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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出綠了,是不是賭漲了?”商人們很快接受了這個詞,一個個都興奮起來,沒有什么能比“賭博”更能刺激人心了。錢忠寶死死瞪著那塊原石,只見綠色越來越多,很快便有五六寸長。這時,程巖卻道:“停一下。”那攤主頗為不安地看了錢忠寶一眼,“還、還擦嗎?”錢忠寶想了想,“不擦了,你直接切開吧?!?/br>攤主立刻遞過來一支筆,讓錢忠寶沾了朱墨在原石上劃了道線,而后,攤主便順著這條線將原石切成了兩半。“唉,真沒了!”眾人見一面切口霧中透著綠,另一面卻什么都沒有,可見原石存玉的確只有一半大小。但錢忠寶不信邪,又讓攤主將沒綠的那半原石切成了幾塊,可惜依舊不見綠。他惋惜地嘆了口氣,指著帶綠的一半道:“那就幫我把這塊擦完吧?!?/br>最終,解出來的玉足有兩個成年男子拳頭大小,水頭較次,也確實是豆青地,價值約莫有一萬兩。不管怎么說,錢忠寶這一出是賺了,而且賺了本金的五倍。經過幾番勾心斗角,虛偽試探,最終,還是錢忠寶贏得了這塊原石——不靠心計,就靠砸錢多!程巖:“你親自來解?還是我讓叫人來幫你解?”錢忠寶昨天賭了一天,也親手解過一兩塊原石,便道:“我親自來?!?/br>“也好。”程巖便招來人將原石抬上水櫈。錢忠寶拿著朱筆,遲遲下不了決定該從哪兒畫線,就聽程巖道:“賭石一定要有主見,解石要干脆果決,不可猶豫。”錢忠寶鄭重地點了下頭,提筆從正中劃了條線,而后cao縱水櫈用力切下!沙石飛濺,塵霧四散,然等原石斷成兩塊,從切面來看卻不見一點綠色。這天,首次來到原石市場的蘇省商人們皆賭紅了眼,大多人飯都沒吃一口,卻根本不覺得餓。他們有人脫下了外衫,有人甚至打著赤膊,其實云嵐縣的夏天并不熱,可商人們早已被“賭”之一字刺激得頭腦發(fā)昏,心如火焚。到了子時,程巖見眾人還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便對手下一人做了個手勢。片刻后,就聽一陣急促的鑼鼓聲,商人們愣愣轉頭,見一兵丁道:“子時收市,巳時開市。諸位老爺可以將未解的原石帶走,也可寄存在此,明日再取。”“都子時了?”王商人抬頭望了眼烏漆嘛黑的天,夜風一吹,他冷不丁打了個寒顫,這才漸漸找回理智。一算賬,自己一個白天就花出去七八萬兩,可切除來的玉還未超過三萬兩的價值。他這是……血虧?王商人手捂著嘴,將涌出喉嚨的鮮血又給吞了回去,正心驚膽顫之際,又見到了一臉喜氣的周商人,腳步虛浮地從他身邊飄過。周商人皺了皺眉,又想著不過五百兩,何必斤斤計較,不若在縣尊大人面前表現得大方點兒混個臉熟,沒準兒今后自己還要常來呢?于是他從攤子上選了又兩塊全賭的原石,“我買三塊?!?/br>周商人對自己的解石技巧很有信心,便表示要自己解。可惜他運氣卻不怎樣,一連解了兩塊都令人遺憾,其中一塊甚至切出點黃霧,可惜整塊原石切碎了還是不見半點綠。他心塞地拿起第三塊拳頭大小的玉石,自嘲道:“十賭九輸啊……”就在這時,忽聽場中一人大吼:“漲了!賭漲了!”周商人順勢一瞧,就見乙區(qū)圍著幾個人,人群中一個黑臉男子正在解石。對方姓姜,跟他同是南江府的玉商,一向不太對付。周商人頓覺心酸,他剛才聽姜商人要去乙區(qū)賭石,心說那邊都是大型原石,賠死對方才好呢。結果一轉眼,人家就賭漲了。“什么!”對玉石相當外行的程巖愣了愣,他雖辨認不出此玉的種水,但龍石種他還是聽說過的。相傳這種玉生長在巖洞里,終日不見陽光,唯與嚴寒為伴,可以云嵐縣玉礦的環(huán)境怎會生出龍石種?他懷疑道:“你確定嗎?”那商人也遲疑地搖搖頭,“光滑細潤,幽寒陰冷,看起來倒像書中所描述的,可此玉極其罕見,我也沒見過真的啊?!?/br>程巖心神急轉,短短時間已想到一枚龍石種的玉會為云嵐縣帶來什么,以至于渾身發(fā)汗。他定了定神,“忠寶,你再擦擦,不要來,慢慢急……”錢忠寶:“……”聽著程巖發(fā)顫的聲音和顛三倒四的話,錢忠寶手抖得更厲害了,“阿巖,我害怕……”“別怕?!背處r按住錢忠寶的肩,一臉云淡風輕道:“你看我害怕了嗎?”于是,他將情由一說,又別有深意地看了兩位商人一眼,那兩商人當即反應過來,對??!他們不但能賭石,還可以賣石啊!就拿昨日眾人瘋狂的架勢來看,賭石是“十賭九賠”,可賣石卻是“穩(wěn)賺不賠”!程巖暗自觀察著兩人神色,心下滿意,笑問道:“這塊原石,你們想賭嗎?”兩名商人都有些猶豫,十萬兩雖不算負擔不起,但也不是小數目,萬一輸了……不過就表層露出的綠色而言,玉質非常好,而且范圍也很大,周圍還不見霧。一旦賭漲,別說十萬兩,二十萬兩甚至三五十萬兩都有可能……他們思忖的當口,錢忠寶已繞著原石轉了一圈,他細細觀察著原石外殼,從皮殼的均勻細致、顏色以及紋路等等來分辨,心中漸漸有了底,便道:“阿巖,我想賭。”那倆商人一聽,頓時急了,凡事最怕人搶,他們也沒時間琢磨了,尤其見到錢忠寶已經從懷里取出銀票,忙表示他們也想賭。第73章第73章不過,莊思宜信中并未提到自己受了傷。“他怎么受傷了?”丁子鳴一愣,才反應過來巖還不知道這件事,顯然是莊思宜有意隱瞞。他見程巖面色不好,有些后悔自己多嘴,干笑兩聲,“哈哈,也沒什么大事……”程巖卻不容他回避,又執(zhí)著地問道:“莊兄傷哪兒了?”丁子鳴只好道:“就是頭被砸破了,不過程大人別擔心,皇上派了太醫(yī)給莊兄診治,如今差不多都好了……”只是一開始太醫(yī)的說辭有點駭人,稱莊思宜腦中有淤血,可能會導致失明……當然,這一點丁子鳴是不會講的,反正后來淤血也消了,莊思宜啥事兒都沒有,倒是把太子殿下感動得夠嗆。他見程巖的表情還是很難看,似乎想要再問,趕緊道:“程大人,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我家那幾座玉礦……”程巖心知再問也問不出什么,何況云嵐縣確實需要與新的玉礦合作,于是勉強笑了下,“世子,請?!?/br>因此,昭陽府的新任知府便對程巖委以重任,送來了一大批災民請他代為安置。程巖忙前忙后,連過年都省了,等他終于能喘口氣時,發(fā)現竟已到了正月十五。而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