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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的將魂玉交給桔梗去琢磨。不然的話當(dāng)初丟失了四魂之玉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把葉王給他的魂玉交出去,而是選擇另外的補償方式。但將一個大妖轉(zhuǎn)化為人類,敖凌心里是沒底的。不只是不確定能不能轉(zhuǎn)化成功,也不確定使用過之后,魂玉會不會因為力量用盡而消失。這可是麻倉葉王費盡心思為他制作出來的禮物。敖凌不想失去它。至少在重新見到麻倉葉王之前,敖凌決不允許它消失。黑發(fā)的犬妖沉默的一陣,瞥見妖狐身后不安晃動的尾巴,頓了頓,沒有回答巴衛(wèi)關(guān)于借用魂玉的事情,而是問道:“能帶我先去見一見雪路嗎?”巴衛(wèi)皺了皺眉。妖狐沉吟了一陣,最終還是沒有拒絕。因為在巴衛(wèi)看來,雖然雪路似乎是并沒有將自己的名字告知敖凌,但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卻是還算不錯的。——或者說,眼前的犬妖可能是對他有著想要拉攏的好感。否則當(dāng)初在他重傷又拒絕的加入西國的時候,敖凌就應(yīng)該直接把他吃了,而不是將令牌交給那個想要救他的少女。基于此,巴衛(wèi)確信敖凌大約是想拉攏他。在如今的情況下,他也不擔(dān)心敖凌跟雪路見面會發(fā)生什么血腥的事情。所以巴衛(wèi)領(lǐng)著敖凌回去了他收留雪路的地方。——并不是一個多豪華的宅院,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破舊的。但有雪路的屋子里卻十分溫暖干燥,房間角落里燃著安神靜氣的熏香。在這即將到來的冬日里,雪路所蓋的被褥卻依舊散發(fā)著陽光的氣息。大約是因為知道人類不宜在妖氣的環(huán)境中待太久的關(guān)系,這間屋子里,甚至連屬于巴衛(wèi)的妖氣都非常淡薄。對于擁有獸形本能的大妖怪而言,抑制住圈占領(lǐng)地,將屬于自己的人與房屋都沾上自己的妖氣的沖動挺不容易。——就連殺生丸,都會在每次見到敖凌的時候,忍不住的將他裹在尾巴里,使勁的蹭過沾上自己的氣味之后,才滿意的放開。所以妖狐對于他所愛的那個人,真的非常的上心。但敖凌所看到的躺在被褥里女子,她身上屬于生命的氣依舊是稀薄得可憐。“她病了?”敖凌只是看了一眼,便皺著眉說道。躺在被褥里的雪路面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睛似乎是特意的綁上了一層白色的布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不健康。巴衛(wèi)一怔,詫異的看向敖凌,“你懂醫(yī)術(shù)?”“不懂?!卑搅钃u了搖頭,“但她的生機非常微弱,病得不輕?!?/br>妖狐有些懷疑,“她昨日還能夠在院中行走的,我并未在她身上看到死氣?!?/br>敖凌瞅著巴衛(wèi),含糊的解釋道:“我眼中的‘氣’,跟你們眼中的‘氣’不一樣?!?/br>他眼中的‘氣’,是從生靈的精神與靈魂之中所散發(fā)出來的,跟生靈此刻最細(xì)微的狀態(tài)、情緒息息相關(guān)。這似乎是屬于黃海的妖怪們所特有的技能,據(jù)敖濫說,麒麟就是依靠觀察和修煉這樣的‘氣’,來收服妖魔成為他的使令的。敖凌聳了聳肩,“昨天突然能夠起身了,說不定是回光返照呢?!?/br>“閉嘴!”巴衛(wèi)聽不得這樣的話。但在提高了聲音打斷了敖凌的話之后,他又倏然冷靜下來。他先是看了敖凌一會兒,確定了對方并沒有因為他剛剛的態(tài)度而生氣的時候,才松了口氣,低聲問道:“你有辦法?”“再看看?!卑搅枵f著踏進房間,仔細(xì)瞅了瞅雪路身上的氣,“她的生機都轉(zhuǎn)移給腹中的胎兒了,如今胎兒還未成形,將之摘除的話也許還能救?!?/br>巴衛(wèi)神情一凝。在他眼中,雪路腹中這個不屬于他的孩子,自然是不如雪路本人重要的。但妖狐還沒來得及回答敖凌的話,躺在被褥之中的女人卻猛地轉(zhuǎn)頭面對他們所在的方向,開口聲音沙啞,語氣卻非常急切焦躁:“不要——!”敖凌一愣,轉(zhuǎn)頭看向巴衛(wèi)。妖狐沉默著沒說話。雪路咬著下唇,“巴衛(wèi),我想要生下這個孩子。”敖凌看著巴衛(wèi)站在門邊,沉默的看著躺在床上,纖弱得像是一朵花一般脆弱的女子。“巴衛(wèi)……幫我?!迸拥恼Z氣之中充滿了乞求的意味。妖狐深吸口氣,又長嘆出聲,漂亮的紫色眼睛里透出幾乎要將人溺斃的溫柔。他說:“好?!?/br>雪路驟然放松下來,扯動嘴角露出溫婉的笑容。有些勉強,但巴衛(wèi)將之視作了因為虛弱而不成形的美麗。“我聽說龍王的眼睛包含著生機。”巴衛(wèi)輕聲說道,所看著的卻是敖凌,“我去為雪路取來,西國的魘主,你……”“敖凌是真名,叫我凌就是。”敖凌說著頓了頓,“在你回來前,暫且先替你守住她?!?/br>正巧,敖凌也想跟這個名為雪路的女子談一談。……巴衛(wèi)不愿雪路有任何意外,如今沒了后顧之憂也有了前進的目標(biāo),他幾乎沒有停頓的馬上就離開了。敖凌盤腿坐在距離雪路大約半米的地方,確定了巴衛(wèi)離開之后,便仔細(xì)斟酌著應(yīng)該怎么提起桃園奈奈生,才能夠不刺激到如今虛弱得不行的雪路。要知道,在這個時代,身體虛弱的孕婦,幾乎就等同于死亡了。要是沒有得到很好的救治,死亡也只是時間問題,幾乎沒有人能夠活到生產(chǎn)的時候。更別說在懷著孕身體虛弱的時候還刺激人家了。這么做,幾乎就跟殺人沒有區(qū)別。這樣的情況讓敖凌非常為難。但在他沉默的思索的時候,雪路卻率先開口說話了。“凌……大人?”她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卻依舊十分好聽——帶著這個時代女性所慣有的溫和,“大人,您是那塊令牌的主人嗎?”敖凌一怔,“是的。”“謝謝您沒有對巴衛(wèi)說出實情?!毖┞氛f完,停下喘息了好一陣。黑發(fā)的犬妖抖了抖耳朵,“這是桃園奈奈生自己的選擇。”“正因為是奈奈生自己的選擇。”雪路重復(fù)了一遍敖凌所說的話,語氣艱澀,“所以,利用她的選擇來欺騙巴衛(wèi)的我……是何等的卑劣?!?/br>敖凌沒說話。他聽得出來,這些話大約早就壓在雪路的心底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