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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前天,他突然跟我說,他得在家里待上一天,讓我一個人值夜。那跟我說的時候,在笑。就是那種……我的娘,說書的說的要吃人的笑一樣?!鄙蚨嘟饘W(xué)半天沒學(xué)會,就只是扯著臉皮子抽抽。盧斯:“行行行,別學(xué)了,快接著朝下。”“哦……我一個人值夜那天,嚇得要命,一夜都沒睡。第二天一早,我正要回家,蔣瘸子來了,他笑得更瘆人了。”沈多金吸了吸鼻子,都要哭出來了,“我那天實在是不敢繼續(xù)跟他一塊了,可又覺得這時候跟我叔說也不太對,我聽人說吃巴豆能拉肚子,就買了半斤巴豆,煮了水吃了?!?/br>“……”沒把這小子拉脫.肛,真他娘.的的運(yùn)氣。第66章不過他說這么多,好像也沒什么有用的線索啊。盧斯想了想,問:“沈多金,你跟蔣瘸子一塊打更的時候,你們倆的打更路線是什么?”惠峻的打更人很多,每組兩個人負(fù)責(zé)一個區(qū)域,但具體的路線,上頭并沒有給安排,隨他們走,反正只要把那片區(qū)域走過來,沒發(fā)生偷盜、火災(zāi)等等情況就行——打更人在這年代也兼職巡警。“我們倆的路線……我們倆沒什么路線,都是一直在變的?!?/br>“你變的?”“不是,我是跟著蔣瘸子的,他過上一段日子,就換一條路。好像都是隨便走的,也沒確定的?!?/br>“你還記得你們都換過什么路嗎?”“記得,我記性好得很!”盧斯跑去拿了紙筆,沈多金說,他記。記完了之后,發(fā)現(xiàn)沈多金果然是記性好,就連蔣瘸子微小的路線變動都記下來了。另外蔣瘸子這個路線變換果然有問題,尋常的更夫會找一條平穩(wěn)好走,安全的路,定下來就不會變的。蔣瘸子卻是帶著沈多金,把他們那一片的大道小路都走遍了。這更像是踩點(diǎn)。盧斯和馮錚對惠峻的大街小巷也是知道的清楚明白的,對著這些地名在腦海中一過,尤其是后期,明擺著蔣瘸子在繞著一個中心打轉(zhuǎn)。馮錚一挑眉:“這踩點(diǎn)一圈下來……徐家?”“好像是……可徐員外家里沒那么大的兒子啊。”徐員外家里是沒那么大的兒子,但他有個剛來投親的外甥啊。兩人拿著寫滿了地名的一打紙,去找胡大人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已經(jīng)找到死者身份的老頭。楊家的人,這時候也正在外頭哭呢。楊家也是外來戶,但算是挺了不得的外來戶,因為楊家的老爺子跟胡大人,是同榜進(jìn)士。楊家老爺子是四十二名,胡大人是四十五名,倆人見面時還得用師兄弟相稱。楊大人年歲比胡大人大,身體也沒胡大人好,只當(dāng)了一任縣令,就因病辭官了。胡大人聽了盧斯和馮錚帶來的新線索,沉吟了片刻,對老頭道:“老哥哥,你與你兩個徒弟說吧。我出去一趟。”“是?!?/br>“師父,楊家怎么回事?”“楊家的表公子,就是楊大人的外甥,是兩個月前來這邊的,為了會試之前,向楊大人求教,也是為了完成婚約??蓻]想到七日前上山燒香,就被人給綁走了。綁匪索要了五百兩的贖金。贖金前天送去了,原本說好了今天見著人,然后……”“怎么這事咱們一點(diǎn)都不知道?。俊瘪T錚驚訝,這里頭竟然有綁票的事情。“因為他沒跟咱們說啊,這上哪知道去?!崩项^一攤手。“這楊大人自己過去也是為官的,還與咱們大人是同年,怎么還這么辦事?”馮錚搖搖頭。盧斯湊到馮錚耳邊,小聲說:“怕就是因為楊大人過去是為官的,還是個昏官,就以為官府無能,想花錢買個平安。又或者……這里頭還有什么隱情,咱們不知道的?!?/br>這話說得挺正經(jīng),馮錚也知道盧斯湊這么近是因為他說的這些話都有忌諱——畢竟他們就是賤役捕快,那樣大人再怎么樣也是前官員,跟胡大人稱兄道弟,不是他們能議論的人。這地方隔墻有耳,不好被外人聽見。可馮錚還是那吹到耳朵里的熱情,弄得面紅耳赤。“既然這么說,蔣瘸子說楊大人外甥醉酒讓他帶回家,就是假的?”馮錚努力嚴(yán)肅臉,把話題拉回到了案情上來。“也不一定是假的?!北R斯搖搖頭,“楊大人外甥到底是不是去上香,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地方被綁了票的,怎么綁的,楊家是否有內(nèi)鬼,更有甚者,是不是他自己自導(dǎo)自演,可是跟蔣瘸子分贓不均,我們都不知道?!?/br>師徒三人彼此看看,眉頭都擰了起來。這案子已經(jīng)從一個殺人案,越變越復(fù)雜了。線索倒是冒出來了不少,但一個個零零碎碎的,根本拼不到一起來。“楊兄,還請節(jié)哀,這案子到底如何,剛才我也與你講明白了,你先跟這三位去認(rèn)一認(rèn)人?!?/br>“勞煩胡大人了。”這位楊大人,是很老了,不只是他的頭發(fā)胡子全都白了,明明很瘦,但臉皮松弛無力的耷拉下來,這人的精氣神給人一種極其暗淡的感覺,不知是過度悲傷還是氣虛體弱,說話都發(fā)顫的。讓人覺得他下一刻就要咽氣似的。“三位,還請帶他去見見蔣瘸子?!?/br>這要只是去見蔣瘸子,別說捕快,隨便一個差役都能干,三人知道,這是胡大人讓他們盯著這位楊大人,好好觀察。一路帶著這位顫巍巍的前縣令到了監(jiān)牢,雖然是大白天,馮錚和盧斯在牢里也一人提著一盞燈籠,因為這位老大人的眼睛看來也不大好了。蔣瘸子在過堂的時候被用了刑,下來押進(jìn)牢里,刑也沒少。不過因為是要犯,用刑之后,獄卒們都給他用了藥,稻草是新?lián)Q的,房里燒著火盆,每隔半個時辰,還回來他看他一眼,所以這人性命到是無憂。師徒三人原本還擔(dān)心這位大人膽子小害怕,誰知道,楊大人看這樣子不怎么樣,一直卻都很沉穩(wěn)。進(jìn)了蔣瘸子那間牢房,不用他們動手,已經(jīng)自己拉過了人,捏著他的臉在燈籠光下細(xì)看。蔣瘸子四肢都動不了了,以后就要改名蔣癱子了,被人一搖晃,睜開了眼,楊大人還在打量,蔣瘸子卻先認(rèn)出楊大人來了,他齜牙咧嘴的笑了,露出滿口帶血的牙:“楊大人……你那外甥還沒娶妻吧?也怪我,一時老毛病犯了,折騰得誤了時辰。不過,不管活著死了,他的滋味都不錯得很??!我這輩子也是值了!哈哈哈哈哈!”蔣瘸子笑得張狂,楊大人氣得渾身哆嗦,一巴掌打在了蔣瘸子臉上,又將他扔在地上??蛇@蔣瘸子是受大刑都能胡說八道的人,就楊大人的這點(diǎn)力道,又算得了什么?倒在了地上,磕碰到了傷處,卻笑得更加的張狂了。反而是他們,看楊大人情況不好,攙扶著他離開,倒像是落荒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