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6
書迷正在閱讀:末世前奏、前夫總是不開心、隔窗、知更鳥的來信、楓葉滿樓[陸小鳳同人]、鬼王是我妻、你有本事打我啊、劍鞘、相愛未遂、渣到世界崩潰[快穿]
覺得自己終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難怪顧蘊和顧桓之間關(guān)系淡漠,難怪顧蘊與自己形同陌路。誰能接受自己竟然只是別人用來遮掩自己心跡的擋箭牌,顧蘊素來心性高傲,得知了不堪的真相,連帶著姬允的存在本身,也都提醒著她這是一項恥辱:丈夫竟然被自己的親哥哥日夜覬覦,連自己生的兒子都被迫有了另一重含義,恐怕每每想起,都惡心得要吐了。而聽聞母后硬闖乾陽宮,與舅舅爭吵起來的姬蘅,急匆匆趕過來想要救場,卻不巧正聽到了顧蘊的這一段話。他腳步止住,僵在原地,一瞬間竟只覺得茫然——那是到目前為止,他短短一生里,堪堪建立起來,尚還模糊不清的自我認(rèn)知,轟然坍塌的表現(xiàn)。作者有話說鄭重說明一下:本文1v1,不be不換攻第84章來自親meimei的質(zhì)問與謾罵,以及那點隱晦情思被人揭穿的惱怒,都讓顧桓臉色陰沉,他欲發(fā)作,目光卻順著顧蘊頭頂往后,看見了站在樹下,隔了一道月亮門往他們看的姬蘅。那將要出口的怒斥就這么被掐在喉嚨里,顧桓望著對方驚愕到呆滯的神情,突然失了聲忘了語。顧蘊回頭,也看到了姬蘅,她心中怨恨郁結(jié),大約是積攢太深太厚,一下全部釋放出來,不可能夠收放自如,于是無差別攻擊,刻薄與惡毒都不分彼此。她冷冷地挑起嘴唇,嘴唇上下一翻,說的全是誅心的話:“姬蘅,你從小崇拜仰慕的人,你知道他皮下骨子里究竟是個什么東西嗎?”姬蘅臉上仿佛破裂的神情,與多年前的她何其相似,她既感到痛心,卻又在這樣的痛苦里,感受到了一種傷人傷己的快意。她道:“你以為在他眼里,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姬蘅仿佛被人由內(nèi)而外打碎了一遍,他臉上顯出行將崩潰的模樣。顧桓額角青筋一抽再抽,終于忍無可忍,他叫來護衛(wèi),怒聲道:“皇后御前失儀,沖撞陛下,送皇后回宮!”連姬允面都沒見到的顧蘊迎面接了這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的鍋,她冷冷地盯著顧桓,恨意都融進了她凜冽眉目里。這雙兄妹走到如今境地,已無半點溫情可言,唯有怨恨銘心刻骨。顧蘊咬著牙,字句如刀,每個字都是她用盡全力,刻下的詛咒:“顧桓,你是要遭天譴的?!?/br>而后她一甩袖,隔開了想要靠近自己的侍衛(wèi),她來時沒有能夠維持住足夠的體面,走時也應(yīng)該撿回來,她脊背挺直,面目緊繃,高傲得幾乎顯出一種僵硬來,她目不斜視地與姬蘅擦肩而過。姬蘅也被送回了東宮,他受到打擊似乎過于沉重,一連數(shù)日都沒踏出過門檻。皇上重病不能見人,皇后于中宮靜養(yǎng),暫理國政的太子又閉門不出,朝中大將軍一人獨掌——委實太過尷尬,連顧桓手下那幫文采飛揚,能把顧桓洗成一朵盛世白蓮的文豪大家們也終于都感到了苦手:這還能怎么洗?這日下朝,顧桓沒有去乾陽宮,步子一拐,他往東宮去了。東宮里靜可聞針,宮中奴仆都屏息凝氣,小心翼翼。顧桓聽說這幾日小孩都在大發(fā)脾氣,簡直神鬼莫近。顧桓聽著奴才說姬蘅如何如何大鬧天宮,神情絲毫未變,待聽得連續(xù)兩日姬蘅將送進去的飯菜都摔了之后,眉頭皺了起來。他將奴才都打發(fā)了,自己去找姬蘅,到了門外,抬手要敲的時候,又頓住了。大約成年人總想在后輩面前留有一個高大形象,這樣的形象他在姬蘅心里樹了十多年,本以為足夠堅穩(wěn),沒料到一夕崩塌。不管他面上如何沉穩(wěn)冷靜,不屑一顧,心中多少也感到無措。姬蘅會如何看待他?會像顧蘊一樣對他充滿恨嗎?但是情怯不過一瞬,顧桓未曾因過任何人動搖自己。他推門而入。殿內(nèi)很暗,隱約浮動著酒氣。姬蘅半靠著香爐坐在地上,醉醺醺地低著頭,聽得有人進來的聲音,便怒不可遏,信手抄起身邊的酒器砸過去:“滾出去!”那腳步聲卻未停止,反而越近,隨之而起的是男人居高臨下,帶了斥責(zé)的聲音:“殿下怎么也學(xué)起了旁人醉酒?”姬蘅脊背一僵,而后才抬起頭來,他的瞳孔仍因宿醉而顯得渙散,勉強對準(zhǔn)了顧桓,看清果然是他,姬蘅又垂下眼皮,自嘲地笑了一聲:“大將軍來干什么?”他甚至不喊自己舅舅了。顧桓步下一頓,面上卻若無其事,當(dāng)沒聽見,只道:“殿下如今身負監(jiān)國重任,卻在東宮整日酗酒,朝也不上大臣也不見,像什么樣子?”顧桓居上位久了,對天子也未有過卑微惶恐時候,這一番話下來,大約本意是想勸慰,說出來卻滿是教訓(xùn)的語氣。姬蘅往日被他教訓(xùn),出于仰慕崇拜,也就甘心情愿地老實乖乖受著,還能倒出一籮筐的撒嬌話,來討對方的開心。如今卻半點不想趁對方心意:“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br>他面上咬著牙,像是發(fā)了脾氣,但語氣卻是孩子氣的傷心和委屈。顧桓驀然被擊中,心中酸軟下來。他蹲下身,想與姬蘅平視,姬蘅卻別開眼不肯看他。只是到底離得近了,顧桓看清楚了對方微腫的眼眶,眼角的紅色,還有殘留的淚痕。姬蘅從小被嬌慣長大,比他父親還受不得苦,總是容易哭,顧桓覺得這樣太不男子氣,有時候會嘲笑他。眼下不知為何,卻先覺得心里發(fā)疼,隱約又感到愧疚,有時候所剩不多的良知也會困擾到他。他措辭一番,道:“你母后在氣頭上,說了很多傷人的話,你不要太傷心?!?/br>姬蘅聽了,反而咬住嘴唇,盯住他的眼眶又要紅起來似的:“那我母后說的,是實話嗎?”他仿佛不能啟齒,沒有明確說明,但兩人都深知他說的是什么。顧桓有些不能面對姬蘅執(zhí)拗的,想要追根究底的目光——他遮掩多年,猝不及防被扒開了身上那層道貌岸然的皮,還是當(dāng)著小孩的面,這些多少都讓他覺得尷尬。他目光略微有些移開,避重就輕道:“無論如何,總歸我還是你的舅舅?!?/br>這卻是承認(rèn)的意思了。姬蘅臉上有些發(fā)白,顧桓只當(dāng)他不能接受這樣有違倫理的現(xiàn)實,也不欲同小孩再分辨什么,只另起話頭,道:“你父皇如今不大好,你底下那些兄弟姊妹,個個都在動腦筋,四處地活動,你卻窩在東宮閉門不出,你要朝臣們怎么想?”姬蘅咬著牙,道:“愛怎么想怎么想,誰管他們。”顧桓不由微微地一皺眉。有時候他覺得,這孩子實在被寵得太過,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