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9
更深的傷害,剛才覺得臭的空氣,現(xiàn)在金曉奇都覺得是龍涎香了。可是周二進去不久,就有幾隊無常,來回巡邏著從不遠處走過。這些人看著他,手都按在了樸刀上,這是隨時都要一刀砍上來的意思。金曉奇也知道,無顧在外,那是要被殺的。剛才是盧斯說讓他到周二這來,不用問就知道,這人怕是跟盧斯親近。金曉奇覺得,他要是再在外頭呆著,怕是就真的要被砍死了。一咬牙一跺腳,金曉奇進帳……周二正脫了鞋子,在那摳腳呢。“嘔!”這回金曉奇事真吐了,他都聞不到自己嘔吐物的味道,撲鼻而來的只有濃郁的腳臭,可想而知周二的腳是如何的威力巨大了。金曉奇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中掙扎的時候,盧斯已經(jīng)懲罰完了盧斯,兩人回了自己的帳篷,就看見有個老頭坐在下首喝茶。這個老頭,正是之前一路帶著金曉奇到主帳里的孔老。如果不是今天這件事,兩人還不知道這回撥給他們的軍丁里,有孔老這么個挺神奇的人物。在開陽某個小縣城做門丁的孔老,他的身份,就跟當(dāng)年在食谷縣大牢里做牢頭的老錢頭一樣。他們都是沒官沒職,可都是輩分極高,威望隆重的祖師爺一樣的人物。當(dāng)官的說話,還總能遇到下頭陽奉陰違,這樣的老人說話,干活的人絕對下死力氣。所以,這要是換個人,盧斯和馮錚二話不說就能把人砍了,但是這個老頭,他們只能把人恭恭敬敬的請來,之后還等再恭恭敬敬的送回去。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剛才晾一晾老頭而已,就這還得好茶、點心齊備。“孔老?!北R斯和馮錚都是在外頭整理了之后進來的,而且他們本來也沒做全套,沒什么太多不對勁的。孔老也不是恃寵而驕的,兩個年輕人給他客氣,他也站起來,要行單膝的跪禮,讓馮錚一把給攔住了:“老人家,坐著便好?!?/br>孔老也沒推脫,讓座,他就又坐下了:“老頭子也知道為什么二位將軍讓老頭子今天來,只是老頭子三十年前,年輕氣盛的時候,欠了人家一條命,那如今必須要還啊?!?/br>“你欠了人家的命,你就要幾十萬百姓用他們的性命,替自己還?”這老頭跟錢老頭當(dāng)年一樣,都很有大隱隱于市的意思,盧斯沒見著人的時候,還懷著點敬意,可是老頭說這頭一句話,就讓盧斯只剩下膈應(yīng)了。——當(dāng)只有你一個人是出來混的???!別以為爺爺不懂行,咱們道上的人也知道漢jian跟黑白道完全就是另外一碼事。當(dāng)痞子也看不起漢jian的!這完全比不了老錢頭,人老錢頭可是一身大義的!“那小后生身無三兩rou,腳下無根,風(fēng)一吹就打晃,一看就知道奈何不了二位將軍?!睂ΡR斯一聽就氣不順的指責(zé),孔老也不反駁,反而挺高興的對盧斯笑了笑,“老頭子當(dāng)年我也跟那人說話了,得是不違反道義的三件事。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那人的腦子倒是比老子我還不好使,怕是都已經(jīng)忘了,老子我當(dāng)年話里的前綴了。”這下子倒是讓盧斯有點不好意思了,老頭要是這么說,那倒是他誤會了,他挺干脆的站了起來,給老頭作揖:“小子剛才是魯莽了,怪罪了老人家,還請老人家見諒?!?/br>孔老笑呵呵的,站了起來:“將軍快請起,老頭子受不得將軍這一拜。將軍這樣子挺好的,老頭子我也是開陽人,老妻兒孫曾孫都在那住著,早就聽說過二位的名聲。”孔老對著兩人比了個大拇指,“實不相瞞,自從無常司在了,老頭子我夜里睡覺都比往常踏實了許多,畢竟,不怕夜半惡鬼敲門啊?!?/br>這話有所夸張,他們雖然跟捕快不是一個路數(shù),但畢竟也是干公的,孔老身份又高,很多別人不知道的細節(jié),徒子徒孫都能給他打聽清楚了。“況且,那人只是救了我一人性命,當(dāng)年咱們開陽當(dāng)年鬧瘟疫的時候,不知多少人都承了二位的恩情。”老頭的縣城距離開陽不算近,但也不算遠,當(dāng)年老頭都準(zhǔn)備好帶著一大家子逃難了。他們一家子都是做門丁、巡防的,這要是跑了,等同于逃兵,可要是不跑,等著大疫來了,一家人全都死絕了嗎?孔老見多識廣,自然知道瘟疫有多可怕。后來開陽城里傳出了種種辦法,雖然他認識的人力還是有死亡的,可相比較之下,那結(jié)果已經(jīng)好了太多。什么是小恩什么是大恩,什么是私誼什么是大義,老頭看得很清楚。“如今咱們圣天子在朝,天下雖然不是啥地方都太平,但咱們老百姓也能過安穩(wěn)的日子,真把蠻子放進來,咱們自己都成了豬羊,那可就是造了大孽了?!崩项^說得很誠懇,“實不相瞞,兩位將軍就算是不找老頭子,老頭子也得來一趟呢。”盧斯和馮錚也是一番感慨,有這位老祖師爺在,兵丁那邊就能放了七成的心了——過去只有三成。之后,自然就是說正事了,兩人又問孔老是否察覺了對方到底是怎么跟外頭聯(lián)絡(luò)的??桌蠐u搖頭:“這事,老頭子也一直在盯著,倒是發(fā)現(xiàn)了兩位將軍都把那些人盯上了,卻沒發(fā)現(xiàn)其他。”“那看來是那群家丁有問題。”盧斯一嘆。“不止,那群役夫兩位將軍也要小心盯著?!?/br>“孔老所言甚是?!?/br>等到把孔老送走,盧斯突然道:“皇帝可是夠大膽的?!?/br>“嗯?”“怕是開陽不見得沒糧了,咱們這隊伍雜七雜八的也不是沒人手,咱們也不是最后一支送糧的隊伍?!?/br>“你的意思……咱們是誘餌?”馮錚明白了,盧斯的意思,皇帝就知道開陽內(nèi)部還不安穩(wěn),干脆借這個機會,把釘子都□□,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這支運糧的隊伍上。這樣,開陽才能更加的安穩(wěn),而另外一支可能存在的運糧隊,也才更安全。“是我瞎想的,不過……”馮錚笑了笑:“沒事,我不慌。相反,我覺得這樣才對,也覺得肩膀上松快多了?!?/br>盧斯過去咬了一下馮錚的鼻尖:“傻子。”馮錚要是慌,要是害怕,要是對皇帝感覺憤怒,盧斯會選擇帶著馮錚逃跑的。都讓人當(dāng)成魚餌了,還不興反抗一下的嗎?“況且,就是因為這事情難辦,才讓咱們無常司來辦的吧?”馮錚伸出雙臂,拍了拍盧斯的肩膀,“咱們能撐過去,并非必死無疑,所以咱們不是棄子,只是被安排了一份比較困難的任務(wù)而已。你也說了這是你瞎想的,萬一真是你瞎想的,前頭還等著咱們的糧草呢?更何況,前線的軍隊,永遠都不嫌棄糧草多吧?你再想想太子,他不是沒機會回來的,但是皇帝讓他回來了嗎?”沒,不但沒讓他回來,還下了圣旨,說;太子立誓與石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