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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輕聲道:“在?!?/br>他大可以瞞我,他若說他不在,我會信他,可他沒有。“你沒救他?”“是?!?/br>他反問道:“是從阿琳那聽來的吧。既然你都知道了,還來我問做什么?”“你真的眼睜睜看著文清出事也不肯出手,還不讓阿琳救他?”“是?!?/br>“你知道我想救文清,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希望天權(quán)告訴我,他做的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就算我不會馬上原諒他,可至少給我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他掩面輕咳了兩聲,淡然道:“因?yàn)檫@是他的命?!?/br>天權(quán)不覺得自己有錯,至少不愧對我。“不對,這不是文清的命?!睕]有天權(quán),阿琳興許會救下文清,我興許會救下文清,這不是文清該有的命。但其實(shí)不管救不救文清,在司命的命格簿子上,那一日文清都會死。“就算我不去,文清君也活不了。”“那你又是為什么要去?因?yàn)槟菈K扇墜?”天權(quán)看了我一眼,低頭看著手中的茶杯,道:“是,我是去收回扇墜的?!?/br>“文清對我很重要。你真的不打算解釋么?”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銜著笑,問道:“你想我解釋什么?”“你不相信我會見死不救,你覺得我有苦衷,是么?”“是?!?/br>“好,我告訴你真相?!?/br>天權(quán)始終都很平靜,他覺得我與文清再好也比不過我與他數(shù)萬年的交情。他撐開扇子,緩緩搖著,不緊不慢地說:“當(dāng)初我下凡去,察覺你將扇墜送給了文清君,再要回來不妥,便向司命星君詢問了文清君的命格,好待其命終后取回。后來你告訴我,你有心救文清君。我知道文清君是你的緣,我不想你救他,便在香爐中摻了迷藥。只是我沒想到你誤將扇墜上的靈力認(rèn)作文清君的,險些露了餡?!?/br>夢里天權(quán)不讓我救文清,現(xiàn)實(shí)中天權(quán)也讓我救不得文清。“仙器比人命還重要?”天權(quán)沒有回答。“你為何不讓我救文清?我三生的緣,緣起之處是文清啊。你明知如此,還是要阻止我。那你這次下凡又是為了什么?”我無法理解,天權(quán)一路上有意撮合我和溫恒,他沒理由這么做。“蘇淮君是要因文清君的事同我翻臉么?為了一個已逝之人,值得么?”“值得。文清待我好,我也喜歡他。若不是念著有凝兒在,興許我們早就互通心意。他是我放在心頭的人,星君卻害死了他?!?/br>我正在氣頭上,不單單是因?yàn)槲那澹惨驗(yàn)樘鞕?quán)辜負(fù)了我的信任。“星君教我詩書,教我為人,我視星君為先生,為好友,為親人。他們說我是玄冥宮的狐貍,都拿我當(dāng)玄冥宮的人看,我還覺得高興,可我忘了玄冥宮只有星君一位主子。我于星君而言,就像是廣寒宮的玉兔,是星君的寵物罷了?!?/br>“我從未如此想過。蘇淮君是蘇棕君的弟弟,是九尾仙狐,在仙界也是極有地位的,我又怎敢玩弄蘇淮君?”天權(quán)知道我是一時沖動,可他對我的語氣也顯得生分了。“在星君眼里,蘇淮究竟算得上什么?”“至交契友?!?/br>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猶豫,讓人懷疑他說的是否是真話。而在此刻的我看來,這定是哄騙我的說辭。“你只需知道,我不會害你?!?/br>“你害了文清便是害了我。你太自以為是了?!?/br>天權(quán)苦笑了一聲,他沒想到我會這么說他。他道:“是,是我自以為是了。蘇淮君滿意了么?”天權(quán)越是冷靜,我就越發(fā)覺得生氣。他抬手將那杯茶往我這邊挪了些許,大抵是不想同我傷了和氣。我起身,拱手道:“蘇淮謝過文曲星君數(shù)萬年來的照顧。蘇淮不過是只不懂事的狐貍,不配做星君的好友,更承不住星君對我的好。星君的恩情蘇淮無以回報,星君害死文清,蘇淮也不敢報仇。只是往后蘇淮再也不敢擾了玄冥宮的清凈了?!?/br>“就因?yàn)橐粋€沈文清,你要同我恩斷義絕?你......咳......咳......”我看著他咳嗽,心里也不好受??梢幌氲轿那澹揖蜌獠淮蛞惶巵?,硬是回了一句:“是。”他失望地看著我,緩緩站起,道:“好,那便依了蘇淮君的意思。我玄冥宮往后再不歡迎蘇淮君?!?/br>他拿起莫念扇,將我轟了出來。第44章第44章我仍舊四處游走,呼朋喚友、喝酒看戲,也會在青丘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哪也不去。我不再吹簫,雖過得還算瀟灑,心中卻總覺得缺了點(diǎn)什么,興許是少了天權(quán)吧。那事成了我和天權(quán)心中的一個結(jié),此后我便再沒上過天宮。我知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且并非天權(quán)所能主宰的,也不是他害死文清的,他只是順應(yīng)天命,讓文清走完他該走的結(jié)局。而溫恒也活得好好的,一點(diǎn)也不比他當(dāng)文清時要差。是了,這不是天權(quán)的錯,是我錯怪他了。我當(dāng)時沖他發(fā)脾氣,說了那么重的話,他如今可原諒我了么?他那么好的脾氣,定是不會同我計較的吧?那日二哥回了青丘,我和長姐正在下棋。二哥站在我身后看我下,道:“這么多年,倒是沒點(diǎn)長進(jìn)?!?/br>我不滿地推開他,道:“我這棋可是天權(quán)教的,你下得并不一定比我好。”二哥坐到一邊,道:“你似乎很久不去天宮了?!?/br>我低著頭,連下棋的心情都沒有了。長姐并不知情,她問道:“怎么了?莫不是同文曲星君吵架了吧?”我沒回答,便是默認(rèn)了。長姐看我心情不好,沒有追問。二哥敲著石桌子,道:“許久未聽你吹曲子了,不如吹一曲吧?!?/br>“正巧我近來新學(xué)了一段舞,我跳給你們看。”昔日我甚愛同天權(quán)彈琴吹簫,如今不想再吹,又不想擾了長姐的興致,手在腰間一摸,才發(fā)現(xiàn)我早把天權(quán)給我的無為簫還他了,于是聳了聳肩,道:“看來只能改日了?!?/br>“幸好我早有準(zhǔn)備?!倍鐝囊滦淅锬贸隽艘恢в窈崳菬o為。“無為怎會在你這?”“自然是在玄冥宮拿的。你吹么?”原來這玉簫無為非我一人專屬,天權(quán)同樣肯給別人用。二哥把無為簫遞給我,我遲遲不肯接。二哥嘆了口氣,道:“便只此一次,你好好地吹一曲。這簫我明日便還回去了,你若不肯,我也不再強(qiáng)求?!?/br>二哥放軟了語氣,我反倒不習(xí)慣了,便接過了無為簫。我細(xì)細(xì)地摸著這玉簫,將它送到嘴邊,那些熟悉的旋律便自然而然地吹了出來。我奏完一曲,便將簫遞還給二哥。二哥笑道:“這么久沒吹,竟也沒退步?!?/br>我得意道:“那是當(dāng)然。”二哥只是來看看我,并不久留,他走之前,我問道:“你此次去玄冥宮,可有聽他問起過我么?”二哥沒有回頭,也沒有應(yīng)答,他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