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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攬整條街的病人。姜笑松一口氣,總算被放下了。于是他沖診所里被嚇到的人溫柔笑笑,摁住靳寒舟,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朋友太著急,你們繼續(xù),我先等等?!?/br>靳寒舟不滿,正想說什么,診所里還有好幾個人,忽然,一陣尖銳哭聲沖破天際,驚飛樹木里的小鳥。一個母親抱著她的小孩尖聲大罵:“你們兩個搞什么,小孩都被你們嚇到!有精神病去精神科,這里管不了你們的腦筋!”姜笑恍若未聞,走過去蹲在小孩面前,從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笑瞇瞇對他說:“我跟你做個交易,我把這些糖給你,你不要哭了,怎么樣?”小男孩忍住眼淚,抽噎說:“等下要打針,我害怕?!?/br>“不害怕?!彼托陌烟枪诺侥泻⑹种?,“我小時候經(jīng)常要打針,那時也很害怕,后來我母親告訴我,打針的時候吃一顆糖,你仔細(xì)想想這是什么味道,可能是草莓,可能是蘋果,等你想清楚,所有都結(jié)束了,不過我覺得她騙我,還是有一點痛?!彼季w飄遠(yuǎn),目光懷念,“但是你不一樣,你有很多顆糖,能嘗出很多味道,可能一點痛就變成沒有了。”“真的?”“你試試就知道?!?/br>“那、好吧,你真的都給我?”男孩歡樂地捧著糖,抬頭看看mama,“mama,我有好多糖?!?/br>姜笑起身,對這位母親笑:“對不起,把你們都嚇到了?!?/br>這位母親哄了男孩一早上,現(xiàn)在孩子心情好了,又哪好意思生氣,“沒關(guān)系,我心情也不太好?!?/br>姜笑一回頭就看到靳寒舟幽幽看著他。“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彼謴牧硪粋€口袋里掏出糖。“你怎么了會有這么多?”姜笑一臉無奈,“一個小孩算什么,我家可是有兩個。”靳寒舟悶悶不樂,小聲嘀咕:“所以你總是把自己擺在大哥的位置,不肯暴露缺點,不愿意讓別人擔(dān)心,重視別人多過重視自己。”姜笑沒有聽見他的自言自語,診所的人來來往往,醫(yī)生是個舊識,遠(yuǎn)遠(yuǎn)沖他打招呼。既然來了這里,他也不打算再走。將一堆糖果塞到靳寒舟手里,他滿臉不情愿,雙手卻乖乖張開接住,姜笑剝開糖紙,問他要不要吃,他猶豫片刻,心里很不喜歡,忽然看見姜笑的眼里只有糖,鬼使神差張開嘴,“吃就吃?!?/br>姜笑一怔,終還是縱容地喂他。一陣草莓的香氣撲來,靳寒舟險些起一身雞皮疙瘩——他最討厭草莓。“怎么樣,好不好吃?”靳寒舟拉起衣領(lǐng),把全身都在抗拒的細(xì)胞隱藏起來。“好吃,還有沒有?”“還有很多。”姜笑摸一下他的腦袋,“真是個小孩,哦,對了,忘記問你,我能不能摸你?”靳寒舟耳根泛紅,“能摸?!?/br>第012章醫(yī)生看診,終于輪到姜笑,兩人是老相識。這條街就是這些人,來來往往,老醫(yī)生看著他長大。“你又發(fā)作了?”“很少。”“很少?你應(yīng)該很久沒有去檢查了?!贬t(yī)生六十多歲,摘下老花鏡,靜靜注視姜笑,“以前我就跟你說過,哮喘很麻煩,你媽總是不肯放心,上學(xué)都要親自去接,你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那兩個小的又不懂事,該比任何人都上心?!?/br>姜笑微垂首,后頸白皙干凈,沉默不語。靳寒舟亦默不作聲,他與姜笑一同進(jìn)門,此時在后面靜坐旁聽,他的目光粘在姜笑身上,然后發(fā)現(xiàn)姜笑后頸最中間的地方,也有一顆小小的黑痣。那么明顯地鑲嵌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是黑色的,美麗的羊脂玉被人用墨水輕點一筆,深刻又漂亮。氣氛亦十分古怪。一時誰也不出聲,任時間肆意飛過。老醫(yī)生用審視又譴責(zé)的眼神看姜笑很久,幽幽嘆一口氣,目光漸暖。“我知道你責(zé)怪自己,但那與你無關(guān),世上有天災(zāi)人禍,一切不過巧合?!?/br>姜笑終于抬頭,面帶微笑,無懈可擊。“通叔,如果你覺得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店里很忙?!?/br>“就你脾氣最硬?!蓖ㄊ辶R一句,“怎么會沒事?你有沒有好好注意保暖?”“有?!贝合募荆θ源┟€,外加一件黑色風(fēng)衣。“忌刺激性食物,有沒有破戒?”“沒有,我口味清淡?!?/br>“氣味呢?”姜笑停頓一瞬,“也沒有。”通叔看他一眼,“有事你自己知道就好?!?/br>靳寒舟陰沉沉坐在角落,如若鬼魂,頭發(fā)凌亂遮眼,一雙眼自黑發(fā)縫隙中窺視外界。通叔終于留意到他,問:“這是誰?”姜笑回頭看他,“我朋友。”“你朋友?好久沒聽說過你有朋友?!蓖ㄊ逵盅a(bǔ)充一句,“被你承認(rèn)的朋友很少,這么古怪的也很少見。”靳寒舟緩緩收回視線,坐如雕像。“他令我很高興?!苯φf,“你不要打量他,嚇壞了我要找你賠償。”通叔敲敲桌子,“你高興就好,要保持好心情,這樣就奇怪了,你究竟做了什么事,好端端竟然會發(fā)作?”“偶爾也有煩心事?!苯ο氲郊依锬莾蓚€小孩,知道問題出在哪里,“我很在意自己的身體,但也有意外。本來我不打算來,是他硬是帶我過來?!?/br>通叔不由又多看靳寒舟幾眼,“你竟然愿意來,那他很適合你。”“什么?”姜笑沒有聽明白。通叔搖搖頭,“沒什么?!?/br>兩人又談一些話,確認(rèn)沒有什么事情才離開。靳寒舟聳肩縮在沙發(fā)里,姜笑走過去,彎腰張臂撐住扶手,他長手長腿,個子又高,幾乎將靳寒舟整個人罩在自己的身體下,還低頭得意眨眨眼:“看吧,我說什么事也沒有?!?/br>他心情愉悅,笑起來眼里有星光,靳寒舟從他的眼睛里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明明個子也很大,居然像初生小鳥被他掩蓋。撲面都是他的氣息,又是那股揮之不去的淡香。好近。差點就能貼到彼此的臉,溫暖的呼吸都感受得清清楚楚。一根手指的距離,仰頭就能吻他。又好熱,不知是呼吸變熱,還是體溫驟然變高。靳寒舟沉聲說:“我可能在發(fā)燒。”“發(fā)燒?”姜笑驚訝地睜一下眼,忽然伸手捧著他的臉,面孔放大,額頭抵住他的額頭,語氣很溫柔,“體溫正常,怎么會發(fā)燒?”靳寒舟十分肯定補(bǔ)充一句:“你也在發(fā)燒,所以感覺不到。”“你在玩我???”姜笑放開手,挑眉睨他一眼,忽然怔住。靳寒舟的黑發(fā)向兩邊撥開,露出他蒼白清俊的面孔。此時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