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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房間,鄭弘逸隨手褪下了身上染著酒氣的外套,拋至在旁,轉身進了浴室。片刻功夫,浴室就傳來水聲汩汩,繚繚蒸汽中,依稀可以窺見男人健碩的身材與蜜色的膚色,熱水自頭頂傾瀉,拂過緊實性感的肌rou與筆直的長腿,最后砸落于地。良久,擊打于地板上淅瀝水聲停止,浴室的門打開,水汽蒸騰中,鄭弘逸發(fā)稍淌著小水珠,腰身圍著浴巾走了出來。身上刺鼻的酒氣散去,鄭弘逸面上也緩和了不少,看著窗外已暗下來的天,及床柜邊指向晚上七點的時間,想著昨晚靈感突現作下的曲譜,換了身衣服后就下了樓,往一樓琴室而去。鄭弘逸的個人琴房很大,整個琴房被布置的簡約而奢華,在琴房一邊的櫥柜之上,擺滿了大大小小不下近三十個獎杯與獎牌,被籠罩于射燈淺暈下靜靜安躺的獎杯,周身透著無法掩飾的瑰麗與榮耀。這中近半的獎項可能是音樂界無數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收獲的一枚,可卻被這個男人全部籠絡名下,可見其音樂才能的出眾與其在音樂界中的影響力。近百平的琴房中擺放著近五六臺的鋼琴,有新有舊,這中有的是鄭弘逸還未成名時,伴他無數個日夜的存在,有的卻是見證了他無數輝煌的瞬間,與他攜手斬獲無數榮耀的存在。走至擺放于靠窗不遠處的一臺純黑色的三角鋼琴邊坐下,鄭弘逸從旁抽出了昨晚靈感突現時作出的曲譜。將還處于粗胚的曲譜拿筆再次修改了一下,將弘逸將之放于譜架之上,黑白琴鍵之上,男人蒼勁有力的手指似有靈魂般的落下,悠揚的音符自中躍出,微頓,抬筆修改,再次彈奏,再次修改。就著這般停停頓頓,起起落落,燈火通明的琴室中,交錯著黑白的琴鍵上,男人用著自己的雙手,譜寫著一曲新的樂曲篇章。就在琴房中鄭弘逸將心神全部投入于面前的五線譜之上,修改停停寫寫時,忽的耳畔好似敏感的聽到了什么聲音。叮泠的脆響,清濘非常,就仿宛是置身于漫天連綿雨幕,摒棄一切的喧囂與萬物,靜靜的聆聽著單顆雨滴掉在地上濺起的聲音。滴答,滴答,滴答……漣漪的淺淺中,雨點兒掉落于地,在淺淺的水洼中劃開圈圈水紋,整顆心房好似都跟隨著它漾開的小圈氤氳,一圈一圈,一陣一陣,延綿不絕。不知不覺中,鄭弘逸手中修改的動作慢慢地愈來愈緩,直至徹底停了下來。蹙眉細心聆聽,叮鈴旋律入耳延綿不絕,似哭泣的雨滴,帶著無助的迷茫與凄宛憂傷的不知所措。仿若是似世間的最唯美,又似最細膩的溫柔,無助的憂傷像是春蟬的吐絲,蜻蜓點水,又似山澗溪中流水,帶著飄浮在上無根的枯黃落葉,悄無聲息地,隨波逐流至很遠很遠……不需要詞,只需要曲,不需要華麗,只需要最本質的音符,在那雙手翩翩的起舞中,指起指落下,一個真正懂音樂,愛音樂的人能為你勾勒出一副世間最動聽的聽覺盛宴。開心,傷心,寧和,憂傷,你的整顆心會不受控制的跟著它的節(jié)拍,一起沉淪,一起滌蕩。就像現在。這是鋼琴聲,只一個最簡單的節(jié)拍,鄭弘逸就能確定。只是,這是誰在彈鋼琴?正文76.世上只有爸爸好3不受控制地,鄭弘逸起身離開了座椅,點點溢散進房的琴聲就如一塊巨大的吸鐵磁般,吸引著男人所有的感觀與每一步的靠進。擰門而出,頭頂淺柔的射燈照下,自淺色的地板上渲染出一片陰影,鄭弘逸緩緩地在琴室長長的走廊上前行。因為職業(yè)的關系,鄭家專門開僻出來的琴室區(qū)域很大,單單琴室就占了別墅的近三分之一,除開鄭弘逸的琴房外,這片區(qū)域還有近七八個琴房,而這個聲音正是來自其中一間。終的,鄭弘逸的腳步止于最靠里的一間琴室門前,鋼琴聲來自里面。到底是誰在彈鋼琴?寬厚的手掌搭于門把,這刻,鄭弘逸的頭腦中驀地冒出了那雙,他幾乎快要忘記的,完美似上天最好杰作的玉手。月色輕搖的窗邊,紗簾輕拂,純粹的黑白色系琴鍵之上,指落指起,少年玉指宛若白色精靈般的舞蹈,演繹著動人的高貴。不受控制地眼眸深沉一分,鄭弘逸擰門而開。馨香滿蘊的琴房被淺色的燈暈籠罩在中,窗邊白色的三角鋼琴半浸于清冷的月下,未關閉的落地窗送來夜晚微涼的風,吹動著窗邊薄紗輕搖,拂動著一室的寂寥。視線環(huán)顧四周,鄭弘逸將琴房一切盡收眼底,卻也改變不了琴房中空無一人的事實。如惘如悵,如泣如殤的鋼琴聲還在繼續(xù),抬著步鄭弘逸向著聲源處靠近,直至最終停在了琴房一角,停在了那個已完全被他放忘記的錄音設備前。淡淡的迷茫,幽幽的無助,似行至十字路口前駐足停留,似無措不安的彷徨,就于自動定時開啟的自動播放中溢散開來,在寂寥的琴室中點點蔓延。鄭弘逸就這么站在設備前靜靜的聽著,足過了近五分鐘后,琴聲才緩緩散去,整個房間再次陷入一片安靜之中。曾經于人生的某個階段,鄭弘逸進入到了音樂的瓶頸期,無論是譜曲亦或者彈奏,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亂之中,為了將這種情況調整過來,他就這么全天以這種錄音再播放方式去收集自己指尖所有的音調起伏,來一點一點的糾正自己。后來,將之調整過來后,這東西又自帶自動錄音播放功能,也就被他移出了琴房,隨手扔到了這個不常用的房間,卻不想今日竟會收獲到一份如此大的驚艷。鄭弘逸一直都知道,若它愿,那雙漂亮小巧的玉手下,定會流轉出世間最美的篇章,完全不負那雙玉手美名的一絲一毫。將人接回來時,鄭弘逸就曾想過,那樂聲定會像他的主人,若碧水云間青柳拂畔,寧靜而安詳,可現實與想象的碰撞卻猶如天壤之距。緊攥心弦,扼制住呼吸,沉浸于不知所措中的無助與憂傷。側頭看了眼窗邊白色的三角鋼琴,透過朦朧迷離的月光,鄭弘逸仿佛看到了白天少年坐于其上,手指起落彈著鋼琴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