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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跟關二哥挺像的,丹鳳眼,紫面皮,他自己還流了一把垂到胸口的美髯,且身軀高大,說真的這位看著跟武將似的,卻是位實打實的文官。杜慈洲是在肚子里罵著趕來的,他從到了勞興州,就跟這位知州不痛快,兩個人鬧了好幾回了。他也知道,算起來,這是因為自己的前任胡大人把方大人壓得太狠,方大人干不過人家,這才找自己的麻煩。但他能怪胡大人嗎?有腦子的都知道,這事根本不怪人家胡大人,根本就是姓方的欺軟怕硬。他是真沒想到,方大人膽子這么大,竟然敢私底下跟王家聯(lián)手,構陷盧斯和馮錚。而且這怕還只是個開始,真讓他做成了,提攜這兩人的胡大人能得了好?那位跟太子已經(jīng)成功拉手的周大人怕是也得受到牽連。可這些人即便是都倒了,皇上和太子能開心?那還不得想把姓方的拆骨扒皮??!他此時乃是方大人的直屬上司,到時候能說在我的地盤上發(fā)生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知道,這事跟我沒關系嗎?杜慈洲得到消息,馬車都沒來得及坐,直接撩著袍子跑來的!公堂外邊就聽見有人哀聲痛叫,杜慈洲跑了一身熱汗頓時都給嚇涼了,后來一看那人不認識,知道不是盧斯或者馮錚,這才松了一口氣,暗道自己是關心則亂,姓方的再怎么喪心病狂也不敢把兩個帶爵位的將軍壓在大堂上打板子。杜慈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整理了一下衣冠,方大人和盧斯、馮錚就都已經(jīng)迎出去了,兩邊客套幾句。方大人就道:“不想竟然驚動了知府大人,要不然這案子還是明日再審吧?!?/br>杜慈洲也想明日再審,因為這案子他就知道個大概,具體到底怎么回事還是不明白的。給他點事情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也是好的。可沒等他說話,盧斯就道:“杜大人果然是朝廷干將,既然二位大人都到齊了,這案子就不用再跑二回了,早日審完就完了吧?!?/br>杜慈洲一聽,盧斯自然是很明白案情怎么樣的,當即放棄自己的打算,干脆點頭:“本官既然已經(jīng)來了,就沒有轉身走人的道理,審吧。不過,方大人自然還是主審,給本官一把椅子便好了?!?/br>杜慈洲的到來,也抹消了盧斯和馮錚的最后一點擔心——對方狗急跳墻,直接把他們倆當堂圍殺。說他們倆拒捕而死,還是有點可信度的??芍谶@里,總不能把知府也宰了吧?真敢那么做,那這事情要不了多久就真相大白了……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公堂上坐好。第192章方大人拉這個臉坐在上頭,盧斯和新來的杜慈洲一人端著一杯新?lián)Q的熱茶,說些沒營養(yǎng)的客套話,馮錚依舊抱著閉著眼看似熟睡的寶兒。王老爺在下頭跪得膝蓋都疼了,他這么大年紀可曾受過這種罪?可想想兒子、孫子,還有家族的未來,他只能咬牙硬撐著。終于,孫氏先被帶上來了。孫氏是白天早些時候被帶走的,現(xiàn)在看起來也就是衣裳下擺臟污了一些,其它的沒什么。她人剛跪下,盧斯就問:“杜大人,在下記得,這孫氏是帶去了知府衙門吧?怎么跑到知州衙門的大牢里了?”杜大人少,聽盧斯一問,眉頭也是一皺。趙婆子拐騙寶兒,被捕入獄后,畏罪自殺的案子,他為表示信任,是徹底交給了盧斯,沒過問的。誰知道就出了這么個事情,明擺著,他衙門里有人吃里扒外。“大人,小婦人是來作證的,從哪個衙門出來的,有什么重要?”“呵,自然重要,畢竟你這人證的來歷就是歪的,還要如何正?況且……我等朝廷官員在此說話,你一個草民婦人如何有資格插.嘴?按律你這就該掌嘴,可這之后卻還要你出言做歪證,既然如此,就不掌嘴,換拶刑吧。”拶刑就是給手指頭上夾棍,比起掌嘴那可是嚴重多了。“該是拶刑。”杜慈洲當即跟著點頭。方大人沒辦法,也只能一拍驚堂木,道:“上拶子!”孫氏也是夠能咬牙的,從頭到尾一聲沒吭。掌刑人雖然有分寸,但拶刑之后,也只是骨頭沒事,十指都已經(jīng)腫了起來,她兩只手不知道是舉著還是放著,只是不停哆嗦,顯然是不管怎么樣,都疼痛不止。盧斯暗笑,自己今天是徹底做了一把欺凌百姓的狗官。“上完了刑,咱們還是得先說說這人犯是怎么過來的。萬一手底下的衙役做了些什么交易,或是允諾了這人犯,讓她到了知州大牢,給她什么好處。又或者……兩位大人也知道,這女子之前也就是被請去問問話而已,可她當時大概是誤會了什么,跑到我倆的家門口大聲嚷嚷,言談間不盡不實的,總像是暗示些什么。顯然是當時就惱恨上我倆了?,F(xiàn)今讓她紅口白牙的就在這說……可信?”杜慈洲點頭:“盧將軍說的是,這女子之前怕是就與將軍有私怨,說她能作證,她就能作證了?且不只是這女子,王家……呵呵?!倍糯戎弈笾永湫?,還看了一眼方大人,“咱們審案,需人證物證皆在……可如今這一個一個的所謂人證,都是跟盧將軍有仇的,他們這刁民的話若是也可信,那可真是荒天下之大謬。”“有物證!”王老爺忽然大喊,抬手指著寶兒,“滴血認親!他若是我孫兒的孩子,那血必然能與我相融!”“好啊。”盧斯一拍手,“你們這些人,鬧到如今,不也就是說寶兒并非我?guī)煾傅暮笠釂??滴血認親,也一勞永逸?!?/br>不多時,就有大夫斷了個盛滿了水的大腕進來。先是扎破王老爺?shù)氖种?,讓他滴了兩滴血在碗中,繼而朝著盧斯走來。大夫以為是他要自己來,便雙手捧著碗做奉上的姿勢,誰知道盧斯從靴子里抽出匕首,當場就在自己掌心劃了一刀,這流出來的血可就不是幾滴了。“呵,就猜到你這老頭有恃無恐乃是做了手腳,諸位看,本官的血都能跟這老兒的血融了,難道本官還要叫你爹?”大夫大驚,抬頭一看,果然是碗底一片鮮紅,根本分不出誰是誰的血了。他手上一哆嗦,碗就脫了手,可盧斯還流著血的手穩(wěn)穩(wěn)的將這大碗接住了。那邊杜慈洲也過來看過,頓時也是義憤不已。然后這碗被盧斯放到了方大人的公案上,一直話很多的盧斯,這回不說話了,那意思,就是讓方大人看著辦了。——其實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很多人明白,滴血認親,并不準了。只有最底層的百姓,才依然相信??墒堑窝J親這個東西,能夠給很多人帶來各種各樣的利益,所以他們才依然如此推崇。就比如現(xiàn)在,王家把這個當成了殺手锏,顯然是他們曾經(jīng)通過某種途徑,證實過,寶兒的血能夠跟玩家的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