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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就像撐開一把雨傘似的,下邊的幾個小腦袋抬頭一瞧,立刻怒了:“水吶,水吶?!大寧子你給我們上一邊兒待著去!你一個人罩在上邊,我們都甭洗啦!”蕭羽忍不住樂出了聲。他忽然覺得自己的確是年紀大了,瞧著眼前這一團一團的人影,就是旁觀一群小屁孩的感覺。做人就是這樣,年紀越大,臉皮反而越薄,架子越端越高,還偏偏是個空架子,辦事也越發(fā)不夠痛快爽利。其實無非就是rou貼著rou擠在一起洗個團結(jié)戰(zhàn)斗澡么,當年在體校里,大家都是這么洗的。可是現(xiàn)在似乎就不一樣。這么多年早已習(xí)慣獨居,甚至連個固定的男朋友都沒了,早就淡忘了那種rou貼著rou、心晤著心的奇妙感覺。他想等到吃完飯,洗澡間里沒人時再去洗,結(jié)果才一吃下晚飯,回到宿舍,整個人沉重得像個米袋子,將自己擲到床鋪上,就再沒有爬起來。“小羽,你沒洗澡么?有些臭哦......真的有些臭哦!”卓洋帶著一身清爽的潮氣走進屋,用力吸了吸鼻子,仰臉掃視天花板,那表情就好像滿屋子彌漫的都是蕭羽身上的汗臭味兒。“唔......”臭就臭唄,蕭羽心想,爺明天早上再洗行不行??!于是這一夜,蕭羽開始頭痛。那滋味就好像腦子里最深處的某一個點,被一只鉆頭給鉆出來個窟窿,從腦瓤子芯兒里開始爆現(xiàn)裂紋,裂痕四散開來,向頭皮和后頸蔓延開去。痛感揪扯著每一縷頭發(fā),每一塊頭皮,抽縮地疼。他翻過去趴著睡,后腦勺疼!仰起臉來壓住后腦,眉骨和眼眶也疼!來回折騰了好幾個回合,怎么也睡不著覺,越睡不著就愈是頭疼得厲害。床板被他翻騰得咯吱咯吱響。他暈乎乎地從上鋪探出一顆腦袋。睡在他下鋪的劉雪寧睡得簡直如同一頭死豬,龐大的身軀像一座黑色起伏的山影。對面下鋪的陳炯時不時地在炕上來一招鯉魚打挺,睡夢中都不忘了做他那一套極具地方特色的準備活動!陳炯上方傳來幽幽的一句探問:“小羽......你還沒睡呢?”“卓洋?睡不著,頭疼?!?/br>“我也頭疼,嗚嗚嗚......這就叫作高原反應(yīng)吧......”蕭羽用腦門在軟枕頭上磕了三下,牙齒咬住枕巾。越睡不著就越覺得窗簾太薄,窗口太亮?;貒鷫吷夏且淮笈怕窡魲U子,一盞一盞幾百瓦的碩大燈泡,將暗夜照得如同白晝!蕭羽哼唧著把枕巾裹到腦袋上,包成個頭巾,遮住雙眼,將自己打包埋進暖烘烘的被窩......作者有話要說:矮油,小羽毛,洗個澡還不好意思了~求各種花花和愛撫~拖走幾只給咱暖床【左擁右抱!77、搓蛋巧技...第七章搓蛋巧技第二天一大早,醒來就已經(jīng)六點多,哪里還有時間洗澡!整裝完畢,站到訓(xùn)練場上,楊領(lǐng)隊放眼望去,果然,前兩天還嗷嗷叫得很歡的一群小狼崽子,這回全部老實了,一個個縮著脖子,禿毛的小雞仔兒一般。累癱才好,楊領(lǐng)隊笑瞇瞇地想,都消停了,老子管理你們、拾掇你們就省力氣多了!第一天的超強度訓(xùn)練課就先滅掉了三分之一的陣容,力量不足、素質(zhì)不佳的紛紛垮掉。晚上睡覺時的高原反應(yīng)又滅掉三分之一,耷拉著眼皮子,頂著黑眼圈,病泱泱得如同林黛玉。而蕭羽同學(xué)很不幸地成為這兩部分“三分之一”之間,恰好重合的那一小撮倒霉蛋!第二天的訓(xùn)練與第一天不一樣,上午是單打組、雙打組各自進行專項技戰(zhàn)術(shù)演練,而下午是全員混合的耐力拉練!蕭羽一聽“耐力拉練”這四個字就知道,自己今天忒么的又要歇菜了。因此,這一上午的技戰(zhàn)術(shù)訓(xùn)練他格外賣力,發(fā)接發(fā),平抽擋,挑球,殺球,竭力地在杜教練眼前晃悠。尤其是練到自己最得意最拿手的網(wǎng)前細膩小技術(shù),他甚至被杜彪拎出來給其他小蘿卜做動作示范。蕭羽擺出網(wǎng)前搓球的姿勢,杜彪就著他的標準pose給小蘿卜們講解:“搓球那一瞬間,手臂稍稍外旋,手腕稍微內(nèi)收閃動,用你們的拇指和食指夾住拍柄!用手腕和手指的力量去搓,去切小球的右下側(cè)!“很多人搓球搓得就跟挑球似的,一過網(wǎng)就被對手撲死,為什么?因為你們用了太多的臂力!正確的搓球方法應(yīng)該是用手腕和手指發(fā)力擊球!”小隊員們聽得頻頻點頭,并且向蕭羽投射來一大片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那只小蘿卜為啥就比我們搓得都好看吶,一個男孩子手指頭就跟繡花似的,怎么能這樣靈活吶!蕭羽擺著pose,玩味地挑了挑眉,端著球拍的右前臂,那姿勢就像他每一次在廚房里揮舞平底小煎鍋。他這一手搓球的技術(shù)是從小在廚房里練出來的。他其實不太會做飯,下廚從來不正經(jīng)炒菜,就喜歡拎著煎鍋,餅鐺,或者廚房里一切形狀長得很像羽毛球拍子的器皿,翻來覆去地顛著玩兒!他mama經(jīng)常探頭進來吼他:“小羽,你又來了!雞蛋都煎老了還怎么吃呢!葫塌子都給我煎糊了,真成了‘糊塌子’了!”蕭小羽那時就站在灶前,左手在身側(cè)優(yōu)雅地掌握平衡,撥動的手指彈擊著灶間里若有若無的溫?zé)釟饬?,右手用三根指頭捏著餅鐺把子。我搓,我搓,我搓搓搓!腦海里想象著那一張球網(wǎng)的大致位置,然后輕輕甩動手里的鍋,看著那一張絹薄的西葫蘆餅在平底鍋里擦過來蹭過去。一張被爐煙灶火熏得紅撲撲的小臉,即使隨著年齡不斷增長,仍然時常冒出單純到傻乎乎的得意。那種完全地、純粹地沉浸在快樂中的驕傲和得意,他只有在球場上手握球拍,或是在廚房里揮舞煎鍋時,才會徹頭徹尾地暴露出來。午飯時,蕭羽沒有吃得太飽,僅僅填滿五成的胃空間,耗掉三成的胃動力。其余七成的供血機能可不敢耗費在胃里,需要儲備給接下來的耐力拉練。食堂大師傅端來兩大盆海鮮,一盆番茄大蝦,一盆炭烤鮮貝,說要給羽毛球國家隊的改善改善伙食,蕭羽都沒敢吃,只湊上去很眼饞地聞了聞那一股子撲鼻的腥香。基地的鐵柵欄大門門口,杜彪手持那一摞要命的花名冊小本本,大手一揮,這一堂訓(xùn)練課是耐力拉練,上山八公里,下山八公里!從基地門口跑到滇池海埂公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