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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又搓手又跺腳,耳朵和鼻頭凍得紅彤彤。我笑著搖搖頭,這么冷,呆在燒了炭火的屋里還冷呢,我才不去外面受罪。棣叫了幾聲,又跑到屋里拉我,我驚叫著躲他冰一樣的爪子,他笑著往我衣服里塞。終于被他摁到床上,作勢往我胸口里放他的冰爪子,我尖叫著說不要。他笑嘻嘻地說:“不給我暖手也可以,出去玩一玩,不然真會悶死?!?/br>不分由說給我套件棉衣,強拉了我出門。剛一出了暖和的屋子,一股冷氣讓激得我打起哆嗦。我縮頭縮腦呲牙裂嘴,抓著門框叫著:“打死我也不出去,冷死我了,你還是殺了我吧。”棣陰森森地說:“你想死?這還不容易,死之前先吃吃這個……”脖子里突然針扎似的,刺骨的冰冷炸出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哇──你往我脖子里灑雪──我捏死你!”松開抱著門框的手,沖到雪地里抓雪,團成好幾個雪球,兜在衣擺里,追著棣用力打。院子不大,可是怎么也追不上,擲出的雪球也全部打空,反而吃了不少雪球,頭上臉上脖子里衣服上全是雪。“該死的,你給我停住,不然我饒不了你,你給我站住,乖乖地讓我打幾下,不然我一定饒不了你,哎呀你又打我,想死了你,等下抓到你一定點你xue道,埋在雪里凍死你,哇──”一個雪球正正打中我的嘴巴,頓時吃了滿口的雪。我呸呸呸吐了半天,惱得不行,咬牙團著雪球,繼續(xù)追著打。棣的身法太快,幾個侍衛(wèi)也光顧看我們玩了,一個不留神,居然讓棣逃出了院門,這才醒悟,有兩個急忙追出去。我氣得直跺腳,等到看到門口人影晃動,不分由說,一股腦地把雪球全潑水似的砸過去。“哎呀──”一聲驚叫。咦?聲音不對,展目細看,來人居然是江德卿。滿頭滿腦都是雪,張著嘴木呆呆地站著。我也吃驚不小,平時這院里誰也見不到,誰知偶然來一次人居然就是江德聊。“那個,對……對……不起,我以為是我弟弟……”江德卿不說話,見鬼似的看著我,眼睛瞪得大大的,身子也在哆嗦,好象被雪打傻了。我又想起他胳膊的事,更加不好意思,急忙跑過去給他拍打身上的雪,頭和臉都沒放過,被我用力拍打好幾下。說實話,幾年的隱居生活不見外人,冷不丁見到一張熟悉面孔,就算是心里再不爽他,也是很高興的。江德卿就站在那里被我拍打半天,直到我懷疑他真傻了,毫不客氣地用手用力戳他的胸口好幾下才清醒過來。第一個舉動便是伸開雙臂。我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立刻退后好幾步。不是我膽小,實在是這人太膽大包天。江德卿立刻向前,我立刻后退,退了幾步退到臺階前,一屁股坐地雪地上,再想爬起來躲已經(jīng)來不及,身子一暖,已經(jīng)被他抱了個滿懷。我毫不客氣,一指頭點得他動彈不得,然后從他懷里鉆出來,怒聲道:“你這動手動腳的毛病怎么就改不好了?每次非得讓人打了罵了才痛快?。扛嬖V你,若再這樣,你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再原諒你!”江德卿恍若未聞,保持著抱我的姿勢,眼中流下淚來,說:“小槐,剛才聽著像你的聲音,還以為是做夢或是聽錯了,沒想到真是你……這幾年你跑哪了?我聽說你坐了牢,想救你出來時你已經(jīng)失了蹤……我到處找你,找得你好辛苦,沒想到在皇宮里遇了你……”外面氣喘吁吁跑來一個太監(jiān),說:“我的小候爺啊,您讓奴才好找,皇上還等著見您呢,快去見皇上吧,別叫皇帝等急了……”江德卿說:“你怎么會在宮里?皇上表哥怎么從來也不告訴我你回來了?你在這里多久了?你……”我伸出一只手,說:“你別問,打死我也不會說的,你快去見皇上吧?!?/br>恰在此時,棣被侍衛(wèi)揪回來,用力推回院子里,怒聲說:“你再跑出去,咱的刀劍可不長眼!”棣沒理會他們的惡言惡語,吃驚地看著江德卿說:“小江,你怎么來了?”江德卿動不了,只能說:“方棣,你怎么也在這?”棣狐疑地圍著他轉(zhuǎn)了兩圈,說:“你這是什么姿勢?你是不是又想占我哥便宜,你找死啊你!”說著拳頭就砸了上去。我急忙擋住,“棣你干什么?多大了還動手動腳?他還要見皇上呢,皇上怪罪下來怎么辦?”江德卿激動地說:“小槐你居然幫我說話──”我怒,踢了他一腳說:“小槐也是你叫的,以后不準你這樣叫我!”棣又圍他轉(zhuǎn)了幾圈,突然伸手抱住他激動地說:“哎呀,好幾年沒見過熟人了,真高興,今天別走了,陪我們吃飯吧,我們都好幾年沒見過朋友了!”跟來的太監(jiān)著急地說:“小侯爺,萬歲爺還等著呢,您可不能再耽擱了……”讓我們想不到的是,遇到江德卿不久,皇上就下旨讓我們離開皇宮,放我們回家。但是有一條,不準說出李千山中毒的事。就說我們在牢里關(guān)了幾天就被放出,和李千山顏箴一起出去玩了幾年,后來想家,就回來了。在皇宮里是因為給皇上捎信,被皇上留住幾天,問問李千山的情況。一番話讓我們背得滾瓜爛熟,做著夢被人問也能不錯字說出來時才放過我們。離開皇宮的時候是江德卿來接得我們,密不透風的大轎子足夠我們?nèi)齻€坐的,腳下居然還能放個炭盆,暖暖和和。走前向皇上辭行,皇上對著我時臉上似笑非笑,對著棣的時候臉上就和靄許多,囑咐我們不準離開京城,隨時等候傳喚。終于離開皇宮了。一出宮門棣就竄出去跳了半天,又伸胳膊又伸腰,大聲呼喝幾聲。我躲在轎子里沒臉出去,生怕別人知道我是這傻子的哥。棣的頭又伸進來,笑著說:“小江,你的馬讓我騎一會,你和我哥坐轎子吧?!?/br>還沒等我反對,人已翻身上馬,竄出去好遠。我拼命向轎壁縮,一臉戒備地看著越湊越近的江德卿,惡狠狠地說:“你離我遠點,你要是敢再碰我一下,我就點得你三天動不了!”江德卿吃過苦頭,不敢再靠近,一臉委屈地說:“小槐你怎么這么防著我?”我不說話,心想不防你防誰?同時大怒:“不讓你叫我小槐,你怎么不聽!”江德卿說:“你比以前好象瘦了,不過臉色白白的倒還好。在外面苦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