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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不覺得,一忙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家里的人還是好少。” “堂嫂馬上就要出月子了,等她回來的時候,家里也能松快些?!狈酱箧屠钣駜哼f了一杯茶道。 方大妞說的堂嫂,就是嫁到方家坡的翠蒿,她懷胎十月,在一個月前產(chǎn)下了一個女兒。 “團團洗三沒辦,滿月會辦嗎?”李玉兒問道。 團團是翠蒿的第一孩子,李玉兒很重視,提前準備好多寓意吉祥的小物件,打算給她添盆,沒想到方家根本沒辦,李玉兒只能把準備好的東西私下里送給翠蒿。 方大妞有點不好意思:“我們這邊也只有男孩滿月辦酒席,現(xiàn)在又是農(nóng)忙,怕不會辦。” “知道了?!崩钣駜盒睦镉悬c不舒服,但也不能強迫別人改變習(xí)俗,只想著有機會把團團接到程家來。 第三天,程禮坐著馬車回來了。 雖然程禮臉色看不出喜怒,但李玉兒見他人平安,就已經(jīng)放心了:“這次去府城順利嗎?!?/br> “順利,知府大人徹底被惹怒了,程府里那個人的誥命就要沒了,驚嚇過度又受了大打擊,現(xiàn)在只能躺在床上。”程禮說這個話的時候十分平靜,如果不是李玉兒見他臉上的抑郁之色散盡,多了幾分豁達,還看不出這事兒對他的影響。 聽到程謝氏的下場,李玉兒只覺得心中暢快:“希望jiejie在天之靈也能看到。” “我們下午就去拜祭芷娘。”程禮說著又從車上拿出了紙錢香燭,看來是早就打算拜祭阮芷娘。 下午,程禮、李玉兒和帶著安樂的奶娘,一起去了阮芷娘的墳地。 墳旁撒的五谷已經(jīng)開花結(jié)果,間或點綴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一些鳥雀在期間鳴叫,把周圍襯托的更加清幽,聽見人的腳步聲,一下子便撲騰著飛散開了。 程禮點上香燭,在墳前沉默地?zé)堝X。 李玉兒擺好果品,又把她做好的小菜也擺了出來:“jiejie,這是你最愛吃的菜,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還喜不喜歡。這次來是要給你說一個大快人心的好事,程謝氏快要沒有誥命身份了,現(xiàn)在躺在床上,再也不能作威作福了。安樂很健康,現(xiàn)在會爬了,在學(xué)走路,會說話了。” “把安樂抱過來?!崩钣駜簩χ棠锏?。 李玉兒接過安樂,對著墳塋道:“你看,安樂是不是很像你,尤其是鼻子和眼睛。” “姨姨,花花?!卑矘分钢鴫炃暗男』ê暗馈?/br> 安樂不知道這個地方埋葬的是最愛她的母親,看著安樂的笑臉,李玉兒心里淺淡的憂傷又突然濃烈起來。 “不哭,安樂,不要,花花?!卑矘繁孔镜牟林钣駜耗樕系臏I水。 是啊,安樂不傷心,是因為她不知道,這并沒有什么錯。況且,她們不是都盼望著安樂快樂長大嗎?不懂憂傷,這樣正好。 “好,小姨不哭?!崩钣駜翰粮闪搜蹨I,看著地上被微風(fēng)吹得輕輕起伏的花草,摘了幾朵遞到安樂手上。 當(dāng)所有紙錢都被燒完了時候,天邊的太陽已經(jīng)變成了橘色了。 臨走前,李玉兒又回頭看了一下,周圍的樹梢都開始在風(fēng)中起伏,可吹在臉上的風(fēng)卻十分溫柔。 “這里的景致很漂亮,先夫人應(yīng)該很喜歡?!蹦棠镌噲D拯救低落的氣氛。 “先前,后面山上的樹木稀疏,也是這幾個月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崩钣駜河窒肫鸾覑憾镜挠嬛\。 程禮看著李玉兒冷下來的臉色道:“放心,我不會放過姜家的,這次引得姜家和謝家參與程府的那件事,讓他們得罪了知府,算是收利息了?!?/br> 李玉兒沒想到程禮還做了這個事情,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會天真的以為姜家參與那件事,是為了幫程府找圣旨,肯定是想告發(fā),把事情鬧出來,以此來打擊程謝氏和程禮,只是程禮技高一籌,讓他一敗涂地。 姜家也不是吃素的,姜秀才又最擅長陰謀詭計,這事兒里面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博弈,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fù),李玉兒只要稍稍一想,便覺得心驚rou跳:“你這也太冒險了!” “我們兩家現(xiàn)在基本上是不死不休了,他姜家勢大,我不主動出擊,把他打痛,他們還會沒玩沒了的找麻煩,那時我們做什么都有掣肘?!背潭Y輕聲給李玉兒解釋道。 原來姜家已經(jīng)把他們逼到如此境地了,李玉兒只要一想到程禮冒的險,就對姜家恨的咬牙切齒。 “老爺,府城又送信過來了?!币贿M房門,管家便拿了兩封信過來。 程禮接過信一看:“是老師的回信?!?/br> 那天,程禮假借他老師的名義圓了婚約這個謊話,過后就立馬寫了一封信,寄往京城請罪,現(xiàn)在終于收到了回信。 程禮先打開厚的一封,看過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猶豫了一陣后,把另外一封信遞給了李玉兒。 “還有給我的信?”李玉兒有點奇怪,她又不認識程禮的老師。 程禮有些尷尬:“這是師娘的信,你回房再看。” ☆、第228章 心思 “……”師娘的信?回房去看? 李玉兒一聽程禮的話, 便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猜測信上可能會有讓人尷尬的內(nèi)容, 還是老老實實的把信帶回房去看了。 坐在燈下, 把信紙打開, 李玉兒就聞到了一陣檀木清香。 書信前一部分是一些親近而不冒犯的問候, 李玉兒的心里漸漸的勾勒出一個溫厚的中年婦人, 看信的姿態(tài)更端正了些, 像是在與一個長輩交流。 信的中間一部分, 講了程禮當(dāng)年求學(xué)的種種不易, 把程禮和她們家交往的一些溫馨點滴娓娓道來,讓李玉兒有一種身歷其境的感覺,隨著紙張的文字感受這程禮的各種悲苦和歡樂, 漸漸的對這寫信之人也產(chǎn)生了親近之感。 看到信的后半部分, 李玉兒的臉猛地發(fā)燙起來。信上先數(shù)落了程禮的種種冒失過錯,她作為長輩表達歉意;再誠懇的對李玉兒道謝;最后筆鋒一轉(zhuǎn),又以很鄭重很懇切的口吻代替程禮求親。 李玉兒拿出紙筆打算寫回信,卻遲遲下不了筆,以前她很堅定的拒絕了鄒大娘的提議, 對著彩鳶她們談到婚姻的時候也是理智的拒絕,但對著這封言辭懇切的為她們打算的信, 就有些為難了。 程禮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 見廂房的燈還亮著, 不由加重腳步走了過去:“玉兒,不要想那么多,時間不早了, 明天再說吧。” “姐夫,你也還沒睡?”李玉兒聽出程禮的聲音,就打開了房門。 程禮看著月光下被暈成冰雕玉筑一般的肌膚,驀地轉(zhuǎn)開了頭,一時有些失語,過了一會兒才道:“老師說明年會有鄉(xiāng)試,我這段時間要多話點精力在經(jīng)義上?!?/br> 原來才看完書啊,這么說程禮沒有為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