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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指尖在右側(cè)白皙臉頰揉動,輕輕一扯,那張傾城絕世的面容竟被撕破,一絲薄如蟬翼的面皮褪下,臉下之臉依舊令仙魔失色,卻多了一個細(xì)長傷痕。 不是他,他沒有傷她的臉,傷的是她的心。 是她親手劃的,錯誤總要付出代價。 她輕輕撫摸著傷痕,在月光下似要與周圍細(xì)嫩肌膚合二為一。 刀鋒劃過傷痕時,皮rou再次分離,鮮血淋漓染月色。 ☆、別云亭上多別離 初一,晴有日。 城外十里別云亭。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亭子,檐分四角,其上以精致琉璃瓦均勻鋪就,其下四根朱紅石柱巍巍聳立,石凳環(huán)亭,中設(shè)一大理石臺,上面刻有春日長亭折柳圖,手藝精湛,惟妙惟肖,用以寄寓依依惜別之情。 聚散終有時,別云亭上話別離。 別云亭雖然年久失修,早已失去往日的風(fēng)采,但來此作別親友的人一如從前。 晌午之后微風(fēng)涼。 大路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黑面巨漢,長八尺,腰粗膀?qū)挘詈诩ou堅硬如鐵,鐵胸上布滿黑粗胸毛,呈倒人字,整個就如一人形巨熊。他左手拎著一只肥羊,右肩上扛著比人還高的麻布袋,看起來比他本人還重,可那笨拙如熊的身體卻行走如飛,身形過處塵土飛揚(yáng)。 遠(yuǎn)看似熊,路人像遇到野獸一般紛紛躲避。 黑面巨漢哈哈一笑,連人帶羊縱身一躍,“砰”的一聲巨響,落在別云亭前,那巨大朱紅石柱也被震得嗡嗡作響,好似地震一般。 正與親朋好友一一話別的亭中客一時間被眼前的巨漢嚇呆了。 黑面巨漢突然對亭長嘯,如巨虎怒吼,剛剛還是難舍難分的亭中客早已離別上路,他們離別得真快,比兔子還快。 別云亭空空如也,黑面巨漢樂得獨(dú)自霸占整個亭子,打開巨大麻袋,里面鍋碗瓢盆刀叉碗筷應(yīng)有盡有。 卻見黑面巨漢動作嫻熟地將肥羊宰殺剝皮,在附近河中清洗干凈,還順手輕輕一拳打折碗口粗的大樹當(dāng)做柴火。 油鹽醬醋等佐料準(zhǔn)備就緒后,黑面巨漢把整只新鮮全羊擺在烤架上烘烤,均勻地轉(zhuǎn)動全羊,熾熱的火苗舔舐著細(xì)嫩的羊rou,發(fā)出“滋滋”的響聲,rou香四溢,引來一只餓了幾天的流浪老狗,黑面巨漢瞪眼怒喝,那餓得渾身發(fā)昏走路不穩(wěn)的老狗卻一下子竄出十來丈遠(yuǎn)。 柳樹下,云亭邊,黑面巨漢烤全羊,這畫面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路人遠(yuǎn)遠(yuǎn)望見避道而行。 紅日漸西斜,涼風(fēng)忽急忽緩而不定。 大路上又有三個粗獷漢子,清一色頭裹青帕腰懸彎刀,步履沉穩(wěn)有力,中間一人推著輛板車,著灰衣,衣服一黑一白分外分明的兩人分侍左右,呈回雁狀,車上載著十來個壇子,三人目光警惕而無絲毫分神,實為經(jīng)驗老道的江湖好漢。 驀地,三人兩前一后扶持板車,而后飛身躍起,連人帶車在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穩(wěn)穩(wěn)停在別云亭旁,甚至連車上壇子也無絲毫破損。 “好功夫!不愧是東海三霸天,好亮的招子?!焙诿婢逎h目光一亮,贊嘆道。 東海三霸天,蟄伏于東海的巨匪,以劫鏢越貨為生,認(rèn)錢不認(rèn)人,黑白兩道通吃。就連昔日威震武林的鎮(zhèn)東鏢局也有批重鏢被三人劫獲,鎮(zhèn)東總鏢頭林鎮(zhèn)東帶人圍剿三人,卻被反殺,林鎮(zhèn)東身負(fù)重傷,鏢局鏢師死傷過半,此后鎮(zhèn)東鏢局一蹶不振,東海三霸天遂惡名遠(yuǎn)揚(yáng)。 三兄弟同父同母,刀法雄渾精奇,更因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心有靈犀,故而習(xí)得一種神秘劍陣,一旦施展開來,幾無弱點(diǎn),刀勢環(huán)環(huán)相扣,威力倍增。就連身負(fù)驚人藝業(yè)的林鎮(zhèn)東也栽了跟頭,這一栽就再也沒起來。 “黑面熊石力,看來你很有雅興,竟然在這里烤起了全羊?!闭f話的是一身灰衣的老大孫興霸。 “俺更感興趣的是這趟差使,相信你們也是為此而來?!?/br> 黑面熊石力,名如其人,天生神力,猶善使錘,錘法大開大合,連綿不絕,所使巨錘重百余斤,挨著即殘,碰著便死,有開山裂石之威力。行走江湖十余載,未逢能接其一錘且全身而退者。 黑衣老二孫余霸抖了抖腰中刀鞘,道:“可惜啊可惜,如果你是來烤rou的,我們倒不介意一起喝酒吃rou,看來我們是無福消受了。” “莫非你們想獨(dú)吞?”石力怒目而視。 “能三人分我們絕不會四個人分。這個道理你也懂。” 孫才霸雖然是老三,但霸道之氣絲毫不遜色于兩位哥哥,拍了拍白衣上的塵土,語氣輕蔑道:“識相的給我滾!” 旋轉(zhuǎn)的全羊忽慢忽快,火苗火勢不減,肆無忌憚地炙烤著羊rou,甚至讓石力感到些許燙手,他動也沒動,冷笑道:“欺人太甚,別人怕你們,俺可不怕?!?/br> “那么我們?nèi)值懿唤橐庾尯诿嫘茏兂伤烂嫘?。?/br> 雪亮彎刀出鞘,明晃晃照出人影,孫興霸舔了舔猩紅的嘴唇,他已感覺到手中刀欲飲人血。 “這么香的羊rou,若是不好好品嘗下豈不是有辱斯文?” 一白衣白面書生自柳蔭處斜掠而上,如燕子歸巢般輕輕落在琉璃亭頂,動作行云流水,優(yōu)雅若處子,靈動似清風(fēng),斯文如斯。 “原來是‘玉面書生’余斯文,這手輕功可是俊俏得緊啊?!焙诿嫘苁Φ馈?/br> 余斯文又一個鷂子翻身,飛身落地,輕搖畫扇拂面生風(fēng),亦是語氣斯文道:“過獎過獎,雕蟲小技而已,余某到來沒有掃了各位雅興吧?!?/br> “玉面書生”余斯文當(dāng)然很斯文,面如冠玉,一襲書生衣袍,頗有風(fēng)流倜儻才高八斗的書生風(fēng)范。當(dāng)然,余斯文的斯文可謂是表里如一,殺人也是如此,取人性命只在剎那間,白袍不沾血,出手亦如電,就連死在他手上的人死相也很斯文。 “余先生這種斯文人也來干我們這種粗人干的事兒?”孫興霸瞳孔收縮,目光微微泛冷,語氣卻是戲謔味十足。 余斯文微笑道:“我偶爾也干干粗活?!?/br> “斯文人還是干斯文事,否則斯文掃地可就不妙了。”孫才霸可干不了斯文人的活兒,一出口便是咄咄逼人。 “你想讓我斯文掃地?” “正有此意?!睂O才霸已拔刀,刀光浮現(xiàn)時人影已動,真?zhèn)€是出手如電。 轉(zhuǎn)眼間刀鋒至,余斯文卻是不緊不慢,竹質(zhì)畫扇輕拍刀側(cè),霹靂刀勢卻如被巨物擊中一般偏離方向。 孫才霸一刀不中,又一記回身落雁斬,余斯文從容應(yīng)對,霸道刀鋒被或挑或拈的斯文扇法中一一化解。 只是瞬間,兩人已纏斗數(shù)合,難分高下。 “三弟,不得無禮?!?/br> 見老三使出七成功力也未能見效,反而被余斯文輕松化解,舉手投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