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得叫丫鬟再探問,“王爺來得倉促,咱們不知道還有小師父隨往。還請小師父暫且在這個院兒里休息,咱們還給她收拾個地方出來。” 許礴卻道:“不必了,就住在一個院兒里。也住不上幾日,不必費神?!?/br> 那丫鬟瞧瞧許礴再瞧瞧青菀,應了聲,“是?!?/br> 兩人間雖沒做什么,也沒什么出格的舉動,一切行為都甚為尋常??删褪呛唵我粋€眼神一個說話的語氣,就能叫人看出不一樣的溫情。六王爺也唯有對著她的時候,神色才是溫和的。那話語里,又有些取悅的味道。這便叫人不解,一個高高在上的王爺,居然會對一個小尼姑擺出這樣的姿態(tài)來。 許礴不管旁人目光,青菀卻瞧得出來,但也不能此地無銀三百兩,只當一切尋常罷了。 在院子里落腳后,便是徹徹底底地梳洗一番。府上丫鬟拿了衣帽鞋襪過來,俱是嶄新的,連褶皺也少見幾條。洗罷了自是各在房間休息,把趕路時缺的覺都給補回來。 許礴是顧念大局知分寸的人,雖然暗下里在青菀面前半點分寸也無,有時甚至皮賴得與他身份年齡不符,叫青菀也不能拿他做王爺。然譬如眼下在知州府上,就端著他王爺?shù)募茏?,不與青菀胡來。那是再正經(jīng)不過的模樣,只辦正事,眉眼之處皆是威嚴。 青菀也不往他身邊去,沒得惹些閑言閑語。雖然他們之間的閑言閑語少不了,但明面兒該怎么劃清界限還是得怎么劃清的,不能給人留硬把柄。畢竟,他是王爺,她是個未還俗的出家人。 而許礴到揚州之后,也不止費心查辦青菀這一件事情。他偶或也出去走走,瞧瞧此地民生,看看賦稅幾何,百姓是否安居。不想出去走的,也要看知府衙門里的案宗,瞧近年來州里發(fā)生過什么大事,又有多少大案疑案之類??戳艘膊徽f什么,對揚州知府道一句“做得甚好”,便無多言語。 這么過了近有八日,藥材商的妻兒妾室許許九人,被帶到了揚州知府衙門。一股腦兒引到許礴面前,椅子前便跪了一地。全都是面露怯意的,給許礴磕頭求饒命。到底不知自家當家的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叫京城做王爺給盯上了。 許礴要把她們抓來,倒也不是為了殺她們逼藥材商開口的。不過瞧著她們都是親屬,大約應該也能問出些事情來。便是藥材商只言片語沒跟家里透露過,但那些不尋常的事情,他妻兒難道半點也沒瞧出來過? 這是最好的設想,然事實并不如想象得那般順遂。許礴但把事情一說,跪在地上的婦人孩童皆為震驚,說不知有這事。嘴上又要爭辯,說:“二爺向來規(guī)矩,怎會設計害寒香寺的一名姑子?那姑子是什么人,冤我家二爺作甚?” 許礴道:“他既是規(guī)矩人,如何獨自逃來揚州一年多,又為何,叫你們也搬離了蘇州,且不與你們在一處。” 藥材商妻子吱唔,半晌道:“二爺自有他的苦衷?!?/br> 半晌問話下來,皆是白費口舌。許礴大有些頭疼,揮揮手叫侍衛(wèi)總管把人全押下去。找一處地方先為安置,容后再做審問。 青菀看他為自己費神,心里說不出是感動還是什么,微微發(fā)熱發(fā)酸。發(fā)熱自然是叫他的好暖了心田,而酸么,大約是難為有個人對她這么好。這樣的好,似乎是容祁那些小關心小溫暖加起來也比不了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心里的天平有了細微傾斜,忙又驅(qū)了思緒,再不想了。 許礴問那藥材商的妻子問不出話來,青菀覺得女人間說話總要容易些,晚間便征了許礴的同意,找了她到自己房里來說話。案邊擺一壺茶,兩盤點心,案角燃一爐檀香。青煙裊裊,打繞出輸幾個煙圈兒。 青菀給她斟茶,把茶杯送到她面前擱下,“吃口茶?!?/br> “謝小師父?!彼幉纳痰钠拮拥?,微躬身端起那茶杯來,在唇邊抿了一口。吃罷了把茶杯放下,不等青菀出聲,她便開了口,說:“我也不是傻的,知道我夫君那事兒必跟小師父有關。蘇州寒香寺死了個姑子,怎會鬧到一個王爺南下來查此事?” 青菀看看她,“那姑子是我?guī)煾?,王爺確實替我查的這事。查到你夫君頭上,進了死胡同,只得請了你們過來?!?/br> 藥材商妻子塌拉著肩膀,回看青菀半晌,又道:“你抓我們來,也不能問出什么。我夫君確是個規(guī)矩的人,平日里做些生意買賣,日子過得富裕,如何要做這樣的事情?” “我也想不明白。”青菀道:“一年前三九時節(jié),他逃出蘇州,又叫你們也遷走,囑咐的什么?” 藥材商妻子抿抿唇,大是有些不想說的樣子。但瞧見青菀眸中的冷光,就知道這小尼姑不好相惹,可別忘了,她身后還有個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 看她悶言不講,青菀把自己的目光收回來,低頭吃了口茶,淡淡又道:“你夫君害死我?guī)煾敢磺宓氖虑椋约阂呀?jīng)招了。只是不知為何要害死我?guī)煾?,他咬了死口不說。此時已能治罪,死也不足惜。這會兒還費心問你們,不過是給你們個機會,多說出些實情來,興許還能撿一條性命。如果你不說,叫你們一起給他陪葬,為我?guī)煾傅乃栏冻龃鷥r?!?/br> 藥材商妻子看著青菀,聽著她的聲音越來越冷,忽而沒了底氣。瞧她樣子不是胡說,也不是詐她。她們不過是有些財富的人,有時都不拿下人姬妾做人看。她們這樣的,在人王爺眼里大約也算不得人。真?zhèn)€要打要殺,她們還能有還手之力么? 她吞吞口水,到底松了口,“二爺說,叫咱們?nèi)ゾ俗蛹易《稳兆?,約莫也就一年半載,他就去接咱們回家。他又說他要出去游歷去,見見河水山川,養(yǎng)心怡情。旁的叫咱們不必管,安心過日子就成?!?/br> 青菀把她面前的茶杯添滿茶水,“在你們離開蘇州之前,寒香寺接連死了三個小尼姑。在我?guī)煾敢磺逅篮?,事情鬧了開來,城里城外沸沸揚揚,你知道么?” 藥材商妻子點頭,“知道,據(jù)說都是自殺。而你那師父,是與人私通被捉,當場撞死的?!?/br> “我?guī)煾覆皇潜蝗俗?jian羞憤撞死的?!鼻噍液龆⑾蛩幉纳唐拮?,“她是被你夫君使了銀子叫人故意害死的,那人也抓到了,和你夫君一起在大牢里關著?!?/br> 藥材商妻子木木不語,半晌道了句,“二爺不會做這樣的事!” 青菀不理會她,移開目光,繼續(xù)道:“那三個小尼姑的死之前,都去過你們藥材鋪,你知道么?且都是天黑之后,回來便了結(jié)了自己的性命。你說,稀奇不稀奇?” 聽她說這話,藥材商妻子背后冒出森森冷氣,磕噠著牙齒說不出話來。半晌仍是道了句,“和我們二爺無關。” “有關沒關,你明兒到大牢里問問他就知道了。”青菀從案后站起來,往門邊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