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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淵真人還未出來,沈真人已被小廝帶著四處逛一逛了。我卿空島雖不大,卻也有一些特殊景致?!?/br> “罷了?!备奠`佩嘆息:“你在此,是有何事?” 傅青榮頷首道:“家主一早便吩咐青榮在此等候真人,不知真人現(xiàn)在可有時(shí)間與我一同前去一晤?” “帶路吧?!备奠`佩沉吟道,隨著傅青榮的腳步一路往西苑走。九曲回廊,雖與玄東傅家從大處并不相似,但回轉(zhuǎn)處總有些似曾相識的意味來。 滄瀾傅家十分富庶,百步便有丫鬟護(hù)院等待命,修為最弱的也有筑基,防守嚴(yán)密。見她由傅青榮帶來,均垂首恭送不言。 “你排青字輩?”她突然問道。 “回真人,是的?!备登鄻s詫異地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一前一后,傅青榮一路介紹過去,傅靈佩有意探查,倒也相談甚歡。 “真人,到了。” 傅青榮突然停步,指了指前方:“真人自去,我等無命令不得擅自進(jìn)入?!?/br> 傅靈佩看去,前方一座湖心亭,四角飛檐,檐上均雕著一只火凰,一副沖天模樣。 亭內(nèi)一個(gè)元嬰修士正一手執(zhí)黑一手執(zhí)白,垂著頭自己與自己下棋,青絲垂落,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湖心亭與所在之處并無棧橋垂落。 傅靈佩靈力微吐,輕煙步寫意般使出,整個(gè)人似煙如霧,邈不可追,卻又瞬息出現(xiàn)在了那人面前。 “哈哈哈哈!”傅家家主猛然爆出大笑,一拍大腿:“果真是我傅家輕煙步!小輩,你出自哪一支?” 一張雌雄莫辯的臉出現(xiàn)在了傅靈佩面前,皮膚仍光滑細(xì)膩一如少年,兩鬢卻已透出微霜,臉上顯出慈愛的神色來。 傅靈佩垂首,行大揖禮:“拜見真君!晚輩乃玄東傅家靈字輩,傅靈佩!” “玄東界?”傅心原一臉深思,指尖微微點(diǎn)著下巴:“你如何來?你祖上是哪一位?” “晚輩與友人歷練途中,誤入一個(gè)傳送陣,便被傳送了過來?!备奠`佩眼睫微垂:“輕煙步亦是我玄東傅家家傳之法,祖上……” 她蹙了蹙眉,沉吟道:“靜疏確實(shí)不知?!?/br> “不知?”傅心原驚訝地看了過來,元嬰期的威壓如山一般壓了過來,聲音拔高了起來:“家族立身,祖先為上。你如何能不知祖上是誰?” 傅靈佩不由垂下頭顱:“靜疏確實(shí)不知。傅家宗譜上,祖上隱去并未冠名,若有提起,也只以云隱兩字代替。” “云影……云在天空隱在心……”傅心原見其所言不假,便收回了威壓,重新掛起了親和的笑:“若我所料無差,你傅家必是千年前所建,子弟入門必由通脈丹和歸元經(jīng)為起點(diǎn),可對?” 傅靈佩頷首:“確實(shí)如此。” “晤,我明白了。千年前……”他輕笑了笑,一陣悵然浮在了臉上,半晌才道:“千年前卻有發(fā)生一事,導(dǎo)致我滄瀾傅家嫡脈一支分了出去,之后不知所蹤?!?/br> 傅心原抬頭,望向眼前的女修,塵封的記憶像是被撬開了一角,他覺得有些無力:“你可愿,認(rèn)祖歸宗?” “不知是我一人,還是一族?”傅靈佩臉色現(xiàn)出為難來:“若是我一人,父母親族尚在,自不可如此。若是玄東一族,靜疏還需與家主商量。” 她沒有透露玄東界的情況。 傅心原沒好氣地?fù)]揮手:“此事你不必?fù)?dān)憂,我來安排。你且去吧,千年之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為好?!?/br> 傅靈佩一頭霧水地退了下來。 想來這所謂千年之事,應(yīng)該只是家主才知的秘辛,只是傅心原要來安排,說的是認(rèn)祖歸宗之事么?怎么聽來,又不太像呢。 再次回到湖心亭外。 傅青榮已經(jīng)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gè)青衣灰帽小廝,在這一路已經(jīng)遇見了不少,傅靈佩不以為意。 “拜見真人!”那人連連彎下身子,一副諂媚之態(tài):“小的奉命在此等候,不知真人是要回去,還是要四處逛逛。” 傅靈佩沉吟了下,想到對此地還是一無所知,便說道:“你便帶我四處走走,介紹一番罷?!?/br> “喏。” 一路穿花拂柳,傅家將整座的卿空島都占了下來,建了連綿的建筑群落,所有的傅家人若不在外游歷,便都在此定居。 卿空島面積不小,大約是中型島嶼那般,與中鬟島類似,作為傅家的堅(jiān)實(shí)堡壘。 小廝的口才很好,傅靈佩聽得津津有味,甚至是一些家長里短之類的傅家瑣事,也能翻出一番花樣來。 花木扶疏,這樣的江南春柳,居然也能在傅家見到不少,相比之那些大葉植物,這些需要更精細(xì)的呵護(hù),滄瀾傅家的財(cái)力可見一般。 不過,怎么越來越靜了。 那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的護(hù)院此處都沒有了,難得的空曠地,卻種滿了一大片黑色的曼陀羅花,風(fēng)過,黑色的花冠便此起彼伏,一股暗香傳來,美而妖,充滿著不祥的氣息。 不,不對。 傅靈佩神識放開,四處探看,卻并無異樣。 不過,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后背一片涼颼颼的,寒意四起,傅靈佩暗暗喚出七劍,另一手拈了火訣,暗暗戒備著。 小廝還在那喋喋不休:“這曼陀羅,是滄瀾特有的植株,但是唯有我傅家,才能培育出黑色的曼陀羅……” 說著,還繼續(xù)往前引。 “站?。 备奠`佩突然大聲喝道:“誰讓你引我來此?” “啊,被發(fā)現(xiàn)了。” 小廝帽下的唇角一勾,人卻如大鵬展翅,往后一躍,逃入了曼陀羅花海,瞬間不見了。 耳后一陣寒意襲來,傅靈佩腰瞬間往后一折,幾與地平行,躲過了這穿心一劍,七劍橫斬過去,“鏗鏘——”一聲,短兵相接之下,來人之劍立刻被斬落了下來。 傅靈佩這才看到此人打扮,與之前的小廝并非一人,人更高更魁梧一些,頭臉全部用黑布包裹住,這黑布亦有隔絕神識的作用,竟無法探知此人身份。 那人見識不妙,提氣便逃。 傅靈佩又豈會上第二次當(dāng)? 四面火墻拔地而起,瞬間將那人困在了中間。滋滋的火焰幾乎讓最外圍的曼陀羅都蔫搭搭地垂下了花冠,萎靡不振了。 那人不由咧了咧嘴,露出的眼睛帶出惡意的笑。 “啊,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陣高亢尖銳到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 傅靈佩一愣,手上頓了頓,火墻的火勢頓時(shí)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