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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但凈虛說起來了,她也就順著說罷了,又問她:“這淑妃娘娘是哪個?” 凈虛坐直了身子,“這個如何說?”想了一下,面色一亮道:“這么說你就知道了,是那六王爺?shù)纳浮K窒逻€有個皇子,十三王爺。聽說是小時候就沒了母妃,大約五六歲就在她手下養(yǎng)著。眼下寵愛不寵愛的談不上,到底地位穩(wěn)固?!?/br> 聽罷了,青菀嘀咕一句,“穩(wěn)固什么呢,東宮里住著的也不是他兒子。” 凈虛只隱約聽到她說的幾個字,“東宮”還有什么,望著她問:“你說什么?” 青菀自知失言,忙打敷衍,“也沒什么,不過隨口嘀咕些渾話,不聽也罷。聽了爛耳根子,不是什么好話。” 凈虛瞪她一眼,自不與她提這茬了。這番兩廂說了話,把闊別這半年的事情都交代一二,也就消了生分。這就又得提起走之前說的話來,不知還做不做數(shù)。 青菀抱起手里的桃咬上一口,滿嘴生津,看向凈虛問:“眼下你怎么想呢?還要為我剃度收我為徒么?” 此番回來,凈虛的凡心似乎較之前更盛了些。青菀之所以特特提了這話出來問,便是感覺出了不同。以前的凈虛,所有凡心俗念都壓在暗下里,面上時時都端得高僧模樣。這會兒不同,才剛與容老夫人和容夫人坐著說話的語氣聲口都有了些微變化。她自問還是了解凈虛的,同與不同,她大約瞧一陣就瞧得出來。 見青菀問出這個問題,凈虛面上果也透出一些遲疑,但也沒說什么。好半晌,她慢慢抬手摘到自己頭上的灰帽。灰帽摘下后,青菀咬桃子的動作便頓住了。頓了好一會兒,才把那口桃咬下去,手里的桃子慢慢放了下來。 這么久不見,凈虛已經(jīng)生了滿頭的發(fā)茬兒,烏蒙地蓋了一頭。她這是什么心呢,莫不是分別的這期間又變了主意,不打算收了她為徒一心向佛,而是要還俗了?可倘或要還俗,容家還這么供著她做什么?早該攆了去,不該再好吃好喝養(yǎng)在這院子里了。 青菀一時沒想明白,凈虛手捏灰帽,看著她便問了句,“你說那這輩子都跟著我的話,還算的罷?” 青菀有些愣神,把手里的額桃子放在案面上,“您這是……” “我要還俗了,再不做廟里的女尼姑?!眱籼摰挂蔡拐\,罷了又道:“但對你的心意不變,還是走前說的那樣,你跟著我,我必拿知己待你。這世上,也就你我知心。不管到哪一處,只要你在我身邊兒,我心里便踏實些。這些日子你不在,我總些無依無靠的感覺。這會兒你回來了,還是不愿放你走。” 賴上她這事,青菀早就感覺出來了??蛇€俗這事兒,她是萬萬沒想到的。依她想著,凈虛被那個心上人甩了,還割了手腕子,心當(dāng)死絕了,再不會如何的。那余下的,自然是跟隨佛祖,一心向佛。再念大半輩子的經(jīng)文,求得一寬恕,死后好有個好結(jié)果。 她有些回量不過來,把案上的桃又拿起來咬一口,塞了滿嘴的果rou,問她:“還俗作甚?你又尋著什么人家了不是?” 凈虛把手里的灰帽又戴起來,“這個卻還不好說,得到了時候才知道。眼下只是告訴你而已,旁人并不知曉。叫你心里有個準(zhǔn)備,到時別一驚一乍,說我不顧你的意愿。咱們這下說好了,你還跟著我,我定不會叫你受委屈。” 青菀猜不確切凈虛要做什么,但當(dāng)即就搖了頭,說:“這不成,你做佛門弟子,一心向佛不問俗世之事,天南地北我都跟著你,沒有怨言。但倘或你要入誰家的大院兒,要我做個跑腿兒,那不成,死也不愿跟你過去。你且直說了吧,到底因的什么還俗,我也好給你個確切的答案?!?/br> 凈虛卻不說,又有些來脾氣,看著青菀道:“我對你如何,你心里不知道?” 青菀把手里的桃啃個干凈,把核往案上盤盞里放,“我知道,但也不能再叫我去那些不想去的地方。早前跟你說過,小時候我家富裕,后來沒落了。大院兒里的日子我過過,不大喜歡。這一輩子,也不想再進去。你說在廟宇里,不過吃齋念佛那點子事,不費什么心。頂多清苦些,可又有什么呢。你入了大戶人家,那日子豈能如你所愿那般舒坦?吃的用的確是好的,可總要付出些什么。有得必有失,這世道能叫誰一勁占便宜?” 凈虛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可越是這樣,就越在心里堅定要帶上青菀與她一起。她自知青菀在許多事情上面經(jīng)歷得都比她多些,能周旋的事也比她多。帶上她,自己有依靠,心里踏實,也多幾分保障,總比自己一個人,一個知心的都沒有強。倘或她不在身邊,所有的事情想起來也都有些失色了。 青菀不知道她怎么想,只是仍追著她問到底要去哪一處,可終究沒從凈虛嘴里撬出實話。她心里隱隱覺得事情不好,橫豎不會比留在佛門之中更好。然凈虛死活不說,青菀也不好撐開她的嘴說,是以就盤算起要離開她的事。 盤算一兩個時辰,也只想到拿上包裹再一家家尋寺廟這一條出路。六王爺那邊么,她仍不愿去。且不說六王爺送她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生氣了,可能再也不會找她。像她這么個自私的人,只會利用他,卻給不到他半點好處,誰還會再舔著臉貼回來?人家怎么說也是金貴之身,能為她這個小尼姑把身段放得如何低?就說六王爺沒生氣,她也不愿送上門給人做庶妃去。那有什么好,像她親娘似的? 她坐下桃樹下,不自覺地想了許多,然彎彎繞繞都與許礴有關(guān)。她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怎么就滿心里就要揪著他來想了?便是好些日子沒見容祁這事兒,都沒給記起來。只得容祁上玉桃庵來敲了門,她才愣愣神,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這一宗。嘴上又要打磕絆,道一句,“七爺。” ☆、36|來路迷02 容祁來看她, 不過是因為走時倉促,連聲招呼都沒跟他打。這就在玉桃庵門外站著說話, 問她:“走時怎么也不說一聲?聽你師父說你是回蘇州的,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青菀想,凈虛也不是那大嘴巴的人, 她在容府也算不上什么重要角色。出去了,在外奔波數(shù)月半年的,都無人會往心上放。之于出去又干了什么, 人也不感興趣。是以,凈虛必然不會說得十分清楚。再拉扯起她的師父一清來, 那些關(guān)于寒香寺不光彩的事情也要拿出來說。打個敷衍過去,才是最恰當(dāng)?shù)姆ㄗ印?/br> 這么想來,也唯有容祁會惦記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傻胗浻帜茉趺礃??青菀沖他搖搖頭,“也沒什么事, 不過回去寺里瞧瞧?!敝劣诤闼氯绾? 途中經(jīng)歷了哪些事,她又是跟誰回的蘇州, 一概不提。 這會兒她心里又揣度著凈虛的事情,找不到人問個明白。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