他肚子上,他咬著牙沒叫出聲來。“我們不是歹人!”士卒里有人喊,但兩人哪里顧得上那許多。別看是冬日,地上倒伏的枯草矮藤依然是密密匝匝的,盧斯在里頭滾了兩圈,夜里就已經(jīng)看不見人了。三個士卒喊了兩嗓子不見盧斯他們出來,只能走人。聽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盧斯還是不敢動彈,只因為周圍是徹底什么都看不見了,剛才腳步雜亂,但到底走的是兩個人還是三個人盧斯沒聽出來,要是有個人還躲在原地,或者他們沒走太遠(yuǎn),那冒頭可就危險了。但是,就這么身處墨染的黑暗中,即使盧斯自認(rèn)為膽子不小,腦子里也開始不受控制的浮現(xiàn)出各種各樣恐怖的想象。一會覺得自己脖子后邊涼颼颼的有惡鬼在吐氣,一會覺得黑暗中可能有野獸正在窺視著他,一會連生化危機都出來了,只覺得肚子下面要不了多久就會伸出一只手來,撕破自己的肚皮……盧斯沒忍住,輕輕朝前爬了一點點,就是這一點點,讓他摸到了一點布料,他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想要跳起來跟這個暗中的人搏斗!可是在他將自己想干的事情變?yōu)楝F(xiàn)實之前,一只溫?zé)岬氖治兆×怂氖帧?/br>盧斯心中的恐懼,頓時就跟被針扎了一下的皮球似的,xiele出去。盧斯反手也握緊了那只手,整個人都安穩(wěn)了下來。兩人躲了得有一刻多鐘,這才從躲藏的地方爬出來,幸虧這是冬天,要是夏天,躲在草稞子里的兩人,就得被叮成佛祖。“錚哥,我想去北門看看?!笔彻瓤h的喊殺聲不見減弱,反而更喧鬧了些,但火光的位置并沒有向城內(nèi)延伸,只是在城門口,縣城里沒打起來,這就是好消息。倆人這時候還拉著手,盧斯一點放手的想法都沒有。“我也這么想的!”“走。”雖然錢老頭說讓他們倆能跑就跑,但是兩人可都不是那種性子,哪可能聽這種話。倆人要去看,卻不敢距離縣城太近,幸虧馮錚對這附近還算熟悉,帶著盧斯深一腳淺一腳的摸黑在林子里走。兩人的手依然是緊緊的拉著,即便幾次兩個人一起摔得打滾,也沒人放手。縣城小,但這么走真的太艱難,等到差不多繞得能看見北門的時候,天空也漸漸發(fā)白了??杀R斯和馮錚別說跑去進(jìn)城了,根本是躲在林子里動也不敢再動了——北門這邊什么時候冒出來了一支四五百人的人馬?。。。?/br>“咱們食谷縣到底怎么回事啊?”盧斯壓低聲音問馮錚,“這么大陣仗。”“我也不知道啊,八成是那些大戶里邊,摻雜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那他們直接攻城就好了吧?”“可能是怕攻城之后,兵荒馬亂,傷到他們要找的人?”“錚哥說的是,既然進(jìn)不去,咱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吃東西,然后再回來找機會吧?!?/br>“好?!?/br>兩人悄沒生的朝后爬,爬到林子深處,掏出餅來砸碎一小塊,含在嘴巴里等著唾液把餅子濡濕了,再一點點的嚼了咽下去。本來天氣就冷,兩個人的衣裳也單薄,這么吃東西,更是從胃里朝外冷,打著哆嗦差點一口把自己舌頭咬掉。要不是馮錚在邊上,盧斯都得哭出來,尼瑪上輩子沒吃的苦,都在這輩子吃回來了!“錚哥,咱倆靠一起暖和暖和?!碧斓亓夹模R斯現(xiàn)在可一點吃豆腐的心思都沒有,只是真的想暖和暖和。“好?!睕]想到,馮錚朝盧斯這邊靠了靠,然后一把就把盧斯給摟在懷里了。兩只大手握住他的手,“我的手也是涼,要不然你轉(zhuǎn)過來,把手揣在我懷里?”“……”盧斯瞬間就不冷了,從剛剛的雞凍變成了雞動!“別,再把你凍病了。錚哥,你看出來現(xiàn)在到底哪邊是朝廷的人了嗎?”“沒有?!本瓦B他們倆夜里從三個士卒身邊逃開,都并非是確定了士卒是歹人,只是以防萬一而已。“要不,咱們再轉(zhuǎn)到南門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黑燈瞎火的,就看見南門的大火了,可具體到底怎么回事,誰打誰,兩個人并不知道??蓮氖彻瓤h這個小破縣城依舊屹立不倒看,除了有人攻,一定還有人保。“好!”兩個人站起來,活動活動,至少讓四肢關(guān)節(jié)熱起來,這才朝回走。走到一半,遇見了衣衫破爛在林子里砍柴的人。“這些是隨隊的輔兵?!瘪T錚在盧斯耳邊小聲說。“怎么看出來不是征召的民夫?”“穿的是號衣?!?/br>盧斯看半天才看出來那破破爛爛的衣服是號衣,所有人的衣裳都是補丁疊著補丁,衣裳前胸后背的字跡是看不清的,不過勉強能分辨出來他們衣裳的底色原來都是一樣的上衣為紅,下裳為藍(lán)。——昱朝實行的與盧斯上輩子的明代一樣,是軍戶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