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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張大了眼,卻不吭聲地望著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對方濕漉漉的漆黑眼里,有種被拋棄似的傷心。姬允本是下了不怎么堅定的決心,被自己臆想出來的對方的傷心所感染,那點決心便很受影響地動搖起來,他頓了頓,又道:“畢竟是你自己的婚姻大事,我也不好替你做主,你若是覺得不愿意,也……”“沒有,”白宸卻打斷了他,他的臉上微微有些緊繃,卻道,“沒什么不愿意的,陛下百忙之中,還不忘關心臣的終身大事,臣感恩還來不及,怎么會不愿意?!?/br>“……”半肚子的話被堵住了說不出來,姬允憋了憋,憋得臉都有些漲紅了,仍是不知該如何接口,犯抽似的憋出一句,“你真的愿意?”白宸扯了扯嘴角,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看著竟有幾分灰敗似的,他自嘲道:“陛下既然想要與我劃清界限,又何必再羞辱我,問我的真心呢?”姬允一時說不出話來。心里浮出一種難言的酸澀來,他知道是自己搖擺不定,始終下不了決心,舍不得松手,又不敢再抓緊,才假惺惺地拿話來試他。他說是要為白宸介紹親事,但其實連如何勸對方都沒想過。他想的都是只要白宸皺皺眉,說聲不愿意,他就能又一次順坡下驢,順水推舟地替他擋回去。然后裝作無事發(fā)生,兩人繼續(xù)這樣不咸不淡,不上不下地混著。但是誰愿意被這樣不死不活地吊著呢?白宸既然不傻,也顯然比上一世的自己要清醒得多,他放棄了無用的執(zhí)著,不再為求不得而自苦,他決定松手了。他的嘴唇微微發(fā)白,仿佛大病一場之后,還很虛弱,但也終于感到了解脫。“陛下想讓臣娶誰,”他說,“臣娶誰就是了?!?/br>第55章白宸竟果真一心一意地籌備起婚事來。他最終沒有相中信陵推薦的任何一個,而是自己選了河東陳氏女,河東陳氏與望郡陳氏表了一層,比不上望郡陳氏的雍容富貴,但也是世代的書香門第,素與白氏交好。據(jù)說小的時候,那位陳家小姐還曾去白府借住過一段時日,算得上是與白宸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了。白宸來求姬允的指婚,姬允避了幾回,到底不能一直拖延下去,只好百般不情愿地見了他。“你真的想要娶她?”仍是這樣懷懷疑疑,甚至有些尖酸的語氣了,“才德上佳的女子那么多,這位才貌一般,家世也并不如何高貴,怎么非鐵了心相中她呢?”“世家貴女,臣不敢高攀?!卑族飞裆届o,微垂著眼皮,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還請陛下成全?!?/br>自那日之后,白宸臉上時不時會出現(xiàn)的隱忍脆弱之色似乎就徹底消失了,對著姬允只剩下公事公辦的恭謹,一些不經(jīng)意似的曖昧小動作也全都收斂起來,仿佛是下定決心,要徹底與他劃清界限了。姬允被他的無動于衷噎了一噎,心中不知是酸是苦地起伏了一陣。有些話徘徊在嘴邊,將出口未出口,終于未能出口。他覺得自己是在死撐,但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到什么時候,只是憋了一口不知道哪來的氣,能撐一時算一時。“你既然喜歡她,那娶了就是?!彼行┤套獾氐?,“只是指婚非兒戲,不是嘴皮子上下一碰那么簡單,指了就不可再反悔了,你想好了?”白宸沉默片刻,仍是垂眼不看他,輕聲地道:“有什么好反悔的呢?”“……”姬允一口氣沒換上來,差點一氣之下脫口而出好啊,隨你啊。他好歹忍住了,語氣卻已經(jīng)很不好:“你當指婚那么好得的嗎,誰來求都有?”他拂袖而起,只丟下一句:“容后再說吧”,便頭也不回地走人了。被留在身后的小郎君,面色平靜,絲毫不見波瀾地,他低頭飲了口茶。新法推行果然并不順利,派出的欽差到了地方里,如同一腳踩入泥潭,陷進去出不來。更有甚者,在個別郡縣,姬允連他們的音訊都收不到了。而譙州那邊,寄來的則永遠都是雷打不動的無事兩個字,姬允遠在京城,實在也瞧不出來譙州到底有沒有事,但他時常記起上一世顧桓身死的場景,總是要起一背的冷汗。若要仔細算算,也差不多……該到那個時候了。姬允在譙州的動作越發(fā)頻繁起來,無不是在拐彎抹角地打聽姬蘅的下落。但那邊在顧桓手里,嘴嚴得好像一個不透風的鐵桶,姬允派去的督軍,探子紛紛一無所獲,漸漸姬允也要以為是自己想岔了,那個兔崽子不知道到底躥到了哪些地方去玩兒了。只是這樣一來,不免又要開始驚憂姬蘅那混小子的安危,這諸多的煩事往頭上一砸,讓姬允心頭沉甸甸晃悠悠地不能安枕,每夜里少說要驚醒個兩三回,而心中的憂慮,卻并不會因此消失。至于白宸,白氏的長輩到底不是徹底做了甩手掌柜,千里帶著聘禮去了陳家府上提親,兩家合了生辰八字,將婚事定在了下半年的秋季。姬允最終沒有給白宸指婚,但白宸看來也不是非要他的指婚不可。新歲之后,問題還是存在沒有解決,日子沒有更好過一些——甚至還會變得更糟。接到前線戰(zhàn)報說顧桓與后梁襲兵相交,不慎被流箭射中,現(xiàn)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姬允死死盯著戰(zhàn)報里那個眼熟的地名,頂著一嘴的燎泡,終于忍不住罵出憋了許久的臟話:“他媽的?!?/br>顧桓果然又驢了他!顧桓沒有什么心情同倒霉熊孩子打鬧,便將姬蘅丟入士兵堆里實行放養(yǎng)。又因為甥舅倆合伙騙了姬允瞞天過海的緣故,顧桓也不好轉頭就對手下的人說:“這位是太子,你們多讓著他點”,導致姬蘅白皮嫩臉的,又是空降進來的,一時引來諸多猜疑,有些格外看不順眼他的,有事沒事便要來找姬蘅的麻煩。姬蘅雖然跟著顧桓學了幾年,卻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幾斤幾兩。顧桓對他從不放水,學了幾年姬蘅都沒能從顧桓手上討過一次好。顧桓仿佛是一座大山在前,面對著這樣一個似乎無論如何也打不敗的對手,姬蘅沒有被虐得崩潰就算心性堅韌了,也就根本無從想象自己能夠厲害到哪里去。或許是因為生來體弱,一直生病的緣故,姬蘅一直對自己的身體條件不是很自信??v然除了顧桓,宮里也有別的與他對打的侍衛(wèi),即便他贏了,也總覺得對方是礙于彼此身份,讓著他的緣故。所以第一次受到來自其他將士的挑戰(zhàn)時,姬蘅很緊張地吞了吞口水,攥著兵器的手里握出了一手心的汗。于是一槍將人挑在地上的時候,別說對方,連姬蘅自己都目瞪口呆,沒太反應得過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