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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并不能再繼續(xù)給麻倉葉王實時直播這個方面想。他只覺得,在經(jīng)歷地獄這些殘酷的刑罰的時候,葉王肯定是沒有空閑心思來關(guān)注他這邊的事情。敖凌將這幾年發(fā)生的事情整理了一下,將那些印象深刻、輕松愉快的事情挑出來,打起精神跟麻倉葉王說了起來。受了傷的陰陽師面帶微笑的聽著。他能夠察覺到敖凌的用心,能夠感覺到敖凌想要他高興起來的那份心意——然而實際上,在地獄這種地方,能夠如同現(xiàn)在一樣,不被惡念所擾,不為瘴穢所侵,就已經(jīng)是彌足珍貴的事情了。黑發(fā)的妖怪比劃著自己所訴說的事情,臉上帶著欣悅的笑意,雙目卻時不時帶著些小心的意味瞄向面前的陰陽師。被他全心全意關(guān)注著的陰陽師看起來十分愜意——連蒼白的臉上都泛出了一絲血色。察覺到這一點,敖凌小小的松了口氣。麻倉葉王將敖凌掃來掃去的尾巴抱進(jìn)懷里。他算是看明白了,過去這么些年,如果不能給敖凌心心念念的記掛著他,總是想著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的話,十有八九這個一根筋的妖怪就一直把他當(dāng)成摯友了。而他如今并不僅僅只是想作為摯友。陰陽師抱著妖怪柔軟的大尾巴,聽著對方叨叨著這些年發(fā)生的事情,腦子里開始認(rèn)真的思考,應(yīng)該做點什么才能撬松敖凌那個堪比宇宙第一直男的腦洞。第174章敖凌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巴衛(wèi)。對于巴衛(wèi)的事情,敖凌是感覺十分挫敗的——這挫敗大約來源于對改變未來這件事的無力感。如今擁有一個不可替代的摯友與紅顏的巴衛(wèi),跟五百年后那個態(tài)度溫和略有點小傲嬌的狐貍?cè)徊煌?/br>野狐貍態(tài)度冷淡,渾身都是刺,雖然并不弒殺,對于鮮血也不渴望,但卻也不憚于以最強烈的惡意揣測他人。除了惡羅王與雪路之外,無人可見其柔軟之處。這也是敖凌始終都沒有將自己同巴衛(wèi)五百年后的關(guān)系說出來的原因。巴衛(wèi)的態(tài)度太尖銳了,跟灑脫大方的奴良滑瓢截然不同,如果直言說了,信不信是一碼事,但敖凌百分百的敢肯定,這事兒告知了巴衛(wèi)之后,那只野狐貍肯定會把他利用個徹底。敖凌對巴衛(wèi)有好感,但也不會傻乎乎的把自己送上去給人家利用。他覺得馴服野狐貍這件事恐怕還是得交給御影神去做。曾經(jīng)聽敖凌提起過這只妖狐的麻倉葉王跟他有著同樣的想法。并且對于敖凌的處理方式表示了贊成。但敖凌垂著眼,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葉王?!彼麗瀽灥暮傲艘宦暎拔乙呀?jīng)答應(yīng)了將巴衛(wèi)變成人類——但是他還是沒有逃過跟暗墮神定下契約這件事?!?/br>敖凌顯得有些迷茫,“你說,歷史根本就不是我能夠改變的?”實際上在五百年前的時候,敖凌就已經(jīng)隱約的意識到了,如果這歷史是那么好變動的話,那奴良鯉伴也不該是孤身一人,而是同山吹乙女恩恩愛愛的。“我還答應(yīng)鯉伴要替他留下他的妻子呢。”敖凌嘆著氣,覺得這個目標(biāo)要達(dá)成簡直困難極了。“如今不是還沒有到你所知的未來的時間嗎?”葉王抱緊了敖凌的尾巴,揉了揉,臉上笑意不減,“不用急著否認(rèn)——說不定我就提前了個幾百年從黃泉里出來了呢?!?/br>敖凌抬眼瞅瞅他,不吭聲。他完全沒有被這種敷衍的安慰說服。麻倉葉王想了想,指了指被重新放入了一旁碗中的碎玉。“你所經(jīng)歷的五百年后,是沒有晴明公重新成為神明的記載的吧?”敖凌回憶了一下自己看過的那些典籍,猶疑著搖了搖頭,“似乎是……沒有?!?/br>如果有安倍晴明的神社的話,當(dāng)初他掛著晴明的玉牌出現(xiàn)在五百年后的時候,他的友人多少都會提及才是。——或者是已經(jīng)被供奉成為了神明的安倍晴明直接來找他。就算沒有玉牌,以他身邊的人對于他跟安倍晴明關(guān)系的誤解,也該會要說上一說的。但是沒有。典籍之中也絲毫沒有關(guān)于安倍晴明的神社與名為安倍晴明的神明的記載。按照安倍晴明的名氣,除非他當(dāng)初真的消亡了,否則的話自然不應(yīng)該是如此。敖凌眼中的不確定漸漸的變得堅定起來。“沒有,五百年后是沒有的?!?/br>他的目光落在那顆小小的碎玉上,有些暗淡的雙眼一點點亮了起來。“你看,還是有改變的?!甭閭}葉王安撫的拍了拍敖凌的尾巴——實際上,除了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夠提前離開黃泉這件事以外,麻倉葉王本人對于五百年后的一切是否有改變并不在意。但顯然,敖凌是非常在意的。能夠哄得他高興一些,麻倉葉王相當(dāng)樂意。“鵺體內(nèi)晴明公的靈魂已經(jīng)被我奪回來了,鵺便不能夠再通過‘安倍晴明’這個名字來回應(yīng)羽衣狐的呼喚——他無法再通過羽衣狐回到人世,而羽衣狐,就算你們不阻止她了,她也無法成功的分娩?!?/br>麻倉葉王思考了一下他這么做過之后,羽衣狐所可能會要面對的境地,“她所懷上的,只會是死胎?!?/br>“這樣的話,只要讓滑頭鬼避開羽衣狐,不跟她正面對上被詛咒就行了。”被麻倉葉王這么說了一通,敖凌兩眼亮晶晶的,忍不住想要甩甩尾巴,結(jié)果陰陽師將他的尾巴抱得緊緊的,一點都沒有放手的樣子。于是他退而求其次的……抖了抖耳朵。被陰云籠罩的妖怪終于漸漸褪去了愁容,透出了一絲愉快的氣息。麻倉葉王看著敖凌變得明亮起來的雙眸,聽到他內(nèi)心之中傳來的愉快的哼唱,眼中笑意愈深。已經(jīng)許久……許久都沒有過這樣輕松高興的時候了。地獄之中的日子實在是太過于難熬,而地獄其后那危機(jī)四伏的無盡的黑暗,更是讓人心生迷惘。還好,麻倉葉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懷中柔軟的尾巴。還好,在他再一次進(jìn)入那片黑暗之前,重新見到了這個一直被他牽掛著的妖怪。在碎玉之中,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被麻倉葉王——這個后輩兼忘年之交的好友當(dāng)成了哄心上人的道具的安倍晴明,忍不住以手抵唇,輕咳了一聲。麻倉葉王臉上的笑容一頓,再看向那塊碎玉的時候再一次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