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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被嗆到,你急什么?!”我感覺稍微好點,一抬頭,發(fā)現于鏡看著我們倆,似吃驚,又似若有所思,眼光在我們之間游走。“看起來,何筒也是在這面人身上下了番功夫。連魂種也給它了?!?/br>“魂種?”“你不要小看閉峰門的何筒,最擅長做些有趣的東西,而且對自己也下手。最有名的兩個作品之一就是魂種?!庇阽R慢悠悠地說,“他把自己的七魂六魄抽取一魂煉化為種,放入任何有相當法力的容器里面,就可以與之融合孕育出人類的魂魄。妖化的面人雖然有一定智力,但能短時間內發(fā)展到扮作一個人而不被識破,這就是因為得到了何筒的一魂,加速自身靈魂的發(fā)展。而且,由于這是出自何筒身體里的一魂,所以這面人絕對忠于他,不會背叛。”于鏡笑笑,“另外,何筒缺了一魂,所以興趣什么的,就很與眾不同了。你們一定有發(fā)覺吧?”突然覺得何筒好像也滿可憐的,面人被我們拿走還陪上一魂,我想想,又說,“掌門師兄,我?guī)嫒嘶貋硎窍胱C實我的清白,現在證明了,面人可不可以還給他?”“還給他?”于鏡笑起來,“師弟,你搞錯了吧。那面人的每一個部分,都是平心崖上的面粉啦,雞蛋啦,橄欖油啊,連最初的妖化都是因為小黑提供的妖毒,哪里是他的東西?何來還給他之說啊?”小黑補充說,“硬要說的話,是他擅自把他的一魂放進我們的面人里面,破壞了我們面人的純潔,我們不找他麻煩已經對得起他了?!?/br>“更何況,里面是何筒的一魂啊!把它取出來,我們可以用它做很多好玩的事情?!庇阽R小黑肯定是想到一起去了,同時展顏大笑,絕對是怎么看怎么邪惡的二人組。面人哆嗦著,藏身在椅子下面,好可憐,跟我似的。“不行,不行!”我強烈反對,知道拿于鏡沒辦法,我就去拽小黑,“小黑,不要這樣??!它很可憐的!”雖然我對面人殊無好感,但一路上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跟隨,都很乖。而何筒,我對他的感覺還是很復雜。雖然不知道于鏡和小黑具體要拿何筒的一魂做什么,但肯定是人神共憤的事情。我有些不忍,想到這兩人聯手,何筒和面人哪里還有活路。小黑看看我,突然柔聲說,“好吧,師父你說不要就不要。師父你說,我都聽你的?!?/br>這才是我的好徒弟。于鏡看著,只是笑,末了說道,“好吧,師弟既然執(zhí)意不肯,那這面人連著體內的魂種,就由我找個機會還給何筒好了。”“你?”我的眼神一定透露出嚴重的不信任。于鏡無辜地看著我,“我你還信不過?”“就是你所以我才信不過。何筒和我雖然相交不深,但也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人,我覺得跟他可以合得來啊,說不定處久了,發(fā)現他挺好的呢。而且可以溝通的話,面人也挺可愛的…”我還沒說完,小黑攬著我的肩膀把我轉過圈,正對著它,深黑瞳仁里似有火焰跳動,“師父,你不要管他們了!還是你想逼我站在于鏡那邊?”剛剛還說都聽我的……但現在的小黑似乎隱隱不快,他乖的時候我敢騎在他頭上作威作福,但是他眉頭一皺,我是萬萬得罪不起他。于鏡輕輕笑著,“我現在要去探望潘孔師弟和師侄,師弟要不要一起來?”“要。”我趕忙回答,現在我可不想和小黑獨處,他眼神好兇。潘孔和劉席靜靜躺在各自的地方。我低聲問,“他們還沒死吧?”看守的弟子搖搖頭,低聲說,“沒有?!?/br>我暴怒,“那為什么把他們放在棺材里,擱在靈堂里!活人就要像活人一樣放屋子里,躺床上好不好!”看守的弟子偷偷斜了一眼小黑,“可是,典墨師兄說,這樣方便?!?/br>小黑心平氣和地看著我,“師父,我是考慮到他們萬一死掉,還要把尸身移來移去,不是很不尊重他們么?反正現在他們深度昏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兒,放床上放棺材對他們而言沒有區(qū)別。何況這兩具棺材避風寬敞,高級楠木所造,還嵌有紅玉,保證冬暖夏涼,比床更適合他們長睡。而且平心崖平素結怨甚多,他們現在沒有抵抗力很危險,靈堂這里是平心崖上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有人上來尋仇也不至于來靈堂鬧吧?只是你看著覺得不舒服罷了。你怎么能因為自己看著不舒服,就干擾他們的寧靜呢?師父你不要這么自私好不好?”什么什么,這是什么話!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怎么能有這種強詞奪理呢!我咿咿呀呀一會才說,“萬一他們醒來看到自己在棺材里怎么辦?”“都已經放在棺材里了還能活回來,擔保他們更能有起死回生的快感,感激我們都還來不及呢!”“萬一醒不過來呢?”“那更簡單,抬出去燒了?!毙『跓o辜地眨眼,有問必答。“你你你你!”我說不出話來。“我都是為師父分憂啊,師父代理掌門的時候連睡兩天,我不忍打擾師父,才出此下策?!毙『诤梦乜粗摇?/br>“你還代替我做了什么?”我已經有氣無力了。“這里么?沒什么了,這里只有牌匾沒有對聯,就給這里添了一幅。”牌匾,哦,記得以前這里堂外是懸了一塊牌匾,上面三個“慰靈堂”大字。小黑他寫對聯?好奇心上來了,我兩三步退出去,抬頭一看,慰靈堂三個大字高懸,兩邊立柱上果然有了對聯一幅,上聯“早來早好”。下聯“一了百了”。我不行了…生生把活人氣死!小黑不理會我的怒氣,自顧自笑著跳上供臺坐著。我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于鏡,他只是一笑,就走到棺材邊,仔細觀察著劉席和潘孔的面孔,臉色開始凝重。“掌門師兄,你看潘孔和劉席怎么樣了?”我決定跟較為有常識的人對話。“嗯,還真是栩栩如生??!”33我游走在暴怒邊緣,于鏡還在一邊火上加油地碎碎念啊碎碎念,“我就離開幾天,平心崖居然已經窮到只給一口棺材兩人睡的地步了么?!”“看看他們的臉,簡直恍若在世嘛!如此相擁長眠,真是羨煞人了!”小黑更是一臉向往地嘖嘖贊嘆,還拉拉我的衣袖,“師父,你覺得呢?”“我覺得應該抬出去燒了!”我大吼!省得聽你們胡說八道!折騰了一陣,于鏡終于定神正色,仔細觀察潘孔和劉席,看著看著,他臉色凝重起來,“典墨,你來看看潘孔?!?/br>小黑懶洋洋地從供桌上下來,探頭一看。于鏡問,“典墨,以你的眼光,你覺得潘孔的面相有無異常?”我本已經昏昏欲睡,聽見他們的對話又停下腳步,小黑頷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