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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從未做過任何叫我懷疑的事。溫恒仍抱著柳江的尸體,我走過去,蹲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柳江救了天神,下一世老天定會還他這個情。興許他能生在仙家,再不用畏懼生死?!?/br>我并非不難過,只是我不敢想象若是當時柳江沒有回來,現(xiàn)在躺在這里的就是天權(quán)了,相比之下,柳江的死于我而言似乎更容易接受一些。我想,大抵是我太無情了吧。秦吟道:“我想帶柳江回蜀山。”我也想帶柳江回蜀山,只如今趙平松尚未抓住,我們又不可能放下這事。我道:“那只能火化了。”溫恒本就已經(jīng)很難受了,在他看來,我們這兩個神仙未免有些不近人情,又聽到我要將柳江的尸體火化,更生氣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反對,秦吟便道:“就這么辦吧。”那天夜里,秦吟少有地喝了酒,我們誰也沒去打擾他。我和溫恒在院內(nèi)坐著,他問我道:“神仙不是很厲害么?難道你們就不能救救柳江嗎?”我道:“我也可以去地府把柳江的魂找回來,但從此以后他便只能與妖魔為伍,人間和仙界都容不下他?!?/br>“為什么你們能這么冷靜?你們說仙者要六根清凈,可神仙難道連感情都沒有么?”溫恒流著淚,這是他第一次經(jīng)歷親近之人離開吧?我以前也沒有過,可我怕我若忍不住哭了,便沒人能安慰他了。我指著天上,道:“我每次想念誰的時候便會抬頭看星星,然后跟它說話,就好像那個人能聽見。”溫恒淚眼婆娑地看著我。我道:“聽起來很蠢是么?”他點了點頭,卻還是抬起頭,問道:“你怎知道哪顆是他?”我當然知道,因為我每次看的都是天權(quán)星。“你們凡人不是會夜觀天象推算命理么?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星,那就代表了他。”我哪里懂這些,不過是胡說八道,想讓溫恒能好過些。我胡亂指了一顆星,道:“你看,那顆是我的,我旁邊那顆就是你的,再邊上那顆便是柳江的?!?/br>溫恒竟也信了,他問道:“為何柳江的命星那么暗?”我輕聲道:“等他投胎了,便亮了?!?/br>我送溫恒回屋后,便呆呆地坐在天權(quán)屋外。他施了法,我進不去。夜已深,所有人都睡了。我一個人坐著坐著便開始流淚。我自言自語道:“都怪我,我當時不該讓他自己回來的。是因為我下凡亂了他們的命數(shù)才會如此么?興許我不就該來找文清?!?/br>屋里沒有聲音,我拍了幾下門,道:“我知道你醒著,你理理我好么?你讓我進去好么?”天權(quán)不作回應(yīng)。我蜷作一團靠在門上。我不知道天權(quán)為何不理我,他是氣我質(zhì)疑他么?我哭道:“天權(quán),我不想一個人,你答應(yīng)過我永遠不會丟下我的?!?/br>只是我坐了一夜,天權(quán)都沒有開門。第41章第41章秦吟他們服用了天權(quán)給的藥后,不消幾日便恢復(fù)得差不多了。我們在揚州周遭查不到趙平松的蹤跡,秦吟道他在北郊那邊撿到了王遠晴的耳墜,猜想他們興許是北上了。秦吟道:“我們先收拾好東西,明日一早就追上去?!?/br>“嗯?!蔽覒?yīng)著,心里卻想著東院那邊。我去找天權(quán),敲了幾下門,他仍沒應(yīng)我。已經(jīng)好幾天了,他一直把自己鎖在屋里,誰也不理。我輕聲道:“天權(quán),明早我們就要離開揚州了,你也準備準備吧。”第二天早晨,我們聚在了大廳內(nèi),只差天權(quán)一人。秦吟問道:“文公子呢?”我神情低落,不知該如何回答。陳少佑抱劍站著,他道:“再耗下去,他們就跑遠了?!?/br>“我去叫他,他會來的?!?/br>我去了天權(quán)房門前,敲了幾下門,道:“天權(quán),我們要走了。你也跟我們一塊走吧?”屋里毫無動靜,若不是知道天權(quán)不是會不告而別的人,我興許會認為他已經(jīng)回去了。“你何時消氣了,便循著無為的氣息來找我吧?!?/br>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忽聽到屋內(nèi)傳來杯子落地的聲音,也顧不得那么多,急忙破了天權(quán)的仙術(shù)。杯子是土地不小心碰掉的,他見我進去,嚇了一跳。我問道:“你怎會在天權(quán)屋里?天權(quán)呢?”我進去找天權(quán),見他坐在床邊,靠著床頭睡著,衣袖上有一大塊血漬。“這是怎么回事?”土地支支吾吾的,我瞪了他一眼,他才道:“文曲星君吩咐過了,不能說。”“怎的,他文曲星品階高,我九尾狐族就沒有地位了么?”“上仙這可真是為難小仙我了,我......”土地猶豫了一會,道,“文曲星君那日強行打通經(jīng)脈,又為了替柳公子續(xù)命,耗費了不少仙力。”說到這,土地長嘆了一口氣,道:“若不是遠晴姑娘搗亂,興許柳公子也不會死?!?/br>事情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那天趙平松讓王遠晴來帶走天權(quán),可她想殺了天權(quán)。土地打不過王遠晴,眼見王遠晴就要對天權(quán)下手,還好柳江回來了。柳江及時制止了王遠晴,但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王遠晴已經(jīng)入魔了。土地喊道:“柳公子,你快帶星君走。”土地攔著王遠晴,柳江趕緊背上天權(quán)往外跑。還沒跑出院子,王遠晴就追了上來。柳江背著天權(quán),空不出手拿劍。王遠晴一劍又一劍朝他們刺來,柳江只能狼狽地躲著。王遠晴那一劍劃破了天權(quán)的手臂,柳江知道躲不了了,便將天權(quán)放下,自己上去拖延時間。他知道自己沒勝算,慌亂之間將信號彈弄掉了,來不及通知我們。土地扶著腰出來,見這情況,趕緊上前去叫天權(quán)。天權(quán)醒了,他看見柳江倒在地上,王遠晴正朝自己走來。“土地老兒我雖不濟,但也絕不會叫你得逞?!?/br>土地拿出他的拐杖朝王遠晴揮過去,輕易就被擋開了。天權(quán)扶著欄桿站起來,要他眼睜睜看著這一切,他做不到,況且他也跑不動。他答應(yīng)過天狐婆婆的事如今要作廢了。要打通經(jīng)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天權(quán)需要時間,但王遠晴不會給他這個時間。柳江死死地抱住王遠晴的腳,不讓她過去。王遠晴不顧念同門情誼,一劍刺入柳江的身體。柳江早有赴死的準備,只盼著我們能早些回來,免得天權(quán)也遭了毒手。王遠晴見柳江還不松手,就一下接著一下,毫不手軟。“他還只是個孩子?!碧鞕?quán)哀聲道。他終于打通了經(jīng)脈,拿著莫念扇的手不停地抖。王遠晴一腳踢開柳江,朝天權(quán)過來。天權(quán)側(cè)身閃過,來到柳江身邊,將王遠晴禁錮在仙罩內(nèi)。若柳江是因別的緣故出事,天權(quán)或許只當是命,不會太過在意。可偏偏柳江是為了救天權(quán)才如此,天權(quán)又不是鐵打的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