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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喝點(diǎn)兒,面包是菠蘿味,不喜歡也先吃一口墊墊肚子,一會兒到了服務(wù)站我給你買飯?!?/br>“不餓?!逼钜箻蛭酥ひ粽f。“不餓也吃。”對方的口氣不容置疑,“你現(xiàn)在體力消耗快,早上又只喝了幾口豆?jié){,不想虛弱到昏倒就給我乖乖吃東西?!彼戳搜酆笠曠R:“還難受嗎?水在背包最外層?!?/br>“唔,還好。”祁夜橋裹著外套坐起來,頭還有些暈,不過扛得住。探手摸到背包最外層,他咳了咳,問道:“到哪兒了?”“再一公里是服務(wù)站,大概中午十二點(diǎn)能到盞水鎮(zhèn)?!蹦侨嗣榱搜蹖?dǎo)航說,“再撐會兒,看你還敢不敢逞能?!?/br>本來這人在換季時就容易感冒,偏還不聽信拉著他在旅游地游泳,該。“不敢?!逼钜箻蛭亲?,打了個哈欠,認(rèn)慫。對方滿意地哼了一聲。祁夜橋懶懶道:“夏小辰……”“爹媽翻爛了新華字典給起的名字,中間沒有小,謝謝?!毕某酱驍嗨?。“哦?!逼钜箻驈纳迫缌鳎骸俺匠健?/br>“你多大了?”夏辰不滿道,“叫小孩兒呢?”“……”口齒不清地說了幾個字,祁夜橋拿開杯子,呼出一口熱氣。“你說什么?”夏辰?jīng)]聽清。“我說,”祁夜橋扒了扒一頭亂毛,“本人正值青春無敵的十八歲,朝氣逼人。”。“……”夏辰無語:“幼稚?!?/br>笑了幾聲,又喝了些水潤嗓,祁夜橋拉上口罩,縮成一團(tuán)擠在座位邊緣,準(zhǔn)備閉目休憩,“放首音樂聽聽,我再休息會兒?!?/br>聞言,按下音樂播放器,夏辰靜下心,盡量把車開得更穩(wěn)當(dāng)些,讓某人感受不到一絲顛簸。但祁夜橋并沒有睡著,而是調(diào)整了呼吸,靜靜地開始陷入沉思。他經(jīng)歷過一次時間回溯。從二十幾的年紀(jì)回到剛剛高考后的十八歲。簡單來說,就是他重生了。睡了一覺,睜眼醒來就對上一雙堅(jiān)定褶亮的黑眸,那瞬間祁夜橋是懵逼的。“跟我交往,阿橋。”尚余青澀的少年開口第一句話更是把祁夜橋驚得差點(diǎn)兒問出‘你是不是鬼?’這種不合時宜且很欠揍很無禮又無可奈何的回答。他瞪著眼看了對方兩分鐘,在后者漸漸無措的神色下回神,尚且不明所以就反射性迅猛的接受了他的表白。對面的他一身短體恤,休閑褲,白球鞋,干凈的面容,溫暖的笑眼……十年再見,他的少年依舊美好得令他鼻腔酸澀。緊閉的眼睫有一瞬被水漬打濕,祁夜橋吸了吸鼻子,突然啞著聲音喊道:“辰辰?!?/br>趁著感冒撒嬌什么的,夏辰控制住被那拉長的尾音挑起的心臟加快頻率,模糊應(yīng)了句:“唔,干嘛?”“沒?!逼钜箻蛐÷曊f:“就叫叫你?!?/br>車?yán)锊シ胖p柔優(yōu)雅的鋼琴曲。不知何時,車窗外的風(fēng)景稍稍變了,沒了荒蕪的山地,沒了嫩芽萌發(fā)的果圃,隔著玻璃,入眼的是大片蒼翠綠意,漫過頭頂,帶來一股無形的安定和淺淺愜意。駕駛座與后座的位置形成對角,初夏早上的陽光熱烈不刺眼。樹木山川、草野碧云在夏辰的臉側(cè)轉(zhuǎn)瞬飛馳,一幀幀綿延風(fēng)景與少年清俊的眉目勾勒成一幅流動的自然畫卷。金光打在夏辰面上,讓不知何時半睜了眼看得癡迷的祁夜橋恍然產(chǎn)生了一縷即將消散的錯覺。使勁閉了閉眼,再睜開,面前的人還在。祁夜橋松了口氣。現(xiàn)在不是做夢,太好了。不多時,車子抵達(dá)服務(wù)站。“要不要出來走走?”夏辰看向明顯想要窩在后座爛成一灘軟泥的祁夜橋,無奈道:“醒了就起來,別光睡覺,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也好,老憋在座位上你不暈???”“不。”祁夜橋蹭蹭當(dāng)做枕頭的抱枕,拒絕。“乖啦,出來。”夏辰作勢拉他。“不想動。”祁八歲扒住軟座。“起來!”夏辰接著拉。“不起?!逼畎藲q接著推拒。“說了感冒不能悶太久!”“不悶。”“祁夜橋!”夏辰豎起眉毛,“悶在車?yán)餁饬鞑煌ǎ氵€想不想好了!”“但我腰痛?!北稽c(diǎn)名的人夸拉著眼可憐巴巴說。“你那是睡太久了!”“前幾分鐘你還讓我繼續(xù)乖乖躺著呢,現(xiàn)在就翻臉……”祁夜橋把臉埋進(jìn)夏辰給他蓋身體的外套里,“太無情了?!?/br>夏辰:“……”數(shù)秒后一陣乒乒乓乓兵荒馬亂。四周有不少在服務(wù)站休息的乘客或旅客投來好奇不解的目光,甚至有人猶豫著要不要上前來勸阻一下。好在那輛車?yán)锏膭屿o沒多久就變小了。片刻,只見這輛車子的后車門砰一聲打開。肅著臉的年輕男孩兒率先下來,整整格子襯衫的衣領(lǐng),側(cè)身斜眼瞟了瞟后座的人。少頃,一個身量比他高出快一個頭的大男孩兒垂著頭無精打采走出來,黑色口罩幾乎蓋住他的面容大半,碎劉海下一雙狹長的眼沉醉睡意一般要睜不睜。“好好睜眼走路。”夏辰命令道。“哦?!逼钜箻蛘UQ?,待澀感退去,他盯著走在前面的夏辰看了兩秒,抬手搭上后者的肩膀。“不想吃飯,吃窩頭吧?!彼f。“窩頭?”夏辰說。“嗯?!逼钜箻螯c(diǎn)頭,霸著他往前走,“這里的飯?zhí)湍?,不干凈,沒胃口吃?!?/br>夏辰想想也是,這人不愛吃外面的餐飯,堅(jiān)決抵制一切飯館酒店,就連前幾天去的旅游地都是他們自己借宿所的廚房做的菜,說是自己弄的吃食更放心。還以為這人感冒了可能會將就著點(diǎn)兒,現(xiàn)在看來依舊不改龜毛。“行?!毕某近c(diǎn)頭說。于是在餐區(qū)找了個清閑區(qū)域,兩人各拿一瓶旺仔牛奶,開始津津有味地啃起了玉米窩頭。就在這時,一旁忽然傳來女子特有的清脆明亮嗓音:“嘿兩位帥哥,你們出來旅游的嗎?”祁夜橋沒什么反應(yīng),看也沒看對方一眼。夏辰叼著吸管轉(zhuǎn)頭,對說話的女子……或者說女孩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禮貌應(yīng)道:“嗯。”“你們要去哪兒???只有你們兩個人?我和我姐也是自己開車來的,要不咱們一塊兒吧?”女孩兒看著他們又道,一雙明眸仿佛探照燈一樣閃著光,問完卻被跟她一起的年齡稍大估計(jì)就是她所說的jiejie的女子皺眉叫了一聲:“小萱。”“?。俊毙≥婊仡^。“別亂說話,坐好吃你的飯?!迸诱f。小萱柳眉微蹙,不耐煩道:“我什么時候亂說話了,問一下怎么啦,我又沒怎么樣??!說了以后別拿訓(xùn)狗的口氣對我,我不是你的員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