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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制里至高無上的奧運爭光計劃,必然需要無數(shù)人甘當(dāng)人梯的犧牲。當(dāng)年是犧牲了我mama來成全你,今天你再犧牲別人來成全我?拿不到奧運冠軍又怎么樣,我心里有一些比冠軍更為珍視的東西,你這個當(dāng)爸爸的你懂嗎?蕭羽筋疲力竭地看了鐘總一眼,只一眼,仿佛把近在咫尺的人推拒出遙遙千里之距。爸爸的胸膛就在眼前,卻不能夠靠上去,貼上臉。兩個人視線持平,瞳孔里恍惚倒映著對方的臉。奇異的光彩流動出漩渦,把兩人的視線融合,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端詳?shù)阶约耗且粡埣背喟啄樑豢啥舻拿婵住?/br>翻臉反目的那一刻,骨rou撕扯出淋漓的血沫。蕭羽胸口像是插了一把刀,每一句刻薄的話都如同抽打自己的臉,擰自己的心。為了自己,也為了對方,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真情,最好永遠都不再相認,與這個人形同陌路。他用力掰開鐘全海的手指,鐘總不甘心地追著他吼:“蕭羽我告訴你,你現(xiàn)在需要做的不是在這里罵罵咧咧、找老子吵架,你要做的是明天決賽把這個冠軍給我拿回來!”蕭羽扭過頭去:“你放心,我說什么也得把這個冠軍拿回來。不為我自己,為了譚冰那半塊計入全運會的金牌,我也得幫他把這塊牌子拿回來!我一定能拿到這個冠軍,鐘總你坐在屋里等著收金牌吧!”蕭羽說這話時神色傲然冰冷,眼瞧著鐘全海在極度失望中崩潰。他一直暗自把蕭羽當(dāng)作他最得意的弟子,絕不僅是因為對蕭愛萍的私情,更是單純欣賞這小孩的性格和能力,堅韌,執(zhí)著,肯吃苦,在球場上熱血豪情霸氣側(cè)漏,不達目標誓不罷休。他原本打算這次奧運會之后就提拔蕭羽做副隊長,本來可以直接提正,但是蕭羽年紀太輕,怕老人兒不服。如果將來在這一群隊員里給自己培養(yǎng)一個接班人,鐘全海認為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蕭羽,因為他知道蕭羽完全有能力坐他現(xiàn)在坐的這個位子。可是沒想到有今日。在他對蕭羽的重視已然遠遠超過潛意識里對某個不知名男人的妒恨,在他把這孩子當(dāng)作自己干兒子來栽培的時候!他在房門闔攏的瞬間,對著蕭羽的背影聲嘶力竭地怒吼,拳頭狠狠砸在門邊的墻壁上,兩行眼淚倏然劃過眼角的褶皺。“蕭羽你憑什么指責(zé)我!我鐘全海活得不虧心,我愛我的國家,我愛我的隊伍!我為這支隊伍、我為國家cao勞奉獻了一輩子,我理直氣壯,我問心無愧!……我問心無愧?。。。。。。?!”作者有話要說:掐,掐,反目~羽毛是不是能看出來絕對是鐘總的親兒子?脾氣性格還素有遺傳的~鐘總也不容易,為可憐的小冰花和可恨的鐘渣渣求花評~P.S.感謝rainy72wj和shiely1008兩只萌物的地雷抱抱~明天周末出門購物,如果沒更新就后天哦。【羽毛:有這樣一個渣爸爸,怎么會不教壞了兒子!】132 傷痛中的愛人蕭羽事后才認識到,自己在鐘總面前吹牛放話,把話說得太滿了,尤其當(dāng)他目睹展翔躺在羅醫(yī)房間的床上,被一群虎視眈眈的隊醫(yī)團團包圍的情景。羅醫(yī)根據(jù)教練組的決議,決賽前一天晚上,給展翔的膝蓋打針。領(lǐng)隊已經(jīng)提前向國際奧委會醫(yī)務(wù)委員會申報,給展翔注射封閉針。這類試劑中富含激素和麻藥,如果不提前申報,屬于嚴重的興奮劑違規(guī)。展翔一看見蕭羽進屋,瞳仁里的光芒瞬時就尋覓到融匯的焦點,悄悄拽住蕭羽的手不放松,眉頭輕蹙,微翹的嘴唇無聲地咕噥了一句,似乎是在埋怨,“你怎么這么久才來,我一個人打針,我害怕呢”。隊醫(yī)也知道打封閉會疼,對兩人每次手拉手膩固的親密習(xí)以為常。拇指粗的針管,總會讓蕭羽聯(lián)想到某種駭人的刑具。鋼針一樣溢出寒光的針頭刺破皮膚,扎進展翔的膝蓋,蕭羽是真的狠狠抖了一下,就好像那一針戳進他心里最脆弱不設(shè)防的軟rou上。翔草不是第一次打針,蕭羽也并非第一次圍觀,可是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化作內(nèi)心不一樣的感受。怎么會這么苦,怎么會這樣難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平時太較勁,爭強好勝,太想讓這輩子不虛此行?金牌,奧運,世界第一……以至于無形中逼小翔子逼得太緊,身邊這個人,有一天會不會支持不?。?/br>可是已經(jīng)沒有退縮的余地,拿不下這個冠軍對不起全天下。他的十根手指下意識地與展翔的手緊扣糾纏,放任展翔的指甲深深地摳進自己的手心,仿佛這樣就可以把對方承受的傷痛往自己身上遷移。他終于發(fā)現(xiàn),無法切身體會旁人的那些疼痛,無法代之受痛,這本身就是一種刻骨銘心的痛苦,時常會讓他不齒自己的輕松和幸運。羅醫(yī)小心翼翼地用最輕緩的力度推進注射器,看似透明無害的液體流暢地滑進膝蓋最深層,已經(jīng)磨損糜爛的骨膜。蕭羽能夠明顯察覺到,展翔的身體隨著那一管液體挺進的深度,開始不受控制地戰(zhàn)栗,在極力克制之下仍然劇烈發(fā)抖。試劑初始帶去的或許是細致冰涼的觸感,隨之卻是火燒火燎彌散進骨縫之間的熱痛。那種痛深入到骨髓,讓你撓不到也摸不著進而抓狂,恨不得把自己的腿挖一個洞、把要命的痛感剜出來扔掉!蕭羽攬過展翔的頭,低聲耳語卻不知道自己在念叨什么。展翔眼底的光芒在痙攣中渙散,汗水匯聚成小溪沿著額角和脖頸的青筋滑落,身下的床單逐漸被冷汗浸透,濕跡擴散開去,快要汪成一片水洼。“為什么會這么疼,小翔好像,很疼,特別疼呢……”蕭羽喃喃地對身后的羅醫(yī)嘮叨。他的手掌快要被掐出血來,可是展翔看起來比他要疼上一百倍。“需要打兩針,側(cè)面那里。你幫忙按住了他,別讓他亂動?!?/br>第二針還沒有推完,展翔突然痛哼了一聲,聲音不大,卻像肺里磨出來的微弱嘶喊,在蕭羽懷里猛得一掙,如同一只活物被丟進油鍋時的拼死一躍!這一次掙扎,展翔的頭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上蕭羽的腦門,直撞額骨,把蕭羽撞得頭昏眼花,眼前金星狂舞。他透過瞳膜上渾渾噩噩的金色射線,竟看到展翔的目光在眼底驀地凝固,像是被天花板上正中的一股力量抽走了知覺,胸膛堅硬如石雕,了無生氣。“怎么會這樣!小翔怎么了,他怎么了?!他昏過去了!”蕭羽驚恐萬狀地跪在床上,捧著展翔的頭不知所措。羅醫(yī)一把將他推開,蕭羽在匆忙之中跌坐在地,兩腿發(fā)軟。羅衛(wèi)手腳麻利地捏住展翔的鼻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