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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自己的腦袋憤怒得好像要炸開,一時也來不及細想什么,目光瞥到一旁茶柜上放著的咖啡杯,于是一把抓住杯子,“砰”地一聲狠狠摔在地上。或許是陶瓷碎裂的聲音終于帶來了危機感,男人從顏桐身上抬起了頭,轉(zhuǎn)頭看向俞陸離。俞陸離伸手指著門口,手指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滾!!”男人問:“你做什么?”俞陸離:“……”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氣到爆炸了,他做什么,他做什么——這人當著他的面欺負他男友,竟然還敢問他做什么!“祁九則,你……你……”俞陸離胸膛劇烈起伏,嘴唇微微動了動,終于硬生生地把“他媽的”三個字咽了回去,吼道:“你還有臉問我!”祁九則裝傻:“我怎么了?”他說著還不忘吻了吻顏桐的鎖骨,然后看著俞陸離,道:“你把他帶過來,不就是這個意思嗎?”俞陸離:“……”他憤怒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指著門口,厲聲道:“滾!立刻給我滾!”祁九則從顏桐身上站起來,居然還優(yōu)哉游哉地整理好了衣服,然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氣到發(fā)抖的俞陸離一眼,一副“老子好不容易找到玩的從哪冒出來了個神經(jīng)病”的表情走了出去。顏桐在心里給這兄弟的演技點了個贊。俞陸離:“……”他他媽的已經(jīng)快被這混賬玩意兒氣到折壽了。----祁九則走后,俞陸離也不看酒店經(jīng)理難看的面色,砰地一聲重重關(guān)上房門,把那些窺探的目光都阻隔在外,這才向顏桐道:“沒事吧?”顏桐靠著墻喘息了一會兒,方道:“沒事?!?/br>俞陸離看著顏桐微腫的雙唇,覺得自己的視網(wǎng)膜仿佛都被灼傷了,只好扭過頭去不看,聲音有些悶:“先把自己收拾了?!?/br>顏桐也沒說什么,抽出紙巾狠狠地擦著嘴唇,然后理了理衣服,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他整理的過程中,俞陸離突然問道:“祁九則那混蛋……沒強迫你吧?”顏桐的動作頓了一頓,低下頭去,道:“沒?!?/br>俞陸離沒注意到他的舉動,輕輕嗯了一聲,顯然心情好了不少。----顏桐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蹲到俞陸離腳下,開始撿他砸破的杯子碎片。俞陸離不是很理解他的舉動,“這是……?”顏桐將咖啡杯的碎片都小心翼翼地捧到了手里,蹲在地上,仰頭看著俞陸離,然后將手里捧著的碎片往他面前送了送,說:“杯子?!?/br>俞陸離先是一愣,旋即愕然。杯子……一輩子?他蹙著眉看著地上的顏桐,問:“你還講究這個?”顏桐嗯了一聲,也沒細說,把咖啡杯的碎片捧到了茶柜上,用幾張紙巾仔細地包了起來,然后又在地上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確認沒有碎瓷片遺漏之后,這才看向俞陸離,道:“我信?!?/br>俞陸離心里仿佛有個地方被重重地錘了一下,抿住了唇,沒說話。----祁九則玩了關(guān)晟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眾人于是嘲笑俞陸離被俞若木趕出去之后已經(jīng)落魄得跟條狗一樣了,自己男朋友都被人上了還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既不敢拉下臉來把那小浪蹄子踹了,也沒那膽子去找祁九則算賬——至于祁九則,一向都被默認為紈绔里最混蛋的那一撮,做出什么事情來都不稀奇。至于俞陸離那小男朋友?不認識,沒聽過。----在混蛋祁九則回到家里的時候,他那老爹就已經(jīng)知道了這件事。祁父知道自己兒子不成器,也管過很多次,然而都沒有什么用。祁九則出去跟人亂搞糊里糊涂就占了人便宜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一般來說祁父除了把他罵一頓罰他跪幾個小時之外,也沒啥別的辦法。——祁九則下一次照犯。然而這一次顯然情況有所不同,祁九則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家里保鏢對他露出了同情的眼神。祁九則:“……”他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祁父知道此事之后,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罵他——一般情況下,祁父不罵人,只能代表會有比罵人更可怕的事情要發(fā)生。祁九則只好在一片愁云慘霧中沉默地吃完了晚飯。飯后,祁父把祁九則叫去了書房,也不交代什么,就讓他在那杵著,自己在一邊處理自己的事情。直到祁九則站了四五個小時站到腿腳發(fā)麻之后,祁父這才淡淡問道:“想清楚了么?”他看著祁九則的表情,于是知道了兒子的答案,繼續(xù)道:“沒想清楚就明天繼續(xù)想。”祁九則只好回去睡覺。意外就是在他去臥室的路上發(fā)生的——祁九則在下樓的時候,天天走的樓梯,不知怎地,居然摔了一跤,頭正正磕在樓梯扶手的折角上。這一磕便昏迷了三天。聽到動靜的祁父祁母迅速地沖了出來,祁父一邊聯(lián)系120,一邊給自己兒子做一些簡單的救治——當然,什么效果都沒有。送到醫(yī)院之后,也沒查出來什么異常,但是人就是不醒。祁父站在醫(yī)院走廊上抽了三天的煙。這三天里,他也沒閑著,把祁九則昏迷當日的行蹤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甚至連監(jiān)控都調(diào)出來看過,然而沒看出任何異常。——而祁九則唯一不在監(jiān)控里的時候,就是在俞陸離那個小男朋友房中。----祁父大名祁越,年輕的時候不喜歡讀書,于是去學(xué)了武,學(xué)成之后去當了兩年兵,出來以后就一直給人做保鏢謀生。他當保鏢的時候,老板姓吳,有一個寶貝女兒。——便是如今的祁夫人。吳姑娘與祁越兩情相悅,而吳老板在這些年的接觸中,覺得祁越此人還是很有能力的,于是把自己的事業(yè)和女兒都交到了他手上。祁越雖然經(jīng)商多年,當初打打殺殺時養(yǎng)成的警惕性還在,很容易便從兒子意外昏迷這件事里嗅出了一些其他的味道。比如祁九則和俞陸離男朋友的事。再比如,當年吳老板的死,和俞家有脫不開的干系。----就在祁越抽到第三十九根煙的時候,祁九則終于醒了。醒來見到他第一句話是:“爸,我要學(xué)習(xí)?!?/br>作者有話要說: 看了評論才知道昨天是七夕...忙到失憶_(:з」∠)_dao們七夕快樂呀~另外,祁越這種比男主爽文還扯淡的保鏢娶老板女兒上位梗...是我爹一老鄉(xiāng)的經(jīng)歷_(:з」∠)_當時聽完之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