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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挺好的啊,人家怎么威儀太過了?還什么經(jīng)常去……就去了一次好嗎?!不過屬下不愿意,兩人也沒強(qiáng)迫。馮家五人倒是無恙,不過他們的人也是傷亡慘重。不過帶人出來的馮大很淡然,表示她們臨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把家產(chǎn)都賣掉了,這些更出來的人,都已經(jīng)分得了一份安家費(fèi),賣命錢——看他們的態(tài)度,若非是發(fā)現(xiàn)盧斯和馮錚在自責(zé),這事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臨走,五兄弟表示,不管別人如何,他們希望留在這里,殺蒙元人。至于另外帶著人來的周開……那家伙開戰(zhàn)沒多久就帶著人跑了,看來,他是終于明白了兩軍交戰(zhàn)跟江湖械斗的不同。又去看了其他無常司的傷兵,兩人體力就頂不住了,就此作罷。到了家里,洗洗睡了,再起來,沒事干的兩個人,吃著點心喝著茶,不知不覺又開始討論案情。盧斯:“且不說陳大人到底是不是被換了。魏家之前的表現(xiàn)也算是老謀深算,而且一家子雖然貪婪,可還算識時務(wù)。你說他們應(yīng)該也是看見了靖王跟陳大人之間感情的。這要是普通的大戶人家,長輩不愿意看見晚輩跟奴仆廝混,干出這種事還說的通。但靖王身份不同,魏家就不知道自己這是干傻事,會讓之前靖王對他的好印象一掃而空嗎?”馮錚一怔,放下了手里咬了一半的點心:“確實……”這是他之前沒想過,“而且聽靖王爺?shù)囊馑?,?dāng)時應(yīng)當(dāng)是魏家主動提出來,讓陳大人到他們家里去養(yǎng)病的,這更是讓王爺恨上加很了吧?其實若只想弄走陳大人,那不提什么照顧,等王爺走了,再行手段將人誆騙出來,不是更穩(wěn)妥?”“魏家比較像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北R斯把馮錚放下的那塊點心拿過來,在他咬過的地方舔了又舔,看馮錚紅了耳朵,這才滿意的一口吞下,“這么一說,把人賣掉也是奇怪,直接殺了不好嗎?”談?wù)搧砣ィ瑑扇说慕Y(jié)論就是,魏家跟陳同之間,怕是還有別的隱情。但他們也不確定,這跟陳同的真實身世是否相關(guān)。這天下午,靖王府那邊派車來接,兩人坐上車就去了。想到只有聞名從未見面的陳同,兩個人都敬佩非常,如今都有些興奮,可是再一想他們的詢問即將讓他重回那段凄慘的往事,卻又有些愧疚。昱朝的審美本身就很是古樸大方,靖王府地處邊鎮(zhèn),更是少見奢靡。王府的面積也不大,不見小橋流水,只有大樹教場。一身便裝的靖王在二道門迎到了他們,帶著兩人直到了后院的小花廳,三人一進(jìn)門,便有坐在那里的消瘦男子站了起來:“盧將軍,馮將軍,在下陳同,久仰大名?!?/br>應(yīng)該說……陳同已經(jīng)半點也沒有盧斯和馮錚想象中的,這個人該有的風(fēng)采了。他瘦得厲害,面頰都凹陷了下去,顯得眼睛很大,可卻眼球渾濁,他頭發(fā)枯黃稀少,嘴唇慘白,就是站起來行禮拱手,如此簡單的動作依然讓他雙手哆嗦,而且聲音底氣不足,這是個比他們倆這傷員看起來還凄慘的病夫。可兩人非但沒覺得失望,反而只覺得——造孽啊!陳同顯然是身體虧虛得太厲害,養(yǎng)不起來了,甚至……命不久矣。要不然靖王是那個樣子呢?易地而處,要是盧斯/馮錚變成了這樣,他們倆怕是還比不上靖王呢。畢竟,靖王現(xiàn)在可依然是前線的主帥,帥軍抗戰(zhàn),他們到那時候可是絕對無心正事的。“陳大人客氣了。”兩人還禮,視線小心翼翼的在靖王和陳同之間劃過,兩人都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同情來,即使,他們倆本該是一對幸福無邊的神仙眷侶……“王爺,還請讓我與兩位將軍私下里談一談?!标愅χ鴮竿觞c點頭。“行,一會吃飯我再過來?!本竿跬Ω纱嗟恼玖似饋?,可臨走卻還要摸一摸陳同的額頭,大概是發(fā)現(xiàn)他體溫正常,這才笑著離開。只是不發(fā)燒,都已經(jīng)是一件讓靖王開心的事情了。靖王走出去一會,陳同長嘆一聲,喝了一口面前的茶:“二位將軍此次運(yùn)糧,一路坎坷,真是辛苦了。本來該是在下親去一趟,道謝的,結(jié)果卻讓反而兩位前來,實在是失利了?!?/br>“我等不過是職責(zé)所在,陳大人不必掛懷?!?/br>“直接叫在下陳同吧。我身上并無官位,只是個白身。”陳同舉起茶壺,欲給兩人倒茶,馮錚要接過來,他躲了一下,馮錚看他那哆哆嗦嗦的胳膊也不與他爭搶,只是端起自己的茶杯,好讓他沏茶沏得方便點。放下茶壺,陳同額頭上已經(jīng)見汗了:“我這樣子,兩位將軍怕是也看出來,我命不久矣?!?/br>“陳大……陳兄,你可知自己是害了什么病?”盧斯問,又一次后悔自己沒好好學(xué)習(xí)念醫(yī)科。“不知道是什么病,只是這些年來我腹痛越發(fā)嚴(yán)重而已,本來當(dāng)年……”陳同搖搖頭,“算啦,好漢不提當(dāng)年勇?!?/br>“陳兄可請了宮中御醫(yī)來看?又或者是去南方休養(yǎng)?”馮錚問。“請了,如今還有皇上派來的兩位老大人在府里住著,至于去南方……我真是不喜歡南方……”兩人一想也明白而來,他從煤礦里逃了出來,可身上不只是身無分文,也沒有證明身份的文牒,可能最開始還有私礦的打手老板追在后頭,可真是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在那邊的經(jīng)歷,怕是很不愉快。不過,林老變.態(tài)那地方已經(jīng)是北方了,看來南北都沒讓陳同留下多好的回憶。“況且,不但是我該向兩位道謝,反而要兩位過來,王爺怕是還有件事,要麻煩兩位吧?”兩人對視一眼,他們也猜到了,陳同不會一無所覺,果然如此。兩人也不否認(rèn),馮錚應(yīng)下了:“說不得麻煩,同樣是我等職責(zé)所在。”陳同看著面前碗中的茶,默不作語,盧斯和馮錚也不多言,靜靜等著。半晌之后,陳同道:“不怕兩位笑話,現(xiàn)如今我這幅樣子,有時候忍不住想,我要是個女子就好了,至少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給他留個孩子做念想??墒?,我若是個女子,那怕是連與他認(rèn)識都認(rèn)識不了的啊……不,無論我是男還是女,從一開始,他要是不認(rèn)識我,那就好了?!?/br>他這話對盧斯和馮錚說,是交淺言深了。可除了他們倆之外,這種心情,他不能對任何其他認(rèn)識的人表露。那些人即便會替他保守秘密,但在日常中萬一流露出來呢?他們可是都生活在石城的。他不想讓靖王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想讓靖王傷心,不想讓靖王痛苦,因為那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比痛苦了。他是天之驕子,可現(xiàn)被折磨得早早白了發(fā)。“陳兄,其實王爺很幸福?!北R斯突然道,“他心里不空,有一個你把里頭填得滿滿地,不管你是死是活,他心里的那個地方,都不會空出來。當(dāng)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