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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俠,失敬!”桂靖灼哼哼了一聲,故作兇惡道:“所以在我面前規(guī)矩點兒?!闭f罷自己先破功笑倒了。戎冶看著她,眼神逐漸溫柔,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桂靖灼笑夠了,見戎冶盯著自己看,便損了他一句:“真把你唬住了?怎么一臉傻乎乎的?”戎冶回轉(zhuǎn)過神來,掩飾性地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我這是餓的!十幾個小時沒吃東西了。”“好吧,看你那么慘,”桂靖灼慧黠一笑,站起來找了根發(fā)繩把長發(fā)束住,“勉為其難給你煮碗面——有口福咯。”戎冶得了便宜還賣乖,捂著胸口故意道:“就怕只有你自己覺得好吃啊……能問問有別人評價過嗎?”“沒!有!煩人!”桂靖灼被氣笑,瞪他一眼就進了廚房,“就你剛問那一句,不排除我等會兒在里面加砒霜的可能性!”戎冶笑嘻嘻地在沙發(fā)上換個坐姿,慢悠悠道:“你不知道吧,阿衷也會做飯,還做得很好吃,只不過——”桂靖灼探了個頭出來,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聲音都忍不住高了點兒:“真的假的?!沒法兒想象!”“騙你做什么,”戎冶揚揚眉,笑得有點兒狡猾,“很多名菜他都會,全是向一名廚討教的,那老先生算是他祖父輩的交情了——阿衷特地為他爸學的。最一開始我可沒少做小白鼠,當然到后來就是純粹享口福了——我就是還沒吃過他做的面。所以啊,沒有對比,你還是有機會贏的喲?!?/br>桂靖灼眼神發(fā)亮,似是被激起了斗志,點頭道:“沒問題!”立刻返回戰(zhàn)場。“荷包蛋要倆,流黃的啊?!比忠碧癫恢獝u地高聲追加一句,笑容收不住。“知道了!”桂靖灼在廚房里回應道。過了一會兒,面端上了桌,戎冶早就坐好了。“好了,吃吧。”桂靖灼在碗上擺上一雙筷子。面比較素,沒加什么葷的澆頭,只有一些素菜加了兩個荷包蛋——但許真是餓得狠了,戎冶只覺這面聞著無比得香,竟比自家廚師做的還誘人些,勾得他食指大動。桂靖灼也在桌邊坐下,笑瞇瞇地看著戎冶吃面,問:“怎么樣,沒吹牛吧?”戎冶對上她亮晶晶的笑眼,頓了一下,用力點了點頭:“嗯。”桂靖灼卻不悅地扁了扁嘴:“居然還想了一想,敷衍我是吧?”戎冶咽下嘴里的面,簡直恨鐵不成鋼:“你們女人腦子到底怎么長的?繞死我算了!要不為了表示我的真誠你再給我煮一碗吧!”桂靖灼“噗嗤”一聲笑了:“你先吃完這碗再說!”戎冶笑著搖搖頭,低頭吃面。桂靖灼不會知道,戎冶停頓的那一瞬間,只因為他有生以來初次,有了被結(jié)結(jié)實實擊中的感覺。他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胸膛里這顆浪蕩不羈、渾渾噩噩的心,首次真真正正地,為愛情搏動了。第11章白夜之華(二)本來三人還覺得這事兒不靠譜,等聽戎冶開口唱了幾句,黑子就激動地抓住了戎冶的手直說:“哥們兒!謝謝!謝謝??!救世主及時雨啊你是!”然后他就興奮不已地重新發(fā)動了車子,歡呼了一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他涼的王寬!小爺撿到寶啦?。?!”猴子也高興得不行,話匣子更加關(guān)不上了:“哥們兒你行啊!深藏不露!真人果然不露相,看不出來??!”白毛也道:“本來嘛,嗓音有這種先天條件,就該會唱!浪費可恥啊。黑子,說什么來著,這叫好人有好報啊,平常多做善事準沒錯。”戎冶笑著搖搖頭,覺得說得太夸張了。“我先問一句,臨場要忘詞了,老板扣不扣錢?”戎冶說。白毛伸出一只手擺了擺,道:“放一百個心吧,就沖你這人,往臺上一站,今晚小費咱也不愁了——哎,還沒問你名字呢?”“叫我葉子得了。”戎冶說。“行,那葉子,我跟你講講咱們晚上都是怎么個安排,順便曲目你也看看,今晚盡量都先換成老歌也行……”……“不好意思,晚了點兒哈!”一行人匆匆趕到駐唱的酒吧,跟老板打招呼。老板有點兒意外地看著戎冶,問說:“怎么,阿寬呢?這帥哥新來的?”黑子哧了一聲,大咧咧道:“單飛啦~您啊,就瞧好吧!沒幾晚就得有客人慕咱新主唱的名而來!”“你可別吹牛B啊,”老板樂呵呵笑了,“駐唱圈子里,皮相和嗓子都是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真是可遇不可求,要真這樣,我可得給加錢,免得轉(zhuǎn)眼你們就被搶走了!”“哈哈,那可以先去擬新合同了!”黑子笑得張狂,準備上臺了。“今兒啊,就祭出哥成名的大招兒,震他們一下子!”猴子一拿上吉他,整個人就跟發(fā)光了一樣,朝臺上偏偏頭對戎冶說,“走著,給你個隆重登場!”第一首加州旅館之后,客人們點歌熱情高漲,一晚上就賺足了以往他們唱一周的小費。……等凌晨收了工,幾個人攤了錢打著哈欠走出酒吧,黑子去開車,問戎冶道:“葉子你住哪兒???對對,留個號碼來?!闭f著掏出手機。“今天手機剛丟了。”戎冶雙手插兜,聳聳肩。“葉子你這……”猴子露出一臉不忍耳聞的表情來,沉痛道,“忒慘了!”黑子不能更贊同地點點頭:“出門靠朋友啊葉子,有困難盡管開口!有沒有地方住?。坎蝗桓覀兓厝D擠?”戎冶放眼環(huán)顧一圈四周的建筑,臉上露出笑意來:“謝了,不過這個問題剛剛解決了。”“?”黑子不明所以。“我有倆手機,這個你先拿著,我們好聯(lián)系,你啥時候不干了提前跟我們說,能理解,我們這幾天也抓緊招人,”白毛拿出一只有點兒舊的手機給戎冶,“白天休息好,晚上再見哈?!?/br>戎冶比個“OK”,道一句:“回見。”便朝著某個方向離開了。……桂靖灼是被手機震醒的。她迷迷怔怔地摸到手機,艱難地睜開眼去看屏幕。陌生號碼?她想了想,還是接聽了,將聽筒湊到耳邊:“喂?”“靖灼嗎?”桂靖灼打著哈欠揉揉眼睛:“戎冶?換號碼了?你怎么這么早起床,這才幾點啊……”其實戎冶記不大清桂靖灼手機的第九位數(shù)字,已經(jīng)憑著依稀的記憶毫無愧疚地撥了幾通擾民電話了,這次號碼總算對了。他在那頭低低笑,說:“江湖救急啊?!?/br>“切,”桂靖灼撇撇嘴,“又來消遣我了是吧。”“我在你家樓下。”戎冶含笑說。“?。俊惫鹁缸埔幌伦有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