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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就退縮,有人卻就像眼前這個人,想要動手動腳。他并不怕痛,他怎會怕呢?比疼痛還傷人的事他都經(jīng)歷過了。他沒想到的是凌云來了。他感覺得到凌云的出現(xiàn)。他自己也不懂,為什麼凌云只要出現(xiàn)在他的身邊,他就能夠感覺。凌云會出現(xiàn)不是他料想之中的,他已經(jīng)跟凌云說過不用來接他了,讓他同樣沒料到的是凌云出了手。更沒想到凌云撒了謊,為他。他不明白。凌云或許嘴硬,但凌云是個不擅、或是說根本不屑說謊的那種人。但凌云為了他說謊。他的確近期又去做了檢查也拿了報告,但沒有拿給凌云看,凌云也沒有跟他要。為什麼?他內(nèi)心千百個問號。那些人總是想上他,卻又在有事的時候視他如毒蝎。為什麼凌云會為了他說謊?發(fā)現(xiàn)自己很接近那個答案,他內(nèi)心惶惶然,反而安靜了起來。坐在車上。路旁的景象飛快變化,唯一不變的風(fēng)景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個子高了、身形壯了,卻從來就沒有變過的人。沒有很久,他發(fā)現(xiàn)那不是往他家的路。他原本帶著疑惑,但當(dāng)凌云把車在大橋上停下來,他下了車,看著眼前那點點燈火,以及那旋著的摩天輪的流光,瞬間懂了。這樣一個外表剛強的男人,以為他的沉默是種悲泣,帶著他出來透氣。他笑著揭穿,男人沉默著。他喜歡凌云這樣小小的笨拙。事實上,他喜歡凌云的全部、所有。包括男人帶他看的景色。他任凌云從背後抱著他,笑著說景色很美,他很喜歡,并致上感謝,接著他開口指出凌云方才的謊言,有些緊張,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眼前景色太美,也許是凌云的懷抱太暖,他是笑著的。「你剛剛說謊。」他頓了一頓。「你明明沒跟我要過檢驗報告。」他又停了一下。「我也沒給過你。但你說你看過?!?/br>他聽到凌云嗯了一聲,他知道那是承認(rèn)?;蛟S是凌云把他抱得更緊,讓他有了更多的勇氣?!改阏媸巧的腥?。難道不知道我也有可能騙你?」凌云的回答簡短卻堅決?!改悴皇悄欠N人?!?/br>這個男人。陶君平在內(nèi)心嘆了一口氣。怎麼會明明聰明,卻又這麼傻?他笑著問:「如果我騙你呢?」往前站一步,他讓自己暫時脫離凌云的懷抱。他想著清凌云那雙彷佛盛滿整座城市的燈火的,明亮的眼。他聽到了凌云的答案。「我想我會像剛剛掐著你脖子的男人一樣,就算被騙了還是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那些,例如,你?!?/br>凌云那雙眼,像是更溫暖更熾熱,燒著什麼更強烈的東西。那是一種深刻的信念。陶君平輕輕地說了句:「傻子。」說著,忍不住輕輕地笑了起來,內(nèi)心既感動又疼惜。而凌云還是佇在那里,一動也不動。這樣強硬的男人,固執(zhí)地就是要相信他,他又說了聲傻子,一次、兩次……總覺得多少次都沒有辦法形容凌云的傻,這樣的凌云。他終於讓自己放肆地投入凌云的懷抱之中,說出了那句他從來就放在心里不敢說的話語:「我是你的。」此刻,他真的相信。不管發(fā)生什麼事,這個男人,都不會丟下他,都會把他抱在懷里。不管他到底多骯臟多污穢不堪,這男人,都會執(zhí)著地就這樣守著。所以他終於可以這麼說出口,這麼肆無忌憚地說出口。男人吻了下來,狂熱的氣息覆蓋住他的唇,他沒有再多說什麼,男人的吻一再落下,難以停歇,他沒有說什麼話的機(jī)會。事實上,他也不需要那些機(jī)會了。作家的話:這番外預(yù)計八回。另外,謝謝你們給我的鼓勵,不論是留言,送小禮物,或是到噗浪私噗我。我真的都很開心很開心。感謝你們給我溫暖的陪伴。☆、愿君平安 06待不下了。陶君平想著幾個小時前跟mama的告別。他不想離開mama,卻沒有辦法要自己在有凌云的土地上再待多久。只能對不起mama。他必須走,并且不知道自己要離開多久才敢再回來,就算mama在這里,他還是喪失所有留下來的勇氣了。他強迫自己深呼吸,并且這麼做上好幾次,然而他收著行李的手還是顫抖的。那讓他丟進(jìn)一件衣服時,總會不小心又把衣服弄皺,然後又需要再把衣服撫平,來來回回好幾次。他應(yīng)該連一秒鐘都不要多留,但他如此的舉動卻又拖延了很長的一段時間,行李箱看似滿了,卻比他所要的凌亂許多。他看著那些不整齊的行李,眼神停滯了好幾秒,終於像受不了似地又把所有的行李全倒了出來,全部重新再整理一次。就這樣反反覆覆好幾回,時間被他愈拖愈長。他不想承認(rèn)。他其實還在等待著什麼。等待著那個男人來敲他的門,跟他說什麼都沒有關(guān)系,請他留下來。但不可能。你忘記他厭惡的眼神了嗎?當(dāng)他後退的那一刻,對你有多麼骯臟的那些厭惡早已明確地表示了。骯臟。對,你是臟的。怎麼洗都洗不乾凈的那種。陶君平對自己這麼說著,那瞬間突然覺得行李怎麼擺都沒有關(guān)系了。「反正我是臟的?!顾@麼喃喃自語,胡亂地把要帶走的東西全扔進(jìn)行李箱子,看著那一箱雜亂,倏地笑了出來。「這樣才像我。」直接把行李箱關(guān)了起來,幸好還拉得上,他把行李箱立了起來,聽到手機(jī)的鈴聲響起。不是那個人的來電鈴聲,那就不用接了。他這麼想著,慢吞吞地走向手機(jī),一點也不趕。電話停止了。他看向來電顯示。Sky。凌天倒是比那個人還關(guān)心他,這幾天不曉得來了幾通電話。他彎了彎嘴角,想笑,卻有他不想要的液體從眼里順著什麼弧度滑了出來。他一通也沒有接,凌天的電話。從那天他在訂婚會場跟凌天把事情解釋完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跟凌天說過話。凌天問了,他把能講的都講了。他不怕凌天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他覺得凌天不會,而就算凌天鄙視地看著他,他也無所謂。但凌云不同。凌云的一個眼神,都可以讓他死。他還呆呆地看著手機(jī),房子的門鈴?fù)坏仨憘€不停。是凌云嗎?他眼睛霍然一亮,像是所有的生氣倏然地在那雙眼里燃了起來。想想又覺得怎麼可能。凌云有他家鑰匙,要是真要找他,自己開門就可以了,何必按電鈴。電鈴卻還兀自響著,看起來沒打算停了。他按下對講機(jī)。「是我?!?/br>明明很像的聲音,但就算是透過對講機(jī),他還是沒有認(rèn)錯。不是凌云。「讓我上樓?!?/br>陶君平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