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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里竹簾低垂,隔著竹簾,已可嗅到一陣陣無法形容的香氣,足以引起任何人的食欲來。 古松居士嘆道:“苦瓜大師的素席,果然是天下無雙?!?/br> 木道人笑道:“他自己常說,他做的素菜就算菩薩聞到,都會心動的?!?/br> 古松居士道:“看來現(xiàn)在菜已上桌了,我們還等什么?” 他們掀起竹簾走進(jìn)去,忽然怔住。菜不但已擺上了桌,而且已有兩個人坐在那里,開懷大吃。 這兩位不速之客居然沒有等他們,居然既沒有薰香,也沒有沐浴。事實(shí)上,其中一人的身上不但全是泥,而且全身都是汗臭氣。苦瓜大師居然沒有趕他出去,居然還在替他夾菜,好像生怕他吃得還不夠快。 木道人嘆了口氣,道:“這和尚偏心。” 古松居士道:“他請的是我們,卻讓別人先來吃了?!?/br> 木道人道:“他一定要我們?nèi)マ瓜沣逶?,這人卻好像剛從泥里打過滾出來的!” 苦瓜大師大笑,道:“和尚的確偏心,但也只不過對他二人偏心而已,你們生氣也沒用?!?/br> 木道人道:“你為什么要對他倆偏心?” 苦瓜大師道:“因?yàn)橛鲆娏诉@對兄妹,連我也沒法子了?!?/br> 木道人也笑了,道:“我不怪你,上次這人偷喝了我兩壇五十年陳年的女兒紅,我只有看著他干瞪眼!” 古松居士也笑道:“還有這個人,上次用棋贏走了我兩幅蘇東坡的筆跡,我也沒辦法!” 花滿樓苦笑道:“遇見了這兩個人,只怕連菩薩都沒法子?!?/br> 這兩個人當(dāng)然就是陸小鳳和陸小儀。 此時陸小儀早已解決了一盤萵筍,一盤鴨子,正在笑瞇瞇的不知道想些什么。陸小鳳是如此的狼狽,而她卻還是平常的打扮,一絲不亂。 一盆素火腿、一盆鍋貼豆腐,都已碟子底朝了天,陸小鳳才總算停了下來,向這三個人笑了笑,道:“你們盡管罵你們的,我吃我的,你們罵個痛快,我也正好吃個痛快?!?/br> 木道人大笑,道:“別人上你的當(dāng),我不上?!彼沧聛?,霎眼間三塊素鴨子已下了肚。 花滿樓在陸小鳳和陸小儀的中間坐下來,立刻皺起了眉,道:“你平時本來不太臭的,今天聞起來怎么變得像是條剛從爛泥里撈出來的狗?” 陸小鳳道:“因?yàn)槲乙呀?jīng)有十天沒洗澡了。” 花滿樓吃驚道:“幾天?” 陸小鳳道:“十天?!?/br> 花滿樓皺眉道:“這些天你在干什么?” 陸小鳳道:“我很忙?!?/br> 花滿樓道:“忙什么?” 陸小鳳道:“忙著還債,賭債。” 花滿樓道:“你欠了誰的賭債?”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除了司空摘星那混蛋,還有誰?” 花滿樓道:“你怎么會輸給他的?” 陸小鳳苦笑道:“上次我跟他比賽翻跟斗,贏得他一塌糊涂,這次他居然找上了我,要跟我比賽翻跟斗了,你說我怎么會不答應(yīng)!” 花滿樓道:“你當(dāng)然會答應(yīng)!” 陸小鳳道:“誰知這小子最近什么事都沒有做,就只在練翻跟斗,一個時辰居然連翻了六百八十個跟斗,你說要命不要命?” 花滿樓道:“你輸給他的是什么?” 陸小鳳道:“我們約好了,我若贏了,他以后一見面就跟我磕頭,叫我大叔,我若輸了,就得在十天內(nèi)替他挖六百八十條蚯蚓,一個跟斗,一條蚯蚓?!?/br> 花滿樓笑了,道:“這就難怪你自己看來也像是蚯蚓了。” 木道人也忍不住大笑,道:“你真的替他挖到了六百八十條蚯蚓?” 陸小鳳又嘆了口氣,苦笑道:“開始的那幾天蚯蚓好像還很多,到后來那幾天,要找條蚯蚓簡直比癩□□找老婆還難?!?/br> 古松居士也忍不住問道:“那位偷王之王要這么多蚯蚓干什么?” 陸小鳳恨恨道:“他根本就不要蚯蚓,只不過想看我挖蚯蚓而已!” 于是花滿樓轉(zhuǎn)頭向小儀說道:“于是你不在的這十天,都在看他挖蚯蚓?” “當(dāng)然,”陸小儀笑著倒了一杯酒,“司空摘星是我教出來的為什么不能看?” 花滿樓搖頭嘆道:“那么之前一段時間你隔三差五的不在,就是在教他翻跟頭?” 陸小儀笑意更濃,“司空摘星翻跟頭....陸小鳳挖蚯蚓.....唉,如此美景,滿樓,你看不到真可惜?!?/br> 花滿樓只好捏了捏她的臉,“真是胡鬧。” 被眾人看受不了了,陸小鳳眼珠子一轉(zhuǎn),道:“你是不是也想跟我賭一賭?” 木道人道:“賭什么?” 陸小鳳道:“賭酒。” 木道人笑道:“我不上你這個當(dāng)?!?/br> 陸小鳳眼角瞟著他,道:“你難道認(rèn)輸了?” 木道人道:“我早就認(rèn)輸了,喝酒我喝不過你,劍法我比不上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你若真的要賭,我就跟你賭圍棋!” 陸小鳳大笑道:“你以為我會上你這個當(dāng)?” 木道人傲然道:“別人都知道我圍棋天下第一,卻不知除了圍棋之外,我還有件事是誰也比不上的!” 陸小鳳道:“什么事?” 木道人道:“吃飯,你敢不敢跟我賭吃飯?” 陸小鳳嘆道:“我本來是想賭的,只可惜我不是飯桶!” 木道人也嘆了口氣,道:“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陸小鳳也會認(rèn)輸,真是難得的很?!?/br> 苦瓜大師忽然道:“其實(shí)近來江湖中最出風(fēng)頭的人,早已不是他了!” 陸小鳳道:“不是我是誰?” 苦瓜大師道:“你猜呢?” 陸小鳳道:“西門吹雪?” 花滿樓道:“據(jù)說他最近一直在陪著峨眉四秀中那位孫姑娘,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江湖中露面!” 陸小鳳道:“想不到他也有這么樣一天,我本來以為他遲早要做和尚的!” 苦瓜大師道:“佛門中不要這種和尚!” 陸小鳳道:“若不是西門吹雪,難道是葉孤城?” 苦瓜大師道:“也不是!” 木道人道:“葉孤城最近病得很重!” 陸小鳳愕然道:“他也會?。渴裁床??” 木道人笑道:“跟我一樣的病,無論誰得了這種病,都不會再想出風(fēng)頭了!” 陸小鳳想了想,道:“那么難道是老板和老板娘?” 花滿樓笑道:“老板的懶病更重!” 陸小鳳道:“老實(shí)和尚也不是喜歡出風(fēng)頭的人,大悲禪師更不是……” 他沉吟著,又道:“莫非是筆霞山的那條母老虎?” 苦瓜大師道:“不是,這個人你非但不認(rèn)得,而且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陸小鳳道:“他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苦瓜大師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