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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姬允在位期間,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昏庸,不曾利國利民,反不如太子姬蘅今日表現(xiàn),果決又狠辣,實在不知比其父強了多少倍,如果姬允真的意外身死,正好太子可以名正言順繼位。姬允聽到那人喊白大人,心里一突,恍然大悟:這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白宸?沒等他心里那一突突完,就聽見那位白大人道:“陛下在你手里,我不敢輕舉妄動,你要的馬匹盤纏,我都會給你。只有一點,你不能傷到陛下分毫。”白宸一出此話,不止旁人發(fā)出噓聲,連姬允也愣了一下。不是說這人要篡自己的位,殺自己嗎?怎么看著不太像呢?他有些陷入困惑,又感到非常地驚異,好像這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連想都沒有想過的。這個人好像并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很想要殺自己啊?這個念頭一出來,好像有什么郁結(jié)在心底的東西,一瞬間被揉化開了似的,雖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一股極大的愉悅感,卻從脊椎迅速攀上來,幾乎讓他忘卻現(xiàn)在自己的危險,繃緊的脊背都有些麻住了。在等人把東西備齊的時候,眾人都有些sao動。傅祗皺著眉,有些不滿:“若真的放走顧襄,讓陛下流落在外,成何體統(tǒng)?”真正的陛下還沒死,那太子還能不能繼位?若是登基,日后姬允又回來了,那得是多大的麻煩?而若是不繼位,那姬允一年半載,三年五年都在外面,或者甚至是被顧襄拿來當(dāng)令牌,那太子就要一直名不正言不順了嗎?其實對方就顧襄一個,若真的不想讓他離開,有的是法子,不過是對人質(zhì)稍微冒險一點,但白宸簡直吃了秤砣一樣,絕不肯拿姬允安危做賭注。他好像一個最失敗的談判者,將自己的底線和弱點全盤托出,任顧襄捏著他的七寸,對他予取予求。顧襄正在指使他們給馬配鞍,拴上水糧盤纏,突然覺得斜光里不對勁,他余光一瞟,看見人群中寒光一閃——顧襄反應(yīng)極快,他一把扣住姬允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身前,而那抹寒光越眾而出,一支箭矢沖著兩人直射而來。白宸原本就一直死死地盯住姬允,盯著貼住他喉嚨的匕首,唯恐刀刃無眼,傷到了對方。這下眼見箭矢向著姬允飛射而去,他簡直心膽俱裂。撲的一聲。鐵器入rou的聲音。姬允愣愣地張著眼睛,看著姝抓住他的手臂,仍然慢慢地滑下去。姝不知何時竟然掙脫掣肘,在千鈞一發(fā)那刻撲到了姬允身前。“陛下,姝終于把這條命……”他張著那雙美麗而濕潤的眼睛,柔軟地看著姬允,他聲音越來越輕,仿佛要消散在了空氣里,他說,“姝終于……回報給陛下了……”姬允來不及抓住他,顧襄用力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擋在自己的身前,他受到了刺激,一直在尖叫:“你們誰再靠近,再靠近我就殺了他!”白宸剛剛心跳一瞬間差點停擺,此時仍舊驚魂未定,他流著一背的冷汗,聲音簡直稱得上是凄厲了:“誰都不許動!放他們離開!!”夜色仍舊很濃,是黎明到來之前最黑的時候。顧襄帶著姬允,消失在了濃稠的夜色里。第89章終“說來先帝一生過得也是極為慘淡,少年登基,被以顧桓為首的貴族挾制,終生郁郁不得志,又歷經(jīng)內(nèi)憂外患,祖宗基業(yè)差點在他手中毀于一旦,就連死法也令人唏噓——先帝被顧氏余孽劫走,朝廷派人去追,趕到兩人落腳地方的時候,卻起了一場大火,先帝與顧氏余孽盡燒死在了里頭,只從廢墟里挖出來兩具焦炭……一代帝王啊,死后竟連具全尸也沒留下。”“嗤,照在下看來,先帝昏庸,一生近佞幸遠賢臣,重用狼子野心的顧桓,最后落得這樣結(jié)局,也是報應(yīng)。若非今上大義滅親,登基之后便清算顧氏滿門,連親舅顧桓也未曾容情,賜其金屑酒,恐怕如今我大盛早已改名換姓?!?/br>“閣下說得不錯,今上勵精圖治,登基三年以來無日懈怠,重用白衡傅祗等能臣,大刀闊斧又是改稅法又是革土地,又大力整治貴族,還于去年年底下了新令,不再以中正品評官資,無論貴族平民,若想入仕為官,都需得統(tǒng)一考試……實不相瞞,在下來此,也正是為了今年的第一屆考試來的?!?/br>“哈哈,原來閣下也是為此而來。望郡素來是文人聚集之地,在下早已心向往之,聽聞這里還辦了多所書院,其中院士不乏名望,在下正是慕名而來,以求進益?!?/br>“巧了,在下也是如此!”“……”“……”隔壁桌傳來大聲談笑,更有激動者舉箸敲盤,看著像是要即時唱上一段,驚得窗外鳥雀都不敢靠近。這是天盛三年春,又到了望郡楊柳飛絮,瓊羅花開的時候。他不知是聽誰說起,望郡有瓊羅,花開時全城暗香浮動,花若飛雨,是望郡一處絕景。所以他趕來望郡,想要看看傳說中的瓊羅花開到底是如何奇景,他還挑了臨岸的酒樓,據(jù)說是望郡第一樓,名喚去仙。他不大清楚去仙樓身前的種種傳說,只是覺得去仙樓二層靠窗的位置,視野最佳,能夠看見望郡最好的風(fēng)景,便日日來此。今日也沒看見傳說里的瓊羅花,還被隔壁桌吵得耳朵疼,他嘆了口氣,放下一塊碎銀,起身下了樓。街上人有些多,明亮春光也讓人微覺得頭暈。他四下一望,腳步一拐,過了一座小石橋,往著安靜些的河邊走。河邊立著高大的垂柳,柳枝千條萬條地垂下來,浸入水中,隨風(fēng)而漾起溫柔的水波。有水低低地漫過河岸,他看見有人一身輕衫,立在垂岸的柳樹下。一陣風(fēng)吹來,那人的衣擺輕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他心里沒來由地一慌,兩步走上前,冒失而無禮地拉住了那人的手腕。那人似是一驚,回過頭來——不知何時暗香浮動,瓊羅花自天上飄落下來。既見君子,云胡不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