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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肝開始疼。當(dāng)真很想抄起一塊板磚把這群混賬統(tǒng)統(tǒng)拍死,壯得像頭熊,還暈?!他才想暈!早朝變成了一場鬧劇,奉天殿險些成了菜市場。退朝時,文武大臣都頂著一雙核桃眼,腳下卻走得飛快,生怕慢一步再被皇帝召見。回到暖閣,建文帝氣得摔杯子掀桌,立即召見齊泰黃子澄。比起滿朝的鵪鶉,這兩人至少還能說幾句實在話,出幾個主意。哪怕主意不靠譜,至少也是個安慰。證明,他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登基不到兩年,朱允炆已是身心俱疲。他從沒想過做皇帝竟然會這么累。還有比這更折磨人的職業(yè)嗎?有嗎?南京城里的建文帝在唉聲嘆氣,回到北平的燕王卻是滿-面-春-風(fēng)。北平城門大開,世子朱高熾領(lǐng)城內(nèi)文武親自出迎。燕王和朱高煦先后下馬,先是一番父子情深兄弟孝悌,然后眾人高呼王爺雄壯,殿下千歲,得勝之師威武入城。由于俘虜?shù)哪宪姅?shù)量過多,無法全部進城,燕山后衛(wèi)奉命在城外扎營,以防夜間有變。燕王始終惦記著沈瑄肩上的傷,派來王府良醫(yī)為他診治,并言,可將扎營一事暫時交由衛(wèi)中同知僉事處理,隨他回王府養(yǎng)傷。“謝王爺關(guān)懷,瑄并無大礙?!?/br>謝過燕王好意,沈瑄堅持隨部下一同留在城外。燕王無法,只得吩咐他好生休息,待安置好這些南軍,便-拔-營入城。大帳中,沈瑄敞衣而坐。劉大夫治箭傷的手法十分高明,無奈沈瑄帶傷上陣,又和平安這樣的猛人一場惡戰(zhàn),戰(zhàn)后又不得休息,連日趕路,風(fēng)吹雨淋,傷口周圍紅腫,已有了發(fā)炎的跡象。若不是解下盔甲敞開外衣,孟清和壓根想不到沈瑄的傷勢會如此嚴重。換成普通人早該趴下了。凈手之后,劉大夫從藥箱中取出一柄小刀,在火上烤過,開始對著沈瑄肩上的傷口比劃。孟清和駭然。“劉大夫,你要做什么?!”“為指揮醫(yī)治?!闭f著就要下刀。“就這樣?”劉大夫奇怪的看了孟清和一眼,不這樣還能怎樣?“挖rou之前不給點麻藥?不是有麻沸散一類的湯藥?”劉大夫眼睛一瞪,他什么時候說要挖rou了?他是醫(yī)戶,不是屠戶!孟十二郎手一指,刀都拿出來了,還有什么可否認的?!劉大夫和孟清和說不通,干脆去看沈瑄,“沈指揮,你看?”沈瑄對孟清和笑了一下,十分的迷人。“孟同知?!?/br>“卑職在。”“營中可安置妥當(dāng)?”“……”簡言之,孟同知被婉轉(zhuǎn)的請出了帳篷。站在帳篷外,被夜風(fēng)一吹,腦袋頓時清醒不少。他這是被嫌棄了?孟十二郎嘴一撇,地上一蹲,畫起了圈圈。巡營的士兵經(jīng)過,看到沈指揮帳下一團陰影,先是一驚,借著火光認出孟清和,忙道:“卑下見過同知。孟清和扭頭,“丁總旗?”“是卑下,敢問同知為何在此?”“今晚月色不錯,適合看月亮?!?/br>看月亮?丁總旗與巡營士兵一同抬頭望天,烏云遮月,星星都見不著,這樣的天氣看月亮?劉大夫背著藥箱從帳篷里出來,恰好見到七八個軍漢仰著脖子望天,滿臉的不可思議,好像觀看奇景一般,不免好奇的朝空中看了一眼,什么都沒有啊?見劉大夫出來,孟清和忙站起身,“剛才孟某無狀,請您老見諒。”“孟同知心憂指揮,老夫知道?!眲⒋蠓蛐χf道,“指揮傷勢加重,今夜恐會發(fā)熱,帳中最好留人看守?!?/br>孟清和點頭,仔細詢問過需要注意的事項,親自送劉大夫出營。歸來時,天降蒙蒙細雨,風(fēng)有些冷。燕王府正舉辦慶功宴,城中居民好似過節(jié)一般,十分熱鬧。鄭和帶人為城外將士送來酒rou,說道:“王爺有令,與眾將士同樂?!?/br>軍漢拳頭大的饅頭,帶著熱氣的餅子,大塊的燉rou,流油的烤rou,用木桶裝著,蓋子沒有蓋嚴,一路香氣飄散。酒席上精致的菜肴對軍漢們來說奢侈又不實惠,只有這樣的才合胃口。孟清和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從來不知道,燉rou的味道會這么香,帶著熱氣的饅頭和餅子會如此的誘人。燕軍的軍糧都是有數(shù)的,行軍打仗吃的都是干餅,馬rou制成的rou干都是按照人頭發(fā)放,并不是每天都有。這樣的燉rou和烤rou,恐怕只有在夢里才能吃到。沈瑄的飯菜是另外備好的,鄭和親自提著,還有一壺好酒。軍漢們排隊分rou分饅頭的時候,孟清和將鄭和領(lǐng)進了沈瑄的大帳。帳篷里的藥味還沒散去,沈瑄已換上一身緋色武官服,坐在塌上,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鄭和先是詢問過沈瑄的傷勢,然后傳達了燕王關(guān)心重視侄子的主題思想,又轉(zhuǎn)述了來自燕王妃的親戚慰問,至于朱高熾三兄弟,鄭和提也未提。他是燕王的近侍,替燕王妃傳話沒關(guān)系,敢同世子兄弟私下里聯(lián)系密切,當(dāng)真是想松一松骨頭了。“咱家來時,王爺和王妃都道指揮身上有傷,膳食上要注意,酒也不要多飲?!?/br>“勞煩鄭聽事,”沈瑄表情溫和,絲毫不見在戰(zhàn)場上砍人的兇狠,“代瑄謝過王爺王妃關(guān)懷?!?/br>鄭和笑得更是親切,別看沈瑄沒有出席今日的慶功宴,在席上,王爺可是幾次三番的提起這個“侄子”。這其中的道道,只要腦子會轉(zhuǎn)彎的當(dāng)即就能明白。不是下屬,而是自家人。沈瑄在燕王面前,足以同張玉朱能比肩,甚至更占優(yōu)勢。“孟同知,王爺有令,同知明日與沈指揮一同進城,有事吩咐?!?/br>“卑職聽令?!?/br>孟清和抱拳行禮,鄭和側(cè)身避開。該說的話說完了,沒必要繼續(xù)留著,得盡快趕回王府。他這個位置,多少人盯著,侯顯去了草原,白溝河之戰(zhàn)中又冒出一個狗兒,王爺還要親自給他取名,這是個勁敵,必須提防。送走鄭和,整個營地中都飄散著食物的香氣。相隔不遠的南軍營地也有人送去干糧和rou食,南軍們沒料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待遇,頓時感動得稀里嘩啦,當(dāng)即發(fā)誓,必須為燕王效死!在這些軍漢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