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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亭站起身,微微回禮:“有勞仙家。”此時捧寶官走上前來,躬身將木盒奉與二者。胡穎接過,笑著說到:“皇帝登大位,臣等……謹(jǐn)上御寶。”聽見此言的大臣們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見仙家自稱下臣。這次即位大典,實在太過刺激。木盒開啟,一方不知何種材質(zhì)所雕的帝印呈現(xiàn)在孟長亭面前,金色的盤龍被蒼炎環(huán)繞,發(fā)須細(xì)致,鱗爪崢嶸,霸氣盡顯。這就是蒼炎的帝印!緩緩拂過龍頭,面上卻是淡然。一切只是開始,他的目標(biāo),并不僅僅是這里。驗寶后,孟長亭親自蓋上盒蓋,放到候在一旁的尚寶卿手中。“復(fù)位,排班——!”胡家供奉被引禮官請至臺下,和寧家旁支供奉,白家供奉站于一處,其余朝臣則按照官職順序位列,齊身下拜。陸遷也在群臣之列,此時卻是他第一次行跪禮:“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孟長亭站在高臺,一眼就看見了那個即使跪下也依然挺拔的男人。陸大哥……堂堂仙長為他這個凡人做到如此地步,值得么?“眾卿平身?!泵祥L亭的眸色黑沉,掃過陸遷后,讓眾人起身。他是他的阿柳,卻也不是。即使在祭天時經(jīng)歷了上一世的記憶,可到底……還是不一樣了。他最終,還是孟長亭。不管臺上的新皇心中如何,即為儀式已經(jīng)到了尾聲。在通贊一聲“卷班”中,百官退去,孟長亭也乘坐御駕去往祖廟昭告先祖。又是一通繁瑣的規(guī)矩儀式,待一切真正結(jié)束,孟長亭坐在朝議殿的龍椅上靜默不語。夕陽的余輝從殿門照進(jìn)來,卻探不到他的身邊。一個人從殿外走進(jìn)來,看著高座上的人,柔聲說到:“長亭怎么還未起身?”孟長亭神色復(fù)雜,看著男人的臉,忽然說道:“陸大哥,你食言了?!?/br>陸遷立時僵在原地。作者有話要說:唔,不知道這之后還有沒人追了,托腮。說實話,想要長評。。。不過碼那么多字的確挺累的。23333期望本文完結(jié)的時候,能夠帶給大家快樂吧。之后開啟天下之戰(zhàn),希望本菌的智商能跟上,勞煩諸位配合了,幸苦~第74章朝賀沉默在大殿中蔓延……半晌,才聽見陸遷有些干啞的聲音:“我并無食言?!?/br>回憶一下當(dāng)天陸遷的舉動,孟長亭皺皺鼻子,輕叱到:“狡猾。”的確,當(dāng)時的陸遷并沒有答應(yīng)。這個木頭不愧是個陳醋壇,不但酸,里面還都是黑的。從龍椅上起身,站在倒數(shù)第二層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男人,哼一聲,故意說到:“朕的陸將軍,這可是欺君之罪!”陸遷注意到孟長亭的眼神,看到里面沒有真的生氣,算是放下一半心來。想想也是好笑,他活了百余年,卻被一個凡人嚇得心緒不寧。可誰讓那是阿柳?忍著笑意,陸遷半跪在地,抬頭看著孟長亭的臉,配合地說:“微臣請君恕罪?!?/br>看這家伙還算識相,孟長亭恰似十分滿意地點頭,“嗯,念在你伺候朕多年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你給朕洗衣做飯凈身暖床,期限,一輩子?!?/br>以為他會說什么讓這個人遠(yuǎn)走高飛的話?那話柳生已經(jīng)說過一遍,他孟長亭可不會說第二遍。都是他的人了,怎么會有放走的道理。“呵~”陸遷還是笑出了聲,有了兩世記憶的阿柳,更可愛了。姿態(tài)謙恭地低頭領(lǐng)命:“微臣領(lǐng)命,謝主隆恩……”“咳咳,朕餓了,你這罪臣還不伺候朕用膳?想掉腦袋么。”臉上有些燥熱,孟長亭抬頭看向大殿穹頂,卻不知那泛著粉色的耳朵已經(jīng)把他暴露了。陸遷挑眉,忽然起身一把抱起臺階上的孟長亭。“唉?”孟長亭一驚,掙扎,“你干嘛!放我下來,喂!”這要是讓人看見,他這個新皇的臉往哪放。陸遷穩(wěn)穩(wěn)地抱著懷里的人走出朝議殿,幾步就消失在轉(zhuǎn)彎處。當(dāng)年初到禁靈絕地,他可沒少被阿柳抱著到處跑。憑孟長亭現(xiàn)在的力氣,根本撼動不了陸遷分毫。見抗議無果,孟長亭索性閉了眼睛,由著陸遷把他帶到哪里??傊@人不會賣了他。感覺到擺放在一張?zhí)梢紊?,孟長亭睜眼,愣了,這里是長春宮!他在這皇宮里唯一有過快樂回憶的地方。可是這個宮殿自從母妃去世后不就被廢棄了么?他曾經(jīng)有一次來過,荒草叢生,房檐破舊,和一座枯墳無異。現(xiàn)在卻……看這滿眼的雕梁畫棟,孟長亭嘴唇顫了顫,可是說不出直白的感謝,只能有些別扭地說:“陸將軍何時還兼任泥瓦匠了?!闭f完頓了一下,用眼角余光看看男人的表情,見沒有生氣,這才真正放心。最后還是小聲嘟囔了一句:“唔,謝謝。”陸遷摸摸孟長亭的發(fā)頂,就像過去那樣,給予無聲的安慰與支持。孟長亭登基的第二天,齊云、西瀾、蜀昭的使臣陸續(xù)抵達(dá)流炎,表面上是為恭賀新皇登基送上賀禮,私底下卻是來看看,這個繼任的蒼炎帝,到底是不是個好拿捏的軟柿子。早朝,孟長亭端坐于御階之上,聽著陣陣通傳聲從遠(yuǎn)處而來。底下的眾臣面容整肅,心里暗自較勁,絕不能讓他國使臣看了笑話。隨著使臣的身影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中,鼓樂忽起。由通事舍人引使臣至朝議殿前,通報殿內(nèi)君臣:“今西瀾國二皇子,齊云國攝政王,蜀昭國五皇子攜賀禮上殿。”三人并排從殿門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各自的隨侍。各自打量著對方,眼底都有一抹傲氣。向蒼炎的新帝躬身行禮,三人起身,由西瀾的二皇子先敬上賀儀。兩個隨侍費力地抬著一個箱子,走到殿前,打開后,里面是一個人頭大小的寶珠,通體蔚藍(lán),中有金色的晶體凝結(jié),宛如夜晚的星辰,最中心處卻是一個拳頭大的圓珠,隨著角度不同,看到的效果也不一樣,很是新奇。“此為暮辰明月珠,是在深海一種蚌類體內(nèi)獲得。每逢月圓之夜,置此物于室外,即可見到雙月齊出的景象。今將此物贈與陛下,恭賀陛下登基之喜?!鄙蛞菖d抱拳,眼里卻沒有絲毫敬色。這等只能看著玩鬧的東西,才是適合這個剛即位的新皇啊。孟長亭雖未出過蒼炎,卻對這幾國的風(fēng)土人情了然于心。西瀾送上這個東西,真以為他是個不諳世事的傻子?不過即使如此,孟長亭依然喜怒五行,讓等著看好戲的沈逸興失了興趣。意外倒是個沉得住氣的。已是中年的齊云攝政王卻能看出不一樣的東西。新帝剛剛登基,據(jù)說這位還沒有先帝的遺詔。按理來說算是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