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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興州來說也是大案子,因為里頭牽扯進了三個秀才,還都是一家子老子、兒子、女婿三個人?!?/br>“哦?這一家三秀才,也算是書香之家。不知是哪家?我剛才聽說是桃林村?我在桃林村也算是有些舊識,卻不知道是哪家?”雖說秀才不值錢,可就說他們王家,也不是只要讀書就能中秀才。勞興州也不是文風鼎盛的地方,桃林村那么一個小村,能出這樣一家三口,已經(jīng)是極其稀少了。盧斯心里轉轉,明白了王崧說這話不是他發(fā)散偏題,是他已經(jīng)對這還不知道姓甚名誰的一家人有了回護之意——還沒聽到具體案情,不知道人家到底是誰呢,就已經(jīng)開始回護,說明王大人對于勞興州的王氏宗族也有不滿啊。“大人可能還真認識,這家人姓周,老父二十年前就是秀才了,長子周安……”“你說什么?!嘶!”王崧瞬間就站了起來,腦袋一下磕在了大車車頂,盧斯都替他疼。“大人?”外頭有護衛(wèi)詢問。“沒事!沒事!盧捕頭,你剛才說什么?老周秀才的長子周安?”這人是真的還不知道周安的情況啊,那么……這次回來,他要結契的竹馬,又是哪一個呢?“正是,說起來,這位周安原來曾經(jīng)給同村的孫家大公子做過學伴,同在王家族學求學,王大人認識,也不奇怪?!?/br>“他不是……他不是死了嗎?”猜測中了。王崧坐在那愣了半天神,一會哭一會笑的,突然這些哭和笑都變成了狠厲:“他們騙我……他也騙我……”他一挑眉,看向盧斯,盧斯不等這位王大人說話,就從懷里把周安給他寫的那張紙拿了出來、雖然盧斯找了信封把紙裝好,這一路上也細心保管,可還是有些揉搓和折痕。王崧接過信,匆匆忙忙將那張不大的紙條抽出來,看了兩眼,眼淚就流出來了。他抹了一把淚,看向盧斯:“他……他怎么樣?”“周公子尚未婚配,桃林村流言蠻語,還有宗族試壓,不給他開具憑證。他雖然中了秀才,那之后卻再也無法趕考。”“他怎么不去學正處伸冤?。俊?/br>“我也問過周公子,他說自己名聲臭了,若是跑去學正處,怕是連功名都要沒有了?!?/br>“好!好??!”王崧一怒,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結果把那張紙也跟著揉了,王崧匆忙把紙在膝蓋上鋪開,隨著那張紙逐漸展平,王崧的心情也平復下來了許多,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控,看了一眼盧斯。盧斯低垂著頭,表示什么都沒看見。“這案子……到底是如何?”“孫家的孫大公子在一個多月之前失蹤,突然不知怎么回事,傳言就變成了孫大公子已經(jīng)死在了外頭,是讓因愛生恨的周安害了性命?!?/br>“因愛生恨?”“傳言里一直說周安與孫大公子有什么首尾?!北R斯快速瞟了一眼王崧,發(fā)現(xiàn)他在說這四個字的時候是擔憂的,他擔憂的是誰?周安?還是孫瑜?“……”王崧皺起了眉,“一個多月失蹤……就沒人見過孫瑜?”“小人曾去過孫家,孫員外言道長子失蹤,痛心不已,請小人盡快嚴懲兇手?!?/br>“那你來……可是周安要你來的?”“并非,周秀才先前被關在知州衙門,受不得牢獄寒涼,已然是重病不起了。小人來此,乃是知府大人之命?!?/br>到底是什么命,為什么來,盧斯就不說了,大家都知道。“要不然……字寫得虛浮……”王崧又去看那紙,而后對盧斯點了點頭,“盧捕頭辛苦了,本官明白了,且下去休息吧?!?/br>盧斯拱拱手,告退了。王崧叫來了仆役,吩咐照看盧斯。雖然是行進當中,但這大車隊里,盧斯自然也是能夠休息的,雖然只有在貨車上休息。之后吃食用度,盧斯也都是跟著這車隊里的人一起。到是認識了那位護衛(wèi),他叫韓暢。而且并非是護衛(wèi),而是護軍——王崧回鄉(xiāng)結契,皇帝親自賜下來的五品孝武將軍。與王崧的車隊回合一天半之后,盧斯見到了韓寶。不過因為這時候盧斯已經(jīng)換了一聲尋常藍衫,騎著馬跟在護衛(wèi)的隊伍里,而且有意用旗幡遮掩自己的面孔,韓寶的注意力又不在他們這些從人身上,所以到是并沒發(fā)現(xiàn)他。盧斯自然也見到了那輛大車,還有大車上下來的人。那果然是位養(yǎng)護得極好的公子哥,男生女相,氣度翩然,應該也是三四十五的年歲了,可看起來跟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沒什么不同,還多了點歲月的魅力。盧斯聽見他叫了一嗓子:“王崧哥哥!”那聲音也是極其好聽的,發(fā)音吐字別有一番舒暢。盧斯現(xiàn)代也見過這樣的人,那真是從小無論什么都受過特殊的訓練,行走坐臥就不必提了。即便嗓音天生不好,但因為發(fā)音的教導,也能跟男神音媲美。這位就是那位孫瑜公子了吧?并非世家出身,他那爹也不像是有這種眼光的,八成是他自己給自己下的大力氣。可惜……徒有其表。并非指他使手段,而是這人從十二歲考上了童生之后,再沒能更上一步。把自己養(yǎng)護成這樣又如何?這么大的心思,卻不用在正路上,一切只為了去當另外一個男人的孌寵嗎?——并不說他是女人,即便這時代的女人,在后宅之內(nèi),卻也并非只想著那一畝三分地的破爛事。男人在前臺,女人在后宅同樣編織出一張大網(wǎng)。盧斯從沒見過的胡夫人,卻也聽聞過胡夫人幫過胡大人多少忙。孫瑜上了車,很快就又下來,換了另外一輛車,但盧斯看他挺高興的。接下來的路上,盧斯再沒見過王崧。直到距離惠峻還有一天的路程,孫瑜突然帶著人,連夜趕路先走了。他一走,王崧立刻將盧斯叫上了馬車:“盧捕頭,我想見一見周安,還請捕頭先行一步,幫我安排一二。”盧斯應了一聲,有這話,至少表明王崧要護下周安了。否則,就這么把盧斯留在這,放手讓孫瑜回去,王家怕是就得向胡大人施壓了。胡大人最多也只是護住周家不讓他們被害了性命,但其他就愛莫能助了。但盧斯沒立刻走,而是問:“大人,可要小人給周秀才帶個話?”“你倒是膽子大?!蓖踽虏幌竦谝淮我娒鏁r那么無法控制住情緒了,他淡淡一笑,“我以為……他死了……”盧斯猜對了,也只有這一點,才會讓王崧對周安不聞不問。不過……他還是有些瞧不起王崧。雖說不是現(xiàn)代,沒高鐵、沒飛機,二十年前,王崧只是個出門求學的少年秀才,一切都得依靠家里,無法回來??啥旰螅缫呀?jīng)位極人臣,即便是自己職責所限,回不來,你派個人回來呢?可能他派過,但那人也是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