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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泡溫泉時候的氣氛美好得猶如夢境,可是……他有些哀怨地回想起昨晚——“啊——”有些恍惚地走出房門的季空晴揉了揉自己被撞得微微發(fā)痛的肩膀,狐疑地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走廊拐角的人。這人跑得可真快,到底在著什么急呀?因為分不出是不是因為自己心不在焉所以才會和路過的人撞在了一起,他只得撇撇嘴走向景明叡的房間。季空晴剛準備敲門,卻發(fā)現(xiàn)門是虛掩著的。明叡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季空晴有些好奇地向屋內(nèi)探了探腦袋。“是師兄來了嗎?我已經(jīng)在放水了,你過來吧,我在最里面的露臺?!本懊鲄钡穆曇魥A雜在水聲間顯得有些模糊。季空晴再三確定自己鎖好了房門之后才有些忐忑不安地向套房深處走去。露臺被搭建在房間的外面,是一個全封閉的茶色玻璃房,在墻上還貼了非常顯眼的說明這里是單面玻璃的說明。隔著玻璃上的水霧,可以看到天空中隨風繚繞翻飛的雪沙,以及種了許多松樹的庭院。溫泉的池子大概有三四米寬,是由黑色大理石鋪成的。池子四周撒了許多白色的細沙,還點綴著幾塊潔白的石頭,顯得簡潔大方。熱氣騰騰的水已經(jīng)放了半滿,小小的玻璃房里滿是nongnong的硫磺味。大概是為了準備起來方便,景明叡已經(jīng)脫去了上衣。他赤|裸的上身有些被水打濕了,閃著瑩瑩的光澤。季空晴突然覺得自己的口很渴,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本來正調(diào)試著水溫的景明叡微笑著直起身向著季空晴走來,他墨色的眼睛中似乎流轉(zhuǎn)著某種光華。等景明叡的手指搭上了自己的襯衫,季空晴才有些后知后覺地緊張起來,他他不會是想要脫脫我的衣服吧?“師兄,你這里怎么弄的?有沒有哪里痛,受傷了嗎?”景明叡皺著眉頭用手指按了按季空晴白色襯衫上的幾點朱紅。“咦?是血嗎?我好像沒有哪里劃破??!”季空晴十分疑惑地看著幾分鐘前照鏡子的時候還明顯不在那里的痕跡。景明叡貼近仔細分辨了片刻才松了一口氣:“不是血,大概是哪里蹭到了吧。師兄,我們來泡溫泉吧!”他笑著拉起季空晴的手向著水池走去。根本不敢去瞧景明叡那邊的情形,季空晴的耳朵第一次分辨出解皮帶扣的細微聲響。耳邊傳來景明叡低沉的催促聲,他深呼吸了三次,終于還是把心一橫開始迅速除去身上的衣物。“師兄,要來一罐嗎?”景明叡微笑著遞上一罐啤酒,態(tài)度隨意得好像倆人正衣冠楚楚地坐在沙發(fā)上聊天。季空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過的一個法國電影。一個小島上的居民從來就不知道何謂衣服。當一個陌生的旅客因緣際會到了島上之后,他開始的時候緊張得要死,卻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的窘態(tài)完全是不必要的。在一個全民裸|體的地方,看到穿衣服的人才會使當?shù)氐木用窀械讲话病?/br>本來坐立難安的感覺就是建立在周圍的環(huán)境上的。相對的,由于景明叡的態(tài)度實在太過自然,季空晴感覺自己也很快從緊張得找不著北的狀態(tài)中放松了下來。他們肩并肩靠在池子的一邊,人手一罐味道有些古怪的啤酒,一起欣賞著屋外由風和雪構(gòu)成的簡單世界。時間仿佛都放慢了它的腳步,一種默契在兩人間靜靜地流淌。景明叡說了很多,這還是第一次他那么有興致地說起自己。他笑著說起自己小時候的事情。雖然他被命令不許隨意和人說話、不許露出任何表情,卻偏偏喜歡偷偷跑出去和野狗對談笑,去找花草樹木練習各種鬼臉。他說起在他七歲那年,有一天一成不變的枯燥生活突然改變了。那個一直被他視如仇敵的男人離開了,把他寄養(yǎng)在一個豪華得猶如宮殿的地方。他還是第一次被允許和那么多人對話,當時簡直樂瘋了,絲毫也沒有想過那個男人的離去對他來說意味著什么。“他留下的命令是要保護阿泉。天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覬覦阿泉將來可能得到的財富!老的少的,男人女人,形形色色的嘴臉,真是讓人惡心。說來真是挺好玩的,一直練了好多年也沒有成功,沒想到在那里住了三個月我就已經(jīng)達到了他的要求,臉上真的一點表情都沒有了。即使后來那兩個不負責任的家伙又回來了,這個習慣卻總也改不掉。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去上表演課嗎?就是他們老是嫌棄我每天總是冷冰冰的一張臉,呵呵……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演戲到底和真實從心底流露的表情不一樣,我還以為大概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了。直到有一天,……”“……”明叡的童年好像過得不怎么愉快啊……阿泉那個臭小子簡直就是明叡小時候麻煩的根源,竟然現(xiàn)在還那么受明他的待見。哼,下次一定要替明叡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季空晴突然有些悶悶地想,自己要是不那么早睡著,能夠安慰他兩句就好了。我可真是一個不稱職的情人!季空晴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郁悶地想起自己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早就被妥善地安置在了大床上,連睡衣都換好了。他撈起一把自己的頭發(fā)看了看,似乎明叡細心地連頭發(fā)都幫自己擦干了?嗚嗚嗚……和明叡比起來我簡直太不會照顧人了!而且……沒想到情人間坦誠相見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季空晴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一開始是自己極度緊張所以連眼神都不敢往景明叡的方向瞟,后來卻是已經(jīng)沉浸在景明叡的童年故事中無法自拔了,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唉……竟然連個吻都沒有!真是白拍了那么多強吻的鏡頭了,到真要行動的時候卻把本來就很少的經(jīng)驗也都丟到爪哇國去了。難道說?!季空晴突然想起了另一種可能。也許景明叡只是出于對偶像的崇拜才答應(yīng)了自己的追求?他也許從生理上根本不能接受男人也說不定?……再次長嘆一聲,季空晴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決心去找導(dǎo)演商量下一步的拍攝細節(jié)。不管怎么說也要找個機會試一下吧?要不然怎么對得起自己對他的喜歡?“咳咳……你說什么?”導(dǎo)演心痛地看著一口噴在地上的酒。那可都是剛剛從旅店老板那里好不容易“敲詐”來的極品??!喝一口就少一口,沒想到還浪費給了地毯一口。他趕緊把剩下的大半瓶封好,要是大牌再說點什么震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