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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蘇的眸子里滿是他的面容與驚懼,終究是緩緩伸出手,卻抑制不住顫抖,而后緩緩地貼上了那人的面頰。居然是冰冷的,絲毫感受不到溫度。“賀樓……乘夜……”賀樓乘夜猛地后退了半步,躲開慕蘇的手,整個人都有些踉蹌,直接貼到了洞xue的另外一個墻上。他的雙眼一直盯著慕蘇的臉,即使有再多情緒,他的目光仍舊是在慕蘇身上。慕蘇站起身,盯著賀樓乘夜,似乎是瞬間整理好了情緒,聲音有些嘶啞地再次開口:“賀樓乘夜……到現(xiàn)在這一步,你仍沒有什么要與我解釋的嗎?”賀樓乘夜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猶疑了片刻才開口道:“鸞兒……”“我……我用了一年,一年來說服自己你真的已經死了,你跳下了裂天崖!”慕蘇一步一步向前走,淡淡道:“我去了北原,去了祥城,去看了阿盧和白茗,甚至這個冬天過后,我準備去西方五族,去你提起過的伽藍樹?!?/br>“可你如今在這兒,過了多少時日?一年?半年?”慕蘇的面上露出一絲苦笑:“若是我不來,若是朱砂不曾無意中給我天機閣的黑環(huán),讓我想起去詢問太微閣下,你是否打算一生都在此?永不見我?”“你去見了太微?!”賀樓乘夜驚訝地脫口而出,而后眸中劃過一絲痛苦:“鸞兒……”他將手中獵回的動物放在地上,向前走了一步,仿佛是想解釋什么,卻始終說不出口。“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準備解釋嗎?”慕蘇冷笑一聲。賀樓乘夜驀地閉上眼,深吸了口氣,終于靠近慕蘇,道:“鸞兒,對不起。我知道你在氣我……但是我必須做那樣的選擇。謝寰與我說,若是我不一人出戰(zhàn),便要取你的性命。”慕蘇看著他,眼神閃爍不定卻始終不語,他又走了一步,聲音也變得有些焦急:“我……既然出征了,我便不可能回頭。我要代表整個閬玥做最后的殊死一搏……我必須死……我也做好了死的準備了……我……”他頓了頓,有些惆悵和懊惱道:“我不知道我為何還活著,但是我醒過來的時候,確實是在一座地牢里……謝寰找到了我,救了我,他關了我足有一個月,我本以為他是為了報復,可不曾想他卻最終放了我?!?/br>“他說,他不想讓你繼續(xù)不幸,所以他不能殺我?!?/br>賀樓乘夜苦笑一聲,抬頭看著慕蘇的眸子,誠懇道:“你那日在北原的屋頂上對我說,一個人只能選擇一個身份??晌沂且雇?,這個身份給了我無盡的權力,也給了我不可逃脫的枷鎖……我無法說放棄就放棄,所以……”“若是我想做南宮乘夜,我想做小藤院里陪在你身邊的南宮乘夜。那么賀樓乘夜就必須死去……”賀樓乘夜伸出手,想去碰慕蘇的面頰:“鸞兒……可我知道這對你而言多殘忍……但謝言死的時候看著你悲痛欲絕,我才猛地從安逸的生活里醒悟過來,我們終究還是要面對宿命,它不可逃脫?!?/br>“我自知負你,即使自由卻不敢再見你?!辟R樓乘夜的眼角驀地濕潤,整個眼眶都開始泛紅:“我知道封紅和葉文澤已經找到我了,可我也知道他們?yōu)榱四愫?,不會告訴你……所以我本想……”還未說完,慕蘇猛地抬手揮開賀樓乘夜的手,嘴角卻驀地勾起來,眼中卻滿是希望。賀樓乘夜眼中的悲傷幾乎難以掩蓋。“鸞兒……”慕蘇冷笑,眼眶里的淚卻已經猛地掉了下來:“我今日方才回到楓城,就收到了寰兒給我的一封信。他說當日你被掛在崖壁的樹叢上,仍舊有一絲生氣,他早就令人下去等,將你帶走,本想利用你最后的價值套出天機閣的機密,卻終究放你走,本想讓你回來,卻再也沒了你的消息?!?/br>“我進入天機閣,見到了太微,我只想知道你是否還活著。他說賀樓乘夜死了,但你還活著,我們的命數(shù)終究是同一個命數(shù)。那是我此生最開心的時候。我期望我的家人還活著,未能如愿,我期望阿盧還活著,未能如愿;但我期望你還活著,卻真的實現(xiàn)了……它實現(xiàn)了……你還活著……實在是太好了……”他垂下頭,手抓著心口,仿佛痛苦地快要死去。“而到現(xiàn)在,你還以為我是因為你跳下裂天崖,或是在這兒不曾告訴我而生氣的嗎?”賀樓乘夜一愣,被慕蘇驀地掉淚嚇得驚住了,頓時手腳無措。慕蘇猛地從懷里拿出一個東西,猛地將東西扔在了賀樓乘夜身上,被賀樓乘夜堪堪接住,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手心里那個站沾染著血跡的藕色錦囊,驀地明白了什么一般,抬頭復雜地看向了慕蘇。慕蘇的聲音卻逐漸嘶啞,情緒也前所未有地不受控。“你那年,是不是去了北原,是不是親身下到了湖底找到這個?”賀樓乘夜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只是看著慕蘇的神情,面上只剩下了痛苦與心痛。“所以,所以這就是你說的,你是因為受傷受寒了身體才那么冷?這就是你當日在戰(zhàn)場上被謝言重傷的原因?我便知道,你的身體從前不是那樣寒冷的!”慕蘇的聲音越來越大,淚水也越來越多。慕蘇猛地提起賀樓乘夜的領子,而后又狠狠把他退出去,直接讓后者一個趔趄撞在了墻上。“若是你一心尋死,又把這個給我做什么!我要它又做什么?!”眼淚如同珠串一般掉了下來,慕蘇幾乎哽咽地不能再言語。賀樓乘夜蹙眉嘆息了一聲,心疼地不能自已,伸手猛地將慕蘇拉進懷里,感受著慕蘇在懷里顫抖和啜泣。這么多年來,他從未見過慕蘇如此失態(tài)過。他收緊自己的雙臂,幾乎要把慕蘇揉碎在懷里。“鸞兒……我……我只是……那一日……”慕蘇卻漸漸平靜下來,一點點地推開賀樓乘夜,抬起一雙泛紅的鳳目,看著他,哽咽地問道:“你是不是以為,我還愛著謝言?”賀樓乘夜的雙目已經發(fā)紅,他注視著慕蘇,沒有出口否認,而是伸手微微擦凈慕蘇臉頰上的淚水,聲音顫抖道:“我其實時常去小藤院,想去看看你,但你已經去了北原……”聲音越來越低,賀樓乘夜道:“只是此生至此,于你,無一事令我后悔。不論是那一日救下你,還是下念蘇湖去尋那一粒碧金髓,你氣我恨我都可,我不會為此道歉?!?/br>賀樓乘夜驀地笑起來,眼眶卻漸漸發(fā)紅:“那珠子已不止是謝言與你的信物,早在那個冬夜里,它就已經承載了我們的牽絆了?!?/br>“謝言曾經與我有一次信件往來,他問我,若我是他,江山與你要如何取舍?!辟R樓乘夜轉身撿起那小小的藕色的錦囊,道:“我與他說,我們的處境并無不同。只是他選江山,我選你而已?!?/br>慕蘇看著他將自己的手緩緩打開,而后將那方小小的錦囊放進了自己手心里,笑得恣意而自由:“到最后,我終究勝他半籌。”慕蘇即使還在掉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