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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蕭羽詭秘地擠擠眼:“翔哥,總政治部這次給你們壓力很大吧?連續(xù)三屆男團冠軍都讓別的隊拿了,你們已經(jīng)連續(xù)三屆屈居老二了,有損我軍威名啊……”展翔輕輕一閉眼,表情細微到只有蕭羽能夠察覺,哼道:“呵,東道主壓力更大吧?你們爭得可不僅僅是這么一塊羽毛球金牌?!?/br>全運會的一貫規(guī)律,做東的省份憑借各方天時地利人和,最終都要在金牌榜上獨占鰲頭,絕無例外。主場從來都不是白做的,所謂的“主場優(yōu)勢”也絕對不是虛招,那是實打?qū)嵉膬?yōu)勢!蕭羽壓低聲音笑道:“東道主壓力是很大。他們的領隊每天早起和午飯做兩輪政治動員,晚飯和熄燈前再來兩輪什么體育道德賽場風貌思想總結(jié),別提多煩了!”展翔繃住嘴唇,臉頰一側(cè)的小渦卻暴露了難耐的笑意:“呵,比我們團部的政委還他媽的啰唆!我們政委一天只喊三趟口號,你們喊四趟!”蕭羽抖肩不停地笑:“嘿嘿嘿嘿,他們動員他們的,不關我事,我又不是東道主的人。打這個比賽純屬就是攤派的任務,我保質(zhì)保量完成任務向領導交差就行了唄!”全運會是省一級最重要的一項賽事,四年才一屆,關乎著各個級別領導同志的政績和門面,馬虎不得。各個省份代表團懷里都揣著出征戰(zhàn)略和奪金指標,每一屆賽事的金牌大戰(zhàn)都是一片兵荒馬亂,血雨腥風。任務和指標這些東西,就是一切浪漫主義情調(diào)的死xue。什么事情只要一沾上政治任務的套路,套上數(shù)額指標的框框,賽場上最初最吸引人的那一份血脈賁張,火熱激情,也就悵然不復存在。蕭羽心里難免回味一個月前的香港超級賽。沒有上級壓力,沒有高層指示,他瘸了一只腳,仍舊可以心無旁騖,與韓國人隔網(wǎng)斗智,隨心所欲,淋漓揮灑。當然,這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原因是那時身后站得是自己最喜歡的小翔子。出場打比賽,肩膀上究竟有沒有扛那一道“必須要拿金牌”的軍令狀,打球時的感覺可是大不一樣。領導若是下指標說,蕭羽翔子你們倆每周必須做/愛七次,蕭羽敢肯定,即使是展二少這么牛掰的一門小炮,遲早也要在重壓之下陽/痿!可是領導沒有,也永遠不會,下達這么善體人意的指示,所以小翔子恨不得一晚上在寶貝小鳥身上整出七趟都能行,偷歡成癮,欲罷不能。這也就是有指標和沒有指標對個體產(chǎn)生的指導性后果。蕭羽用膝頭頂著展翔的膝蓋。兩人把大腿靜靜貼合,裸/露的小腿肌膚緩慢磨蹭。只是最細微的接觸,卻像是被電流襲遍全身,半邊身子又酥又麻。眼前人流涌動,倆人表情若無其事,暗地里簡單快速地互相交換內(nèi)部情報。展翔用手背蹭一蹭蕭羽的胯骨:“累吧……晚上睡得好么?你連續(xù)打多少場球了?”蕭羽攤手:“已經(jīng)六場了。沒辦法,他們把我和程輝排得是一雙的位置,場場都要上?!?/br>展翔皺眉,替他抱怨:“你就不能和隊里領導說說情況,下一場休息,你就別上了!”蕭羽擺擺手:“咳,沒事,運動員嘛,打比賽就等于是咱們這種人的工作,要不然隊里能白給咱開那一份工資么!人家白領在公司里是朝九晚五,咱們忒么的也是朝九晚五。上午一場球,傍晚一場球,爺每天背著球包,那感覺就好像來體育館里點卯上班似的嘿嘿!”展翔的嘴唇卷出弧度,黑亮的眼睛柔情脈脈地望著人,心里喜歡這可愛的小孩喜歡得不行。全運會這幾天又冒出來不少聳人聽聞的八卦,五花八門,無奇不有。西北省另一名被交流到東道主門下的運動員,在三千米障礙賽里下黑腳使絆子,把跑在最前列的東省某奪冠大熱門給廢了,成功協(xié)助其西北省的隊友拿到了這一枚金牌。按照規(guī)則,犯規(guī)的隊員和其同隊隊友都要被取消資格,但是這人既然已經(jīng)被“交流”到遼隊,只按照遼隊隊籍來處理,不妨礙西北省拿到的那塊金牌。蕭羽私底下和程輝說,你瞧見了吧,咱倆還算是走運的,你還生什么怨氣呢?省里把咱倆“交流”到這地方,是讓咱正正經(jīng)經(jīng)過來打球的,不是來給別人墊背、下黑手、使陰招什么的。領導這就算是開恩啦,很疼咱倆人了,做小蘿卜一定要懂得知足喂!展翔又問:“咱前師母那檔子事,你也聽說了吧?”蕭羽搖頭哼道:“聽說了。我們省的代表團領導都炸毛了,合計著要向裁判委員會上訴呢!”這次蕭羽程輝這一對強檔被賣給東道主,作為交換條件,遼省也交流了一名實力很強的花樣跳水運動員給西北省,配合雙人跳水項目。原本是奔著奪金來的,結(jié)果在決賽里被裁判黑了,金牌被東省的一對搭檔拿走了。蕭羽悄聲說:“聽說決賽里邊,東省那兩個小孩,跳出來的動作都不能同步;拋球沒拋中靶子,彩帶在空中竟然弄打結(jié)了;入水的時候,人和帶子都他媽的纏在一起了!表現(xiàn)成這樣子,裁判還是給打了全場最高分,觀眾都看不下去,往競賽池里扔瓶子了!”展翔的神情仍然波瀾不興,細長的眼中遞出不屑,淡淡地搖頭:“你們上訴沒用的,金牌早都內(nèi)定好了。咱前師母是總局里分管花樣跳水項目的領導,她自己就是東省出來的人,底下的裁判是按照她的意思打分數(shù)、定名次?!?/br>蕭羽笑道:“嘿嘿,這些事兒我也明白,咱們這全運會就是全宇宙銀河系體育史上的一朵奇葩!還好咱倆都是打羽毛球的,羽毛球場上比得是真本事,小爺最怕碰見那種裁判打分的項目!”展翔盯著蕭羽又看了一會兒,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吃進眼眶里,認真地囑咐:“小羽,你還是要注意身體,別太玩兒命。還有,你那個藥不能吃太多,藥吃太多心臟負擔更重!”小鳥不能擱在身旁每時每刻盯著,他心里就是一百個不放心。“我知道。羅醫(yī)開的藥,我心里有數(shù)的?!?/br>“那你們下一場對誰?”“看這情況,你們軍部鐵定是F組頭名出線,我們?nèi)绻彩穷^名出線,就是打你們組的第二名,交叉淘汰?!?/br>展翔瞇眼想了一秒鐘:“那就是福省那個隊?!?/br>蕭羽一拍大腿,樂道:“哎呦喂,又是熟人!咱們炯炯和咩咩那兩只大寶貝,哪一只小爺都下不去手宰殺!怎么辦,怎么辦……”展翔將雙目瞇細,視線的溫度驟然冷卻,瞪了蕭羽一眼。蕭羽連忙笑嘻嘻地討好:“當然,碰上你我可就更下不去手了,我直接臥倒嘛……老——婆——”最后兩個字沒有發(fā)出聲音,蕭羽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