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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越難看。 老布林一直處于昏睡狀態(tài),本就懸著的一顆心,越加擔心害怕。 她從空姐那里要了她放在衣袋上的白手巾,倒了一些體力增強劑在上面,替老人家潤了潤唇,擦了擦汗?jié)竦哪橆a,目光一刻不離地盯著。 …… 兩個小時后,無名小島上空傳來螺旋槳轉(zhuǎn)動的巨響聲,三架武裝直升飛機相繼在不遠處的淺灘側(cè)角著陸。 溫涼望著從遠處狂奔而來的男人,眼眶有些酸澀,木愣愣眨了兩下眼睛。 “別怕。” 直到自己被男人緊緊抱進懷里,聽到他帶著些顫抖的聲音,溫涼終于忍不住流下了壓抑許久的眼淚,聲音低?。骸八剧瘢彀褷敔斔蜕巷w機。”她是真的很害怕。 就在溫涼話音落下的時候,陸續(xù)趕來的醫(yī)護人員已經(jīng)快速將老布林抬上急救擔架。 司珩抬手撫上溫涼的臉頰,拇指輕拭她眼角的淚水,一把將她抱起,快步朝著直升飛機而去。 從后面兩架武裝直升飛機上下來的警衛(wèi)人員,則將坐在沙地上的機務(wù)人員和那兩名劫機罪犯分別帶走。 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那些警衛(wèi)人員將那兩名罪犯銬上手銬的時候,他們脖頸上的透明能量禁錮環(huán),頃刻之間潰散成能量顆粒,最終消失在空氣中。 而被司珩抱上直升飛機的溫涼,此時正坐在老布林身旁,神色擔憂地看著醫(yī)護人員替他檢查各項生命體征。 【植物學】木蓮:小涼,怎么樣了? 【古史鑒定】溫涼:他來接我了,已經(jīng)在回程的路上。 【機械物理】玉玉:那我就放心了,你現(xiàn)在拿出手機,點一下界面上方的紅色按鈕。 【古史鑒定】溫涼:現(xiàn)在? 【機械物理】玉玉:對!就是現(xiàn)在! 知道手機里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超前科技,溫涼也沒耽擱,抬眸看了一眼正在跟人通電話的司珩,打開手機摁下紅色按鈕。 頃刻間,手機徹底黑屏。 正當她準備將手機收起來的時候,機身驟然發(fā)燙,溫涼心下一驚,立即將手機收回格子間,目光一掃上面的文字,原本標識著“溫涼的手機”的字樣,此時竟然變成了“已銷毀的手機”。 然后,她看到聊天群里,玉玉和斯皮爾的對話。 【機械物理】玉玉:入侵母星軍用衛(wèi)星,應(yīng)該是重罪,還是銷毀手機比較安全。 【天體學】斯皮爾:那小涼涼該怎么解釋? 【植物學】木蓮:不用解釋,其他人都是提前被電擊昏迷的,只要跟著他們一起一問三不知就行。 這種事情越解釋越說不清楚,反倒是假裝什么都不知道,跟其他那些機務(wù)人員一樣,只要口徑統(tǒng)一,她才能隱瞞下自己做的這些事情。 溫涼神思清明了一些,在群里跟他們說了幾句,腦子里那根始終緊繃的弦,一旦松弛下來,困意和疲憊頃刻間席卷而來。 刻意避開溫涼跟人通電話的司珩,一看到溫涼闔上眼向一旁倒去,立馬丟掉手里的通訊器,快步跪坐在她身前,解開她身上的安全帶,將人抱在自己懷里,坐倒在地上,順手從一旁的醫(yī)護人員手里拿過一條薄毯,小心輕柔地給她蓋上。 隨著他的這個動作,整個機艙內(nèi)交談的聲音頓時降低了幾個分貝。 …… 一周后。 老布林被劫機的事情最終有驚無險,老人家在昏迷了十個小時后,終于醒轉(zhuǎn)過來。 畢竟上了年紀,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老布林的精神始終不太好。 溫涼心有愧疚,這些天在醫(yī)院修養(yǎng),接受心理疏導(dǎo)的同時,大多時間都在老布林的病床前陪著。 而司珩在那天接她們回來之后,便忙得分身乏術(shù)。 只有午夜過后,他才有時間過來看上兩人一眼,其他時間根本抽不出一點時間。 老布林出事,布林家族的私人飛機墜毀,即便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傷亡,還是引發(fā)了AW的股價動蕩。 司珩日夜不休地徹查著這次的劫機事件,甚至還要面對AW上層股東的壓力,幾乎是在一夜之間,他的肩上瞬間壓下了數(shù)座大山。 凌晨三點。 司珩坐在病房外的吸煙區(qū),低垂著頭,神色疲憊的抽著煙。 溫涼起夜查看了一下老布林的情況,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被百葉窗遮蔽的外層探視區(qū),眼眸中劃過一絲心疼。 腳步輕聲地打開病房門,望了一眼特殊病房外間的吸煙區(qū),緩步走了過去。 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低頭吸煙的司珩。 這些天,他幾乎都是這個時間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溫涼走到他面前,緩緩蹲下身,伸手將他手中的煙抽走,丟進一旁的滅煙桶內(nèi),雙手抱住他的手掌,小聲問:“去睡一會兒?” 司珩抬了抬眼皮,抽出被溫涼捧在手心的雙手,伸手將人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動作輕柔地將她擁進自己懷里,搖頭:“沒事?!?/br> 望著司珩眼下的青黑,干澀發(fā)白的雙唇,溫涼心口一酸,抬手捋了捋他那頭有些凌亂的金發(fā)。 整整一周,每天幾乎只睡兩個小時,還是噩夢纏連的兩個小時。 他怎么受得了? 似乎是知道溫涼的擔心和心疼,司珩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低聲安慰:“過幾天就沒那么忙了?!?/br> 怎么會不忙? 溫涼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兩天前,老布林對外宣布退休,并將自己手上的一切工作和權(quán)利全部移交給了司珩。 不管是接受AW還是布林家族,對于司珩而言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短短一周怎么可能忙得完? 她不知道當年司珩是怎么挺過來的,但是看到此刻正在她眼前,抱著她的男人。 她突然有些明白—— 為什么上一世的自己活得不明不白,渾渾噩噩,遇到一些小事就軟弱退縮,而同樣經(jīng)歷失去親人痛楚的司珩,為什么能成為那樣出色的人。 他所承受的痛苦到底有多少,他所經(jīng)歷的磨難到底有多重,她根本不敢想象。 如果可以選擇。 她寧愿司珩不那么優(yōu)秀。 “再過一周你就該開學了,過兩天,我讓修子陪你回國。”聽到溫涼嘆氣的聲音,司珩低頭,將臉埋在她的頸項,情緒低落中透著些不舍和歉疚:“原本答應(yīng)你,下半年陪你回國定居的事情,可能要延后一段時間?!?/br> 溫涼抱著他,心口酸澀,輕搖了搖頭,深呼吸:“我不回去了?!?/br> 她沒辦法確定,司珩口中說的“延后一段時間”到底是多久。 但是,她很清楚,一定不是她想的幾天,幾個周,甚至幾個月。 這一段時間,也許會是一年,兩年……甚至更久。 她可以等,也不怕等。 但是。 她怎么能讓他在這樣的處境下,一個人獨自承受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