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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褚景然道:“既然當(dāng)事人不追究,那這件事……就此揭過?!?/br>這句話落下的瞬間,中年婦女如一癱爛泥般直接癱軟在了地上,冷汗淋漓的面上全是慶幸的劫后余生,身邊的村書記也在暗地長舒了一口氣。然而褚景然的目光丁點未給他們,他的視線從始至終一直注意著周睿淵面上表情的細(xì)微,他希望能從對方臉上發(fā)現(xiàn)所謂以退為進(jìn)的虛情假意,可是他失望了。在他注視下,那雙眼睛干凈的過份,里面有的是稚童的澄澈與純粹。見此,褚景然心中微感可惜。【原以為會是只小狼崽,沒想到是只毛絨兔子?!?/br>【主角都是身懷大氣運三觀正直的好苗,他們向往用愛感動世界,所以以德報怨這種事,再正常不過?!?/br>對于520號的話褚景然不可置之,移開視線后站起身,就在他移開視線后,周睿淵如方才般怯怯的垂下了頭,不同于怯生生的動作,他斂目的眸中充斥著的是驚懼與后怕的色彩。青年的那雙眼睛分明是泛著如水般的溫柔,可在被定定注視的那幾秒,他卻有種度秒如年,即將被徹底看穿的錯覺。他到底是誰?又有什么目的?真的只是受mama所托來救自己的么?完全不知道自己看走眼的褚景然,對著不遠(yuǎn)處面露劫后余生的婦女道:“人我會帶走,你沒有什么意見吧?”婦女立刻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彼母矣惺裁匆庖?,現(xiàn)在這就是尊要供起來的大神,她巴不得將人立刻送走。既然人已經(jīng)找到了,褚景然也不打算在這里多留,剛準(zhǔn)備招呼人離開,周睿淵卻小聲稱自己要先回屋一趟。褚景然見人眸露忐忑頻頻的瞥向自己,好似生怕自己生氣的模樣,安撫性的拍了拍人的腦袋,“去吧。”得到允許的周睿淵往小屋跑去,婦女本想抬腿跟著人去瞧瞧,但在瞥到褚景然與匆匆而去的人是進(jìn)了柴房后,就歇了心思。不出片刻功夫小孩兒就跑了回來,面對褚景然含笑的眸光,略帶羞怯的將背于后背,還泛著水滴的青果遞到了褚景然的面前。“這個……很甜?!?/br>一個簡單的動作似乎說明方才小孩兒回去的目的,見到他眸中微顯的忐忑與期待,褚景然笑著接了過來,“謝謝睿睿?!?/br>“不……不客氣?!边呎f著周睿淵小臉紅了一片。憐愛十足的揉了把人的腦袋,褚景然將人拎上車,汽車在全村人羨慕好奇的眼光中緩緩遠(yuǎn)去。看著手中的青果,褚景然忽道:【我突然有點興趣養(yǎng)這只兔子了?】【嗯?】【你說能不能將一只毛絨兔子養(yǎng)成只狼崽子?】【……】求助,宿主又犯病了腫么破?急,在線等?坐在車后排,微有局促的周睿淵似有所感的望了眼車窗后,看著婦女肥胖的身子在眼簾中慢慢變小,低斂的眸中冷然的情緒一閃而逝。心神收回,褚景然將視線移到身邊的小蘿卜頭身上,見人還是怯怯的垂著頭,主動開口與人道明了事情原委。“我姓盧,是你母親當(dāng)年在校時的(備)朋(胎)友,半年前我突然接到你母親的電話,將你的事情托付給我后,她……就走了?!?/br>身邊周睿淵小小的身子一震,眼中蘊涵著無數(shù)震驚,愣愣的抬起頭,他張著顫抖的唇道:“媽……mama……她……。”褚景然嘆就口氣,無比自責(zé)的道:“因為要尋你,她……多次賣血,待我見到她時,她已經(jīng)不行了,后來哪怕是我散盡家財想盡所以辦法也沒有留住她?!?/br>若說周睿淵在這個世界上最在乎誰,那定是肖筱無疑,不是因為肖筱待他有多好,而是因為血緣的羈絆。血緣是一種無形的牽引,只要這個世界上有它,內(nèi)心之中就會有一種期盼,一種有家,有溫暖,有親人的期盼,可現(xiàn)在對方卻告訴他,母親半年前已經(jīng)不在了。原因是為了尋他,賣血,才會造成如此,自已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這刻,自與褚景然見面以來,周睿淵第一次露出孩子般脆弱的一面,傷心的嚎啕大哭。【任務(wù)目標(biāo)幸福值下降20點,現(xiàn)幸福值-70?!?/br>宿主又開始犯病了,這幸福值都跌到這樣了,你還作,宿主你這是想挑戰(zhàn)跌破-100么?褚景然心疼的將人攬到懷中,抬手撫上他的后背,溫聲道:“好了別傷心,我既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你,那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你可以喚我叔叔,我會代你母親好好照顧你的?!?/br>“mama……嗚……mama……?!敝茴Y緊緊抓住褚景然懷中的衣衫,哭的絕望又狼狽。褚景然邊撫著他的后背,邊為人做心理建設(shè),“除了放心不下你外,她沒有任何遺憾,走的很安詳,不要自責(zé),不要有心理負(fù)擔(dān)?!?/br>她不僅只用一場悔恨的淚水就換得了當(dāng)年的原諒,還完美的將你這個大拖油瓶托付給了我這個備胎,這世界上已經(jīng)找不到比她更聰明的女人了。520號看著自家宿主那張,全方位無死角滿溢著擔(dān)憂與心疼的臉,內(nèi)心充斥著一種蛋蛋的憂桑。真想讓他不傷心,你就不要編謊話騙單純的孩子,給年幼的主角增加心理負(fù)擔(dān)。他媽分明就是查出得白血病死的,宿主你口中的散盡家財也就為她買了塊入土為安的地,至于千辛萬苦,那分明是余昭輝費的,跟宿主你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雖然你跟主角單方面有仇(?)但是,現(xiàn)在主角他還只是個孩子,所以宿主,先放過這個孩子好么?……等褚景然回家時,已是晚上八九點,單手?jǐn)堉鴳阎性缭谲嚿暇涂揎査闹茴Y,褚景然用鑰匙打開了家里的大門。將熟睡的人放到房間的大床上,褚景然給人掖好被角調(diào)好溫度,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合上房門。黑暗中,躺在床上分明已是熟睡的周睿淵緩緩的張開紅腫的雙眼,看著緊閉的房門,眸中蘊滿著復(fù)雜的神色。其實,從見這人第一眼開始,他并不信任這個人,再加上那短短的眼神接觸,心中對這人的真正目的更是持極大懷疑態(tài)度,可這人卻是惟一能將他帶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