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4
夜給著急進了衙門,剛上任的知州年紀比杜大人還要大一輪,一聽到底發(fā)生什么事,當場就暈過去了。他是來知州任上養(yǎng)老的啊,結果就碰上這大事。看著暈過去的知州,杜大人倒是別有一點小得意,他雖然也被嚇得要命,可總算是沒昏過去啊。“你說的那幾個地方我都已經(jīng)派人去了,但是所有的地方都已經(jīng)人去樓空。去的人很謹慎小心,周邊的人都問遍了,地也都給挖開了,沒見嬰兒的尸體,也沒見過陳猛?!北R斯全副武裝的站在一群同樣是全副武裝的大夫后邊。惠峻有名的大夫里,相對來說比較年輕的一半都在這了,另外一半也被“請”到了知府衙門,只是沒被送進來而已。他們圍著床上的王斜,用各種方法查看他身上潰爛的皰疹。王斜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只有極偶爾的情況下,能看見他臉頰的肌rou在抽搐:“我寧愿他死了,這么活著,若是能夠長大,怕也是一條走狗罷了……多謝盧將軍,勞煩您了。馮將軍沒事吧?”“他沒事。”盧斯硬邦邦的回答,“你可還想的起來其他的線索?”“線索……這沒想到,有一天我還能真心實意的跟盧將軍你們合作?!蓖跣毙α艘幌?,“我知道的幾個地方,都已經(jīng)告訴你……??!可能還真有個線索。天水縣……神醫(yī)第一次派來接觸我的人是個姓方的商人,這人去年喝醉酒掉進水溝里淹死了,事情久遠,你們無常司大概差不出什么來了。但是,當時這商人身邊有個人,我無意中在開陽見過他,當時,他進了魏家。”“你還去過開陽?哪個魏家?”“想找人刺殺你,可是轉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太過天真。”王斜說得坦然,“聽說是皇后娘娘娘家的那個魏家。我當時好氣,派了人跟蹤,不過跟蹤到他后來又去了國公府,我就沒再讓人跟了?!?/br>“……”這還真是哪里都有魏家,“哪個國公府?”“當時就是隨口一問……我這人記人的長相記得很清楚,隨眼一看,六七年都能記起來什么地方見過,可是其它的記性,就一般了?!蓖跣卑欀碱^想了半天沒想起來。“陶國公?”“哎?!好像就是這個!”“你可善畫?”“你讓我把這人畫下來?你不怕我作假隨便畫個人給你?”“不管你畫的,還是誰畫的,對無常司來說,都只是作為參考?!?/br>王斜又笑了:“要真是一直都這樣,那你們無常司還真是挺好的。我的手是握不住毛筆了,給我拿條炭條來就好?!?/br>“好?!?/br>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夢境神奇,我竟然夢見自己高一,然后期末考試地里和語文不及格,老師跟我說:“你留級吧”我:“我都大學畢業(yè)了,怎么還回去高中考試?!”我媽:“你復讀的”當時夢中的我很老實巴交的點頭回答:“哦?!辈⑶覉远ú灰频恼J為自己就該復讀高一……大早晨猛地做起來刷牙洗臉,就想去上課……然后才反應過來那是夢這是一年以內第二次夢見我考試了,看來是對校園生活很懷念啊_(:з」∠)_第271章王斜還真是很用心的在畫,即使汗水痛苦得順著臉頰朝下流淌。他畫毀了四五張,都是因為他的手在發(fā)抖而壞了的。待他把畫像畫好,交給照看他的無常時,王斜道:“再拿些紙來,我把我知道的人,都畫給你們……”王斜的配合,無常司自然不會客氣。拿來紙張,任由他作畫。天亮之前,又有一群人被帶進了大牢。這些人都是王斜表示,曾經(jīng)與他碰過面的。他們都被人用被子裹了起來,唯一露出來的腦袋還讓麻袋招上,就這么一路給抬進了監(jiān)牢。監(jiān)牢里頭,一些原有的囚犯也已經(jīng)察覺了不對,在自己的牢房里頭,或者咒罵,或者哀求,鬧騰得監(jiān)牢越發(fā)的熱鬧起來。該安排的都已經(jīng)安排下去了,盧斯閑了下來,就進了馮錚的那間房,坐在床邊上看他。“……”馮錚是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他確實在發(fā)熱,但除了腦袋有點暈乎之外,渾身上下并無任何不適??伤仓辣R斯的心情,換位而處,他絕對是要比盧斯還要更焦慮,“我沒事?!?/br>“嗯……”盧斯點頭,他當然不能說馮錚有事。但是,非常時期,盧斯想要摸摸馮錚的臉頰,都要忍著,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伸出了手,馮錚也會避開。而馮錚自己,明明閑得無聊,可也不會開口提及去外頭給他們幫忙。“我讓外頭送點話本子進來,你可以看著話本子解悶。”盧斯難受,憋半天就說出來這么一句話。馮錚看著他,笑得溫和平靜:“嗯,師弟,不要擔心,我們千難萬險都過來了,這點難關,不會過不去。”“我知道。”盧斯也回給馮錚妥帖的微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喪。馮錚剛說完那些話,他就在心里反駁:多少人都是這樣,走過千難萬險,所以沒走過的那一刻,也就是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的那一刻。等到外頭又有東西送來,盧斯看著馮錚拿上話本,便離開了。——他的心情復雜,既是還想繼續(xù)陪伴著馮錚,又覺得那樣只能呆坐在一邊看著他實在是太可怕的折磨了??傻鹊匠鰜砹耍R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覺朝馮錚的那個方向看,雙腳不知不覺的朝著他的方向走。要不然說醫(yī)生不能治療跟自己有親屬關系的病人呢,盧斯覺得辛虧他不是大夫,否則藥都不敢下。壓下滿心的煩躁,盧斯干活去了。雖然沒什么需要他發(fā)號施令的,但總歸還是有體力活能干啊。劈柴、燒水、搬家具,乃至于做飯,他都能做。看著自家頂頭上司脫衣服擼袖子的劈柴,年紀小的無常們都有些眼暈,年紀大的,尤其是跟著無常司一路發(fā)展起來的無常們卻都能理解。黑白無常相互依靠著走到了現(xiàn)在,如今卻有一個躺下了,這要是真有個好歹,無常司的損失固然是大,盧斯那更是鳥失其翼啊。火點起來,水燒起來,穿著連體衣衫,戴著大口罩的無常們,把所有監(jiān)牢里的囚犯都集中起來,無論男女都剃掉頭發(fā),塞進大浴桶徹底洗刷,洗完了出來撒上驅蟲的藥粉,換上干凈衣服。這倒是讓這些囚犯覺得,好像……那什么疫病也不是沒好處啊。“哎!搓搓下面!對對!就是那!舒服——”有無賴的囚犯直接就把無常司的人當搓澡的了。無常們也不跟他們生氣,洗干凈了,套上干凈衣服,把人就朝牢房里頭一塞。牢房也已經(jīng)清理過了,原來骯臟霉爛,生了蟲子的稻草都被拖了出來,直接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