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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拍攝。向西東仗著自己給劇組投了錢,在分房時死活要和嚴澤一個房間。黎昊顧忌著這貨靠著死皮賴臉打動嚴澤,也死活不同意,讓劇組的總制片尷尬不已。既不好得罪向西東這個金主,又不好不給黎昊面子,簡直是左右為難。最后還是嚴澤主動出面替制片解了圍,讓黎昊和向西東跟著自己三人同房。黎、向兩人雖然互看不順眼,但眼下嚴澤發(fā)話了,他們倆也不好繼續(xù)互懟,只好姑且妥協(xié),同意了嚴澤的提議。然而睡覺時,問題卻隨之而來了——三人的房間里,只有兩張床。“看來只有兩張床,”嚴澤一邊解下黎昊給他圍上的圍巾,一邊觀察著房間內(nèi)的陳設(shè),“現(xiàn)在怎么睡?”向西東心里狂跳:呦呵!這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事情嗎???上床之后,他是不是可以用什么“好冷啊”“好怕啊”“野人好恐怖啊”之類的借口,不動聲色地往嚴澤身上蹭一蹭揩油?雖然這些借口聽上去有些丟人,但色令智昏,向西東也顧不上什么要不要面子了。這可是和嚴澤同床的好機會!好了傷疤忘了疼,他完全把嚴澤曾經(jīng)卸過他胳膊、拉黑他微博、調(diào)侃他為五子棋成精等一系列新仇舊恨拋到了腦后。當(dāng)即,他便理直氣壯道:“我和你睡一張床啊,黎經(jīng)紀(jì)估計已經(jīng)很累了,不如阿澤你體恤一下他,讓黎經(jīng)紀(jì)自個兒睡唄?!?/br>黎昊不禁蹙起了眉。這還阿澤阿澤地叫上了!這向西東覺得自己和嚴澤很熟么?黎昊本來還想著嚴澤既然已經(jīng)誤會自己喜歡對方了,那自己理應(yīng)避避嫌呢——同床這等事比揣手gay多了,饒是黎昊這等自詡問心無愧的不銹鋼直男,也有些尷尬于和同性共枕。只是比起避嫌,防止向西東繼續(xù)糾纏嚴澤更加重要。黎昊斜眼:“不好意思,我們和向先生你似乎不是很熟?還是請向先生你獨享床鋪吧。”“哎,黎經(jīng)紀(jì)勞苦功高,我先代阿澤謝謝您了啊?!?/br>“不不不,向先生說笑了,你可是劇組的注資人呢,當(dāng)然要享受最好的待遇了,我和阿澤兩個人就勉強擠擠,湊合著睡了。”兩人針鋒相對,暗動肝火,宛如小學(xué)生吵架。嚴澤卻是自顧自地上了床:“吵什么吵啊,你們倆一塊兒睡。我要休息了,別影響我,明天還要繼續(xù)拍真人秀呢?!?/br>黎昊:“……”向西東:“……”兩人老老實實地收了聲。·半夜的時候,黎昊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他剛才做了個夢,正夢見自己變成了勇者,為了救出被惡龍綁架的公主,和說話口氣與向西東別無一二的惡龍打得你死我活呢。這架打到最后,便以黎昊以一記猛踹,把惡龍給直接踹成了半身不遂為收尾。打敗了惡龍,黎昊自是喜滋滋地上了惡龍的高塔,準(zhǔn)備帶著公主凱旋而歸。然而!等他走入囚禁著公主的房間后,卻并未看見所謂的公主。取而代之的,卻是穿著一身王子禮服的嚴澤。見他來了,對他一貫不假辭色的嚴澤居然罕見地微笑了一下。“你終于來見我了,”嚴澤緩緩開口,而后邁著步子,走到了黎昊的跟前,“果然,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什么不一樣?黎昊張了張口,卻是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嚴澤靠近了他,而后扶住了黎昊的肩膀。黎昊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看著,嚴澤漸漸逼近了他……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黎昊被嚇醒了。他膽戰(zhàn)心驚地摸了摸臉,驚覺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太奇怪了。為什么自己會夢到嚴澤?甚至還夢到對方準(zhǔn)備吻他?黎昊腦子發(fā)懵,自己都覺得自己給得離譜——怪不得嚴澤會誤會,他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再次拍了拍面頰,黎昊有些無言:他到底對嚴澤抱著怎樣的心思呢?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總覺得心中慌得一批。在床上坐著思考了半天人生后,黎昊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床側(cè)貌似有些空得離譜。他側(cè)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本睡在他旁邊的向西東這會兒居然滾到了床底下。這人躺在地毯上,手里抱著床被子狂蹭,嘴里還絮絮叨叨地說著夢話:“嘿嘿嘿……嚴澤小道長,你就從了老衲吧……”黎昊:“……”向西東在做什么惡俗的夢?。?/br>他嫌棄地朝躺在地上的向西東豎了根中指。想著自己反正也醒了,黎昊索性下了床,準(zhǔn)備去嚴澤那邊看看:嚴澤這貨睡相不好,晚上經(jīng)常踢被子,他經(jīng)常半夜起來當(dāng)保姆,給嚴澤掖被角。結(jié)果等他走到嚴澤床邊一看,才錯愕地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躺在床上睡覺的嚴澤此時竟已然不見了人影!黎昊心里一個咯噔,趕緊套上防寒服。他跑出房間,在民宿里搜尋著嚴澤的身影。找了半天后,慌得不行的黎昊才注意到民宿之外,似乎有人正在朝著卡羅澤湖走去。他貼在窗沿上一看:那人赫然就是不見了蹤影的嚴澤!“這么晚了,他跑出去干嘛?”黎昊莫名哆嗦了一下,“該不會是……被什么臟東西上身了吧?”不過轉(zhuǎn)瞬之后,黎昊就把自己的胡思亂想全盤否定了:真要有什么牛鬼蛇神,也只有對方被嚴澤禍害的份。凜了凜神,黎昊追出了民宿。嚴澤走得不快,黎昊追了沒多久,便攆上了對方。“你三更半夜不睡覺,出來干什么啊,”追上嚴澤的黎昊忍不住絮叨,“我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差點沒被嚇?biāo)馈!?/br>嚴澤沒有回答他的問詢,卻是豎起了食指,比了個噤言的手勢。“小聲一點,”他指了指卡羅澤湖,“你看那里!”黎昊順著他的指示望去,這才驚悚地發(fā)現(xiàn),于卡羅澤湖的冰面上,竟聳立著一座巨大的——黎昊滿腦子問號:“這是什么,王八么?”夜色之下,一頭偌大的青殼巨龜,正艱難地躺在冰面上——裝死。“哎呦,那邊的兩位小友,”巨龜口吐人言,“老朽跌倒了,都在這兒躺了好幾天了,你們能不能受累,能不能過來扶老朽一把?。俊?/br>第32章一位故人嚴澤蹙眉,走近那頭巨大的烏龜旁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只巨大的龜還真跌倒在了冰面上。巨龜龜殼朝下,白肚朝上。那殼過于橢圓,如果不看顏色的話,很難分得清哪面才是外殼。嚴澤之前是站在民宿里的窗邊看見這頭巨龜?shù)?因著距離太遠,加之月色晦明,才錯將巨龜認作了浮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