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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蘭陽村帶來的好處不知凡幾,如今社學出了大事,你們就想袖手旁觀?這天底下,哪兒有只拿好處不辦事的道理!”村長還想辯解,可一對上程巖眼睛,就感覺仿佛千斤巨石壓頂。眼前的人不過十來歲,還很滑稽地騎在牛背上,但帶給他的壓力,卻跟他唯一一次見到縣尊大人時一模一樣……一不小心,他就跪下了。其他村民一臉懵逼,但村長在他們心里可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村長都跪了,他們也隨便跪跪吧。程巖:“……”啥情況?他的大招還沒出呢?他還想欺負村人不懂律法,隨口編造幾個罪名加以恐嚇呢。沒能完美執(zhí)行計劃的程巖有點失望,而在蘭陽社學中,海夫子還在苦口婆心地勸說難民先放了錢忠寶。為首的難民懶得跟他扯,直接一巴掌抽在錢忠寶臉上,沖海夫子道:“老不死的,俺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或許是疼痛,又或許是憤怒,挨了耳光的錢忠寶突然心生勇氣,他抓起那只勒住他脖子的手臂,狠狠咬下!可惜對方眼疾手快,果斷卡住他下巴,將他重重一摔,又送上一頓拳打腳踢。“住手!快住手!”海夫子急怒攻心,差點兒厥過去,眼看錢忠寶呻/吟聲漸弱,危急時刻,忽有一人大喊,“報?。。。。。。?!”所有人一頓,神情復雜地轉(zhuǎn)過頭,就見個臟兮兮的難民風一樣沖過來。此人便是莊思宜所扮,他一見眾人的反應就知自己浮夸過頭,可他不清楚難民平時都是如何交流的,便學著戲里的人物來了那么一段,現(xiàn)在看來……演砸了。但莊思宜并非一般人,就算懷疑自己有可能穿幫,他依舊穩(wěn)住了臺風,鎮(zhèn)定地模仿難民口音,“俺找到存糧的地方了!”“哪兒!”難民們大多都是泥腿子,本就沒啥心計,即便莊思宜的出場很詭異,大家聽著“存糧”兩個字,也就沒心思關(guān)注其它。莊思宜挺胸,“俺帶路!”于是帶路黨莊某就領(lǐng)著一眾難民呼啦啦跑了,離開前難民頭子還不忘將半暈過去的錢忠寶提溜上。很快,他們來到社學的菜園,當看到泥地上一棵棵嫩綠青菜,飽受饑餓的難民不禁流下了感動的淚水。有人發(fā)出絕處逢生的怒吼,飛撲著踩進菜園子,拔出一棵青菜就開啃,又聽莊思宜道:“前頭就是社學的廚房,快看,那里還掛著半頭豬!”豬——多么令人熱血沸騰的字眼!所有人眼冒綠光齊刷刷抬頭,就見不遠處有座十分寬敞的露天廚房,里頭果真掛著半只腌過的豬!就在人們拔開腿的一瞬,莊思宜沖到難民頭子前,“老大,你先去,俺幫你抓著人質(zhì)?!?/br>難民頭子拍拍莊思宜的肩,感嘆道:“好兄弟!夠義氣!”下一刻便如餓狼般狂奔而去,留下被碰到傷口痛得半死的莊思宜,差點兒抱著錢忠寶一塊兒栽倒。意識混濁的錢忠寶本能地掙扎,莊思宜小聲道:“忠寶,我是莊兄?!?/br>錢忠寶睜開腫成一條縫的眼睛,露出凄楚的笑,“人固有一、一死,或輕于鴻、鴻毛,或重、重……”念到一半,徹底暈了。莊思宜:“……”反正你肯定是重死的。此時大多難民已沖進廚房,幾乎要將棚子擠爆,他們爭搶著視野中可見的一切食物,連一根蔥、一顆蒜也不放過,架勢堪比內(nèi)侍抄家。突然,外間傳來一聲大吼,“拉!”拉啥?難民們還沒回神,頓感天塌地陷。是真的天塌地陷——廚房棚子塌了,地面也變成個大坑洞。原來這座露天廚房本來就搭建在地窖上,莊思宜在莊棋找到他時,就交代對方組織好學生,眾人聯(lián)手造下了陷阱。如今大部分難民都跌落六尺深的地窖,火把點燃了隨之砸落的草棚,不少人身上都著了火,慘叫聲此起彼伏。難民們你堆我疊,踩踏中又有更多人受傷,好在莊思宜及時安排人灌水,終于把火勢熄滅了。淋成了落湯雞的難民頭子本想翻出坑底,但一抬頭,就見坑邊站著的學生人人手抱酒壇,舉著火把,一時又驚又怕,再不敢輕舉妄動。而一部分逃過一劫的難民本想反抗,卻忽感四肢無力,像是中了迷藥一般。大佬莊棋親自上陣,將一眾“幸存”的難民打趴下綁了,再一一推入地窖。末了不忘問:“青菜好吃嗎?”所以等程巖領(lǐng)著蘭陽村的村民回來時,發(fā)現(xiàn)完全用不上自己了,社學里一片喜氣洋洋,幾十個學生就地坐在地窖旁聊天、磕瓜子、吃西瓜,還有借著火把念書的,刻苦學習的精神著實感人。程巖:“……”啥情況??等他聽說事情始末,暗道不愧是雷劇,還能這樣cao作。又在得知除了錢忠寶被暴打一頓,社學里再沒人出事時,他徹底松了口氣。程巖想著莊思宜也受了傷,本想問問對方情況,可他在人堆里找了一圈,卻并沒有看到莊思宜。一直到縣兵趕到,將鬧事的難民盡數(shù)綁走,程巖還是沒見到莊思宜,心里不免有些擔心。畢竟對方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他。程巖連問了幾人,可沒人知道莊思宜的行蹤,這時,背后一道聲音響起:“你找我嗎?”程巖一回頭,就見已換了身衣裳的莊思宜正笑嘻嘻道:“剛剛讓莊棋給我上藥了?!?/br>見程巖一直默不吭聲地盯著自己,莊思宜漸漸收了笑,“怎么了?”“沒事?!背處r按捺住復雜的心情,勉強笑了下,“你的傷怎樣了?”莊思宜:“小事而已?!?/br>說罷伸出手,拇指在程巖臉上一抹,驚得后者急退一步,瞪大了眼。莊思宜的手僵在半空,有些無奈道:“你臉上沾了不少灰,怕什么,我還能傷你不成?”程巖頓時有些尷尬,微垂下眼,“謝謝?!?/br>莊思宜又笑起來,上翹的眼尾彎著,眸中一片月光。喧鬧的一夜終于重歸寧靜,翌日,海夫子特意給學生們放了一天假,吩咐他們回家里看看。昨日之事多半已經(jīng)傳開,雖說大多學生都無事,但不親眼見到他們平安,家里人難免會憂心。程巖當然也要回家,臨走前,他特意去探望了錢忠寶。傷勢較重的錢忠寶暫時不方便自動,只能待在社學里休養(yǎng)。此時他一臉傻笑,“阿巖,今天好多人都來探望我了,還有夫子也來了,夫子還夸我勇敢!”程巖知道錢忠寶一直想融入大家,自然為對方高興,但錢忠寶虎那一下所付出的代價也非常大。郎中說,錢忠寶右手骨裂,雖然過一兩月就能痊愈,但今年的院試他沒辦法參加了。錢忠寶和他一樣,童試已過其二,只差院試。前生時,錢忠寶參加了這次院試,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考中了秀才,因此,程巖特別為他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