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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相愛未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

分卷閱讀2

    法學院,但可能受我大哥影響,我深知刑辯艱難,并對此毫無興趣。所以刑法課我常逃課,周揚負責替我應付老教授突如其來的點名與劃取考前的重點,甚至有一次,在我和姑娘們鬼混時找人代我考試——那一瞬間我全身的直男神經都為他彎了彎,我簡直愛死了他。

那天我與周揚下課去打網球,他突然拿網球拍捅我胳膊,有些激動地喊出一個名字:“你看,唐奕川!”

循著周揚的目光望過去,我看見一個男生微微側身的背影,很高,與我身材相仿,確實站姿挺拔,脊梁筆直。

第一印象,這樣的身板穿檢察制服一定好看。

院學生會主席鄒瑩正與唐奕川說著話。鄒瑩大眼大鼻大臉盤,長相七成相似初出茅廬時的趙薇,說起話來嗓門洪亮,語速奇快,行事作風比男人還狂野利索。我對學生會的工作不感興趣,鄒瑩卻強行拽我入會,還經常點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傅玉致,兩天了贊助還沒拉來?白瞎了你這張臉!”

我一度懷疑鄒瑩是仇男主義者,尤其仇視如我這般的花哨皮囊,但面對唐奕川,她竟全程面呈羞怯笑容,攏了數(shù)次頭發(fā)。

短暫交談之后,鄒瑩與唐奕川告別,可能又想起什么漏交代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唐奕川聞聲回頭,一張臉正對著我——

怎么說呢,當時我心跳如雷,腦海里突然就冒出了一個不知哪里看來的比喻,只記得初看見這個比喻時,覺得荒誕、露骨卻又妙不可言,倒沒成想,還真能有人這么恰如其分。

“怎么樣?什么感覺?”周揚把臉湊在我的跟前,沖我擠了擠眼睛,意味深長。

冷不防被拽回視線,我頭一回發(fā)現(xiàn)周揚那張俊臉竟如此不堪,眉不似眉眼不成眼,簡直令人不忍卒睹。

“大一新生吧,rou毛還沒長齊呢,能有什么感覺?”

我故作不屑,轉身而去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唐奕川已經走了,徒留一群女生在他身后交頭接耳:新來的師弟好帥啊……

我大二時的那個冬天,有個小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據(jù)傳某985的高校出了一條保研路,有個大四的女生在這條路上被民工,校方為了息事寧人,給了她與她全寢室的女生保研名額。那陣子人文學院的大樓正在翻新,魚龍混雜,進出校園的外來人士不少。所以殷妲每天打扮得姹紫嫣紅,盡在學校的犄角旮旯里轉悠。一方面,她說她受好奇心驅使,想驗證一下這個傳言是否屬實,另一方面,她也想為自己的室友謀個福利。

殷妲外表惹火奔放,實則深受檢察官父親的言傳身教,骨子里傳統(tǒng)無比,盡管我殷殷追求了她一學期,她卻遲遲不肯與我上壘。因此她并沒打算真的為學業(yè)獻身,而是希望我暗中護駕,能在千鈞一發(fā)關頭將她救下來。

我不樂意,她就要生氣,橫眉冷眼地怪我不夠仗義。

所以我只能陪著殷妲在夜晚的校園里瞎逛,抻著脖子等待哪里冒出一兩歹人,對她進行侵犯。

終于,在一個萬物復蘇的春天,在一個細雨瀝瀝的夜晚,殷妲得償所愿。三個外形邋遢的流氓將她團團圍住,吐了些污言穢語之后,就要拖她進小樹林里辦事兒。

我與殷妲有約在先,要等她喊第三聲“救命”的時候才能出手相救,免得被校方窺破其中端倪。

然而殷妲剛假模假樣地喊了兩聲,唐奕川就出現(xiàn)了。他像一支快箭從我身邊“嗖”一聲掠過,不待我有所反應,已經出拳將一個流氓砸倒了。

我本來已經撩了袖子,打算與唐奕川一起英雄救美,卻又鬼使神差地收了手。出于一種難以名狀的心理,我突然很想看看這個全校女生眼中的“男一號”到底多大能耐。

唐奕川一個挑三個,一點不落下風,打架的姿勢又狠又颯。直到他勝勢完全奠定,我才抄起遺落地上的一根木棍,走上前,朝最后那個流氓頭上補上一棍。

流氓們全跑了。唐奕川伸手將癱倒的殷妲拉起來,看了看她被撕爛的裙子,便脫了自己的外套,十分紳士地替她披上。

細雨之中,我與唐奕川相距不過半米,四目相對。他的臉上掛了點彩,一點血污反倒襯得五官愈發(fā)清俊,皮膚白如羊脂一般。他的一只手隨意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被流氓隨身攜帶的銳器割破,淋漓鮮血順著修長手指往下淌。

唐奕川一直看著我,然后準確地叫出了我的名字:“傅玉致?!?/br>
今夜之前我們從未有過交集,我不免詫異:“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如雷貫耳,想不知道很難。”唐奕川動了動嘴角,扯出一絲極淡的譏誚似的笑容,他說,“只是沒想到你那么慫?!?/br>
第3章

周末參加殷妲婚禮,順道去了溫榆金庭,我哥那天出差回來,讓我回去陪他吃飯,我迫于yin威,只能從命。

盡管同父異母,我們兄弟倆感情很好,這在外人看來不可思議,畢竟我們的母親一個是原配,一個是小三,和所有這類型的狗血故事一樣,她們鬧得不可開交,場面相當難看。

我爸叫傅帆,據(jù)說年輕時帥絕人寰,加之又擅賣弄俊俏,身邊盡是鶯鶯燕燕。傅帆同志生我時已近中年,我只能從老照片中窺探他當年的風采,果然天生一張薄幸的臉,生生把世上的同性都襯成了癩狗泥豬。

所以,這就不難理解我媽為什么不顧千金之軀,非要死纏爛打地插足與倒追。面對我媽的熊熊愛意,起初傅帆同志不為所動,虧得錢是好東西,我媽為追求真愛無所不用其極,明里關懷,暗里下絆,最后逼得傅帆同志的小公司倒了閉。一邊是巨額債務,一邊是幼子與發(fā)妻,傅帆同志終究是流著眼淚拋下了后者。

這么聽下去可能覺得我媽為人惡毒,事實也不盡然,她是市商會主席,醉心于慈善與公益事業(yè),每年都要摟著一些貧困的唐氏綜合征小孩比著V字拍照,拯救過不少瀕于絕望的家庭。

但她對情敵的兒子一毛不拔。

七歲那年的大年三十,在我媽別有用意的張羅下,我與我哥傅云憲才第一次同桌吃了頓年夜飯。

這頓年夜飯,我哥其實是來借錢的。

傅帆同志拋妻棄子之后,他母親就得了一種病,學名叫肌萎縮側索硬化,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漸凍人癥。在我哥高二這年病情急劇惡化,紅粉漸成骷髏,原本窈窕美麗的女人一夕間面目全非,我爸偷偷去看過病重的發(fā)妻,回來后暗自垂淚良久,一見我媽又趕緊擦拭干凈。

“應該讓你媽也來看看,看看我們一家三口多么美滿——哦不行,你媽現(xiàn)在這樣子會把你弟弟嚇哭的?!?/br>
這頓飯從某種程度上滿足了我媽那怪異的虛榮心,她與我舅舅一唱一和,想盡辦法要令情敵的兒子難堪。

傅云憲始終低著頭,攥著拳頭,十指關節(jié)咯咯作響,而傅帆同志從頭到尾默坐一邊,屁都不敢放一個。

終于,壓抑一晚上的火山徹底爆發(fā),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