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1
飯。奧運會臨近,按理說不應(yīng)該隨便在外就餐。楊領(lǐng)隊知道這幫隊員心里憋著情緒,硬攔起不讓出門難免激化矛盾,只能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吃外邊的rou!你,蕭羽,就你最能吃,管嚴實你那一張嘴,尤其不許吃豬rou!于是就點了一桌綠油油的素菜,連帶幾盤雞蛋豆腐之類的。帶農(nóng)藥的青菜如果吃多了,頂多是慢性致癌或者影響生/殖功能,按理說不會被驗出興奮劑,因此運動員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吃農(nóng)藥泡出來的青菜。后來吃得實在不爽快,又點了幾盤魚蝦海鮮。大家同仇敵愾,邊吃邊罵,從總局領(lǐng)導(dǎo)到鐘總,從鐘總再到裁判和司線,從裁判罵到比裁判還要恐怖的瘦rou精,從瘦rou精罵到黑心jian商,從jian商罵到比jian商還要jian的國際羽聯(lián),從羽聯(lián)再罵到壓力山大的奧運金牌指標……林林總總的冤家對頭,挨個兒拎出來,口頭上狠cao了一遍。在座的每個人仿佛都被欠了一屁股的深仇大恨,全部是發(fā)自肺腑的牢sao,運動員生涯的一腔辛酸血淚史。一伙人總算是過了嘴癮也填飽了肚子,把一肚子火壓下去,罵完了該咋地還咋地。球還是要繼續(xù)打下去。奧運金牌是拼了老命也要拿下來。大家又車輪戰(zhàn)似的輪流摟著唐少安慰一番。唐曉東賽后哭了一頓,眼睛腫得像兩只桃子,這時候才開始在熟人面前不好意思,反過來挨個兒勸慰大家:“沒事,我沒事,我剛才就是……嚎一嗓子發(fā)泄發(fā)泄,沒什么大不了的!我現(xiàn)在吉隆坡那邊兒生活也挺好的,每月的收入水平相對于那個國家的人,也算是高級白領(lǐng)吶……”“東哥,大馬羽協(xié)的獎金、補助和各方面待遇怎么樣?”蕭羽很關(guān)心地問。“咳,缺錢唄。”唐曉東臉上掛著萬年不變的厚道笑容,“羽毛球是大馬唯一一個有希望拿奧運金牌的項目,特別重視,可惜就是沒錢。不像咱們國家,只要國家決策一張紙把這個項目劃進奧運戰(zhàn)略,錢就源源不斷地投進來。他們大馬的球員一定要拼命打比賽,多拿冠軍,才能拉到贊助商,才會有額外收入。”蕭羽理解地點頭,心想,唐少這次中國站被黑掉了冠軍,除卻心靈創(chuàng)傷,賽會獎金和贊助商的額外花紅,加起來又是一大筆損失。唐曉東仿佛看出來蕭羽在想什么,搖頭慘笑:“無所謂,我又不是為了錢……”唐曉東轉(zhuǎn)頭看了看身旁默默依偎的黃阿明,在桌下握住對方的手,欲言又止,剛剛平復(fù)下來的心情再一次被戳痛。這些日子剛剛萌芽出的感情,帶著奶茶的甜蜜滋味,瞬間被一陣狂風(fēng)驟雨飛沙走石凌掠而走,胸腔里空余下一陣酸楚的嗚咽。小阿明很快就要以大馬國家隊一雙和賽會五號種子的身份,參加巴黎奧運會。自己卻名落孫山,決賽圈的比賽都打不進去。唐少以前習(xí)慣了被隊友們當(dāng)成個大寵物調(diào)戲,只是寵物年紀慢慢大了,風(fēng)頭早就搶不過小羽毛和囧萌二人組那幾只嗷嗷叫的哈巴狗。沒想到能碰到小阿明這樣,溫順乖巧得心甘情愿被豢養(yǎng)的那種小孩。他原本是想,贏下中國站的比賽,就跟前隊友們老實交待問題,尤其不應(yīng)該瞞著小羽毛這個知情的密友。可是比賽輸?shù)袅?,奧運會資格也輸?shù)袅?。前途是一片白花花的渺小蒼茫,還有什么臉面和心情牽起小阿明的手,堂堂正正地擺上桌面。譚冰的手機嘀鈴鈴響了。他看了一眼,迅速按掉。不一會兒又響了。他又按掉,悄悄地把SIM卡拔了。程輝在桌子下邊用腿碰碰他:“怎么不接電話?”譚冰嘴唇囁嚅:“垃圾廣告,賣長途套餐的。”“你干嘛把卡拔掉?接不到電話了。”“不想接電話。”程輝把一大盤水果端到自己面前,吃得過癮,又拿牙簽插了一塊哈密瓜伸到譚冰嘴邊,抬抬眉毛,表情很像逗小狗。譚冰當(dāng)著一桌人的面不好意思了,哼道:“干嘛???不吃。”“輝爺喂你,吃不吃?”“不吃。”“敢不吃!”“就不吃?!?/br>“小樣兒的,你別扭啥你……”程輝把哈密瓜硬塞到冰花嘴里,引得一桌人咝咝呵呵地起哄。“煩不煩啊你?……你牙簽戳我舌頭了!”譚冰哼唧著瞟個白眼,心里覺得小輝輝現(xiàn)在跟自己挺要好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都很照顧自己,也沒見過輝輝喂別人吃東西。冰花這么一想,眉梢嘴角忍不住漾出細細碎碎的笑,在桌子下邊拿腳踩程輝。倆人于是互相踩著玩兒,腳趾隔著鞋子蹭來蹭去,跟小孩似的鬧。飯館的前臺接線生突然張口叫道:“有一位譚冰先生在嗎?有人找,謝謝?!?/br>譚冰扭頭一愣,心里突然有些發(fā)慌。服務(wù)生走到譚冰身后,很有禮貌地問:“請問這位先生,電話是找您的吧?麻煩您去接一下?”“呦,誰找你?。俊背梯x挑眉。譚冰迅速看一眼程輝,沒吭聲,起身掉頭跑去接電話。一桌人rou足飯飽,繼續(xù)吃水果,順便閑侃罵娘。程輝吃掉大半盤哈密瓜,冰花還沒回來,他終于坐不住了,借口去撒尿,可是前臺那里已經(jīng)找不見小冰花。程輝忽然擔(dān)心了,他奶奶的,這弱了吧唧的一朵傻小花跑哪兒去了?他跑出飯店門外,一口氣往東跑出去兩百多米,四通八達的路口望過去,找不到譚冰的身影,又一口氣往西跑了四百米,還是沒看見人。飯館走廊盡頭的陰影下站著倆黑衣墨鏡男。那兩名彪形大漢把守住男洗手間門口,有客人想上廁所,就蠻橫地把人擋在外邊:“洗手間里有人,現(xiàn)在不能用,不能用!”洗手間里,Danny梁動情地抓住譚冰的兩只手,緊緊攥著不撒開:“冰冰,冰冰,你就聽我這一次好不好?你和我一起走吧,我真心實意想帶你走的!”譚冰機械式的搖頭,步步退卻,神色躲閃:“我,我……我不想走了?!?/br>梁歌神驚呼:“怎么,怎么這樣?你當(dāng)初答應(yīng)我,要和我一起回香港發(fā)展!冰冰我真心喜歡你的,好喜歡的!”一句“好喜歡的”,把譚冰刺激得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爭先恐后浮出皮膚表面。他窘迫地低聲說:“你別這么說……我改主意了,我不想離開?!?/br>“為什么,為什么?冰冰,你怎么可以改主意?你給我一個理由!”“這屆中國超級賽,我得了冠軍,我想在這支隊伍里繼續(xù)打下去。練這么多年,我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而且,要打奧運會了……”“你有得到冠軍嗎?這屆比賽蕭羽和展翔退賽了!如果羽翔不退賽,冰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