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衷早就不用再受此折磨。每一次戎冶都知道成則衷在黑暗中睜著雙眼,清醒至極而又一言不發(fā)地忍耐著——他很想陪著成則衷捱過煎熬,卻仿佛從來都無能為力。終于有一天戎冶忍不住開口談起了這件事:“阿衷,你的腿真的完全沒可能治好嗎?我去替你找找國外的名醫(yī)吧?結(jié)果再不盡人意,能緩解一些也是好的?!彼砬檎鎿床Я藴\淡的笑,希望成則衷對這個話題不要太過抵觸。“戎冶?!?/br>“嗯?”成則衷無波的雙眼看著他,用剛才叫他名字那樣的平淡口吻說道:“其實你在機場高架攔著我不讓走的那一回,我是去醫(yī)腿的?!?/br>戎冶頓時消聲,半晌才強笑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醫(yī)也不遲?!?/br>成則衷沒說話。戎冶提振起精神想要說服成則衷,成則衷不出聲他就堅持不懈地繼續(xù)勸說:“阿衷,你身體上痛苦受罪,周圍關(guān)心你的人看在眼里何嘗不心疼?我陪你去治,好不好?過程再困難我也會在你身邊。”“如果效果理想我們就再也用不著鎮(zhèn)痛藥或者烈酒了,你清楚那些東西一樣在傷害你的身體;而且阿衷,我知道你厭惡在別人眼里看到惋惜同情,你肯定早就受夠了吧?”“等治療過后你恢復好了,也許就能夠重新自由自在地行走了,你不懷念嗎?你不知道我向老天祈求過多少次把健康的腿還給你,我不止一次夢到過和你一起騎馬、騎車,我們比賽,每次我都輸給你,輸?shù)每蓱K了,你都不肯放放水……”戎冶直講到口干舌燥,也不見成則衷有所動搖,他愀然無語了一瞬,再開口聲音是輕而低沉的:“阿衷,你放任著它不治療,是不是因為你還沒法原諒我?……你還是釋懷不了我當初非要你去救靖灼,害得你原本已經(jīng)好端端逃過一劫,終究替我付出這樣慘重的代價?”成則衷聽到這里,終于答:“戎冶,我已經(jīng)沒有恢復健全的資格了,不是為當年的事,而是因為現(xiàn)在的債——這條腿就算當作還靳哲,也勉強得很。”戎冶啞口無言,面色竟透出些灰敗,他繃緊著唇線垂下了眼。“阿衷,靳哲若是現(xiàn)在清醒著也絕不會怪你,車禍你沒有責任,”過了一陣戎冶毫無笑意地提了提嘴角,他極力壓制著心底名為嫉恨的狂風惡浪,再度強調(diào),“你沒有錯,要有報應(yīng)也該是我的,你一分一毫都不必攬在自己身上。聽我的,我們?nèi)メt(yī)腿。”成則衷一點都不贊同“沒有責任”這一說法,但也沒興趣爭出個孰是孰非來,不容商榷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自有打算,不想再多講?!?/br>戎冶擰不過成則衷,最終也只好依從。……結(jié)束商務(wù)宴請后在大廳偶遇靳明心的那一刻,成則衷意識到,離那次提及靳哲的對話不過才過去了三天。眼前靳明心聽完身旁國際信托公司總裁的熱心介紹,先與成則衷同行的一位銀行行長握過手、應(yīng)和了對方的寒暄,目光這才落到成則衷臉上。她的目光并不尖銳或帶有敵意,甚至還對著成則衷微微笑了一笑,只是那笑極淺:“豐藍的小成生,今日終于得見,果然青年才俊?!?/br>年過半百的行長不掩欣賞地笑道:“成董一雙兒女都是可畏后生,不過看來還是則衷這員悍將的名頭要更響些,連遠在港城的靳女士也留意了?!?/br>成則衷在這雙像極了靳哲的雙眼的凝視下不失禮數(shù)地伸出右手:“二位都過譽了;靳女士,久仰。”靳明心只淡然頷首,然后就像是與他素不相識那樣移開了注意力轉(zhuǎn)而簡單回應(yīng)起其他人的攀談。——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得到她對外無差別的涼淡,但所有人都體諒這一點,一位仍在老母親驟然離世和獨子重度昏迷未醒雙重陰影中堅持著未被擊潰、甚至繼續(xù)支撐龐大事業(yè)的女人,世人能產(chǎn)生的第一感想也只有欽佩了。就在成則衷以為這次短暫的一面就該以揮手作別結(jié)束時,靳明心突然又望向了他,吐字清晰地開了口:“不知成公子愿不愿意借一步說話?!?/br>她用的根本不是疑問語氣,顯然篤定了成則衷不能拒絕她。成則衷微怔后點頭:“好?!毕绒D(zhuǎn)身與銀行方面幾位要員握手、按例互相客套了幾句,何朔接著就接替了成則衷的角色與他們一齊往大門走去。與靳明心同行的一群人則都站在原地等著,靳、成兩人走到柱子邊的無人處。“我記得成公子說過,是犬子的‘朋友’?!苯餍倪€是不改開門見山的風格,雖然語氣仍舊清冷平和,但第一句就斬向要害。成則衷沉默了一秒,繼而首度問及:“靳哲情況還好嗎?”靳明心沒有直接回答,有些自顧自地說:“Marcus的不少朋友都來看望過他,無論虛情也好真意也好,終歸出現(xiàn)過,可成公子作為最該出現(xiàn)的那一位……我卻一次也沒聽聞過你踏入過那間病房的消息,奇也怪哉?!?/br>靳明心的語氣不像是譏諷,但即便純粹是疑問那也是伴著怨懟的,成則衷更為無言,只吐得出四個字來:“靳女士,我……”靳明心抬起手示意他不必解釋,有些特別的咬字和發(fā)音聽著清凌凌的:“也許你有你的苦衷,我無意了解,把解釋留給Marcus吧,即使你是這么輕易就放棄了他。我不會在我孩子不知情的時候替他做任何決定。”成則衷覺得此刻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再說話。“如果你真的在意他的情況,大可自己親眼確認,”靳明心最后看了成則衷一眼,然后轉(zhuǎn)身離開,“再會?!?/br>……戎冶前天動身去了O國,說是今天回來,不過應(yīng)該還未落地,于是成則衷徑自回大平層。今晚他想一個人待著,他需要處理靳明心的出現(xiàn)給自己帶來的影響。成潮生那時問他會不會對靳哲有所愧疚,其實他那時就知道有,但直到被靳明心質(zhì)詢過,成則衷才發(fā)現(xiàn),不僅有,甚至比他想象中更深更長久。曾經(jīng)成則衷以為就算不均等,但以放棄恢復健全的機會來當作償還也能讓他有不再回頭的資格,最大限度抹平虧欠、同時為所有人最大限度地止損——可原來就算程度那樣淺,靳哲也真實地軟化過他,所以很遺憾,這幅鐵石心腸尚存破綻的那一處在今天被刺中了。這種滋味對于成則衷而言堪稱新奇,他是不會被自己在意之外的人用言語影響到情緒的人,這次卻例外了。就在成則衷驅(qū)車前往天海郡的途中他接到了戎冶的電話,才答了在回公寓的路上還未告知戎冶不必過來戎冶那邊已經(jīng)急性子地掛了電話,成則衷頓了一下,還是將再撥個電話回去的想法作罷,放棄自找麻煩。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