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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你的牙從我身上栘開!這樣邊說話邊咬人很痛你知不知道!不然把你的手也拿過來,我邊咬邊跟你對話試試!」程含玉吼他,可是身子被曲無漪摟在懷里,沒辦法面對面吠他,氣勢明顯輸人。「含玉,你真糟糕,我本來還希望你的態(tài)度會內(nèi)疚些,現(xiàn)在看來是我估錯了——」曲無漪如他所愿地離開他的頸,臨走前還多啄了幾個淺吻,將程含玉扳成正面向他。程含玉望進(jìn)一雙陰騖的眼里,還以同樣嗔怒的瞪視。「我需要內(nèi)疚什么?!」他又沒做錯事!「你讓我?guī)缀醢讶『雎毷氐南氯艘粋€一個趕盡殺絕;你讓我?guī)缀跻呀鹧沣y鳶兩城整個翻過來;你讓我這七天發(fā)狂似的找你……你還說,你不需要內(nèi)疚?」曲無漪輕描淡寫在說話,現(xiàn)在聽來云淡風(fēng)清,然而這七天,曲府彷佛籠罩在狂風(fēng)暴雨下,凡是進(jìn)到曲無漪視線中的人事物,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沒有一個不慘遭他暴戾怒火燒得體無完膚。「你都撂話一輩子不放我離開曲府,我不逃難道活該倒楣要認(rèn)命成為你的禁臠嗎?!」把錯全推到他頭上就可以掩蓋自己的土匪行徑嗎?程含玉突然反芻他的話,「我離開七天,你也找了我七天?那吞銀呢?他一點幫助都沒有嗎?」「你逃掉的那天早上,我本來要找你一塊用膳,遠(yuǎn)遠(yuǎn)看見你房里的窗子沒關(guān)妥,他在屋子里走動的身影一看就知道不是你?!咕退闶峭瑯拥耐庑秃痛虬纾兜谰褪遣粚?。「你的意思是,吞銀那家伙半點時間也沒替我掙到,立刻被揭穿?」果然不能太依靠程吞銀,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改敲?,他的下場呢?」是被劍骨揚(yáng)灰還是碎尸萬段?曲無漪露出一抹笑,沒透露任何答案。「你笑得這么獰做什么?」會這樣笑一定有鬼!「只是讓他這輩子都不敢再頂替你?!?/br>「你毀了他的容?!」這是程含玉唯一能想到的方法。「這個主意不錯,我下回考慮?!?/br>「你……咬金呢?你沒對她做什么吧?」程吞銀這個共犯的安??梢韵葦R在一旁,另一個共犯程咬金可不能不擔(dān)心。「含玉,我方才沒聽清楚,你說誰來著?」曲無漪瞇著眸,再給他一次機(jī)會。「你……你連那個叫一戒的家伙也帶來了嗎?」先問清楚再來決定下一步怎么走。「沒有?!?/br>那好,沒什么好怕的?!敢Ы?。你沒對她動手吧?她如果少了根寒毛,我程含玉絕不會跟你善罷甘休!今天要逃開你是我自己做的決定,他們只是幫兇罷了,男子漢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想報復(fù)就沖著我來,別把她拖下水,叫那個什么一戒的要殺要剮找我?!?/br>「好個男人的氣概;好個英勇的英雄救美?!骨鸁o漪唇角揚(yáng)著,似笑非笑,至少程含玉聽不出來他有幾分真心贊揚(yáng)他。程含玉防備地看著曲無漪,果不其然,曲無漪唇邊漾著的,根本就不是笑容。「好個……不知死活的程含玉。」已經(jīng)完全挑斷他的理智了,在他忍按怒氣的當(dāng)下還掛著程咬金的名字!「就知道你不是在夸獎我?!钩毯襦止?。還好他沒傻傻回他:多謝贊賞,我沒有你說的這么好。曲無漪低頭吻了他,程含玉瞅著他,不懂他前一刻才對他冷笑,下一刻又溫柔吮舐他,到底是何用意。這叫吵不贏人,改采其他手段嗎?程含玉不否認(rèn)自己不討厭他的吻,雖然他的唇不若女人的柔軟,貼在他臉上還帶些胡碴子的麻刺,沒有女人的胭脂水粉香,有的只是屬于男人陽剛的味道,但是當(dāng)他刻意展現(xiàn)溫柔時,他的吻也變得軟若棉絮,勾引著他要給予回應(yīng)。「你現(xiàn)在是把你的吻當(dāng)成獎賞,賞我勇氣十足嗎?」程含玉在他嘴里嘗到了淡淡的薄酒香,猜想曲無漪或許喝了點小酒,但他分不出來這酒是什么,不像是女兒紅或竹葉青,便同樣醉人。「不,這是懲罰。」這種懲罰再多他也不怕。程含玉嗤笑地想。但——一陣暈眩襲來,他擰起眉,雙手必須攀附在曲無漪的臂膀間才不至于從假山上滾下去。這感覺……像喝醉酒?怎么可能?他嘗到的,不過就是曲無漪口里一點也不濃烈的酒味,對于酒量不差的他而言,不可能會醉……「你……」「我說過,這是懲罰?!骨鸁o漪讓他枕在自己的肩窩里,一手順著程含玉的黑長發(fā)撫摸,一手托起他的腰臀,將他抱起。「你這只禽獸……喂了我吃什么……」除了他的唾液之外,那怪異的酒香味一定有詭!喔,頭好暈……不行,不能閉上眼、不能醉昏過去,否則一定不會有好下場……「向人討來的玩意兒,我記得他稱它為——合歡符?!骨鸁o漪喜歡他現(xiàn)在半睜著漂亮眸子看人的模樣,他只消垂著頸,就能輕易啄吻到他氣鼓的頰。聽名字就知道這玩意兒不是吃來強(qiáng)身治病長智慧的!「畜生……你敢……」「我敢?!骨鸁o漪輕易躍下假山。「梅大當(dāng)家,一錠銀子,問你程含玉的廂房在哪?!顾统龀零y,在日光下反耀出逼人的富貴光芒。「過了前方檐下,再拐左邊,越過一圃迎春花,數(shù)過去第二間廂房就是。梅福,去收銀子。」梅莊大當(dāng)家也不客氣。「梅舒城……你怎么可以容許有人在你的梅莊……撒野?!」差點忘了還有神出鬼沒的梅大當(dāng)家能拯救他!程含玉以為自己是咆吼出來的,可是聲音飄到他自己的耳里,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是氣若游絲。「梅某當(dāng)然不容許有人在梅莊撒野,但是在梅莊撒錢的話,另當(dāng)別論?!姑肥娉且恍?。為商的原則——絕不跟錢過不去。「再賞你一錠銀子?!骨鸁o漪滿意地為梅舒城的答案再添一錠賞金。撒完銀兩,他邁開大步,走向梅舒城指點的方向。「jian商!」這是程含玉最后一聲強(qiáng)而有力的悲鳴。不,他還有余力追加——「禽獸——」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程含玉以為自己睡著了,但是又好像不是,他可以感覺到仍被抱在曲無漪的懷中,一步步往廂房走近,他雙眼迷蒙,猶如身處白霧里,方才的頭暈?zāi)垦V饾u褪去,全身上下仿佛正熱血沸騰,燒出他滿身大汗,他大口大口喘氣,像呼吸再多也不夠。他的汗水濕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