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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同學(xué)的孩子,就接了回來。” 聽起來很慘的樣子。 冷氣森森,沿著她白皙纖細(xì)的小腿往上攀爬,陶苒不但沒聽出其中可憐,還總覺得怪怪的。 “陌生人你們也往家里接?” “陶苒苒!你現(xiàn)在連點善良的品質(zhì)都沒了是吧!” “……” “何況那孩子可懂事了,怕打擾到我們,主動搬出去住。你不要以你那點小心眼揣度人家,我給你講,你跟著人家好好學(xué),要是再考倒數(shù)第二,你小心身上這層皮?!?/br> 陶苒要被氣死了。 疑點這么多,也就她媽頭腦簡單。 這么慘的男孩子,怎么以前爸爸沒有提過?突然死了母親接到家里來,還能溫雅大方地應(yīng)對程秀娟,給她留下了好印象。一個小鄉(xiāng)鎮(zhèn)長大的男孩子,處處舉止得體落落大方,把她媽的心攏得緊緊的。 陶苒覺得,他提出搬出去住,難道不是因為出去自由沒人管? 越想越有可能。 哪怕還沒見面,陶苒就對這個“別人家的孩子”沒半點好印象。 她哼哼唧唧反駁:“也就你心大,我怎么覺得他聽起來不像個好人。” “就你是好人對吧!再多說一句吃完了你洗碗?!?/br> 陶苒一瞬安靜如雞。 吃完張媽把碗收了,問陶苒:“陶陶在冰城好玩不呀,瞧瞧這小臉都瘦了一圈。” “挺好玩的,那里超級涼快?!?/br> 程秀娟回了一趟房間又下樓,把手上的錢包遞給陶苒:“你們九月一號就要開學(xué)了,那個孩子心好,還答應(yīng)抽空教教你,你就趁著這幾天,給他買點東西知道嗎?衣服鞋子之類的,人家才轉(zhuǎn)學(xué)過來,估計特別不習(xí)慣。他沒人照顧,我們就對他好一點?!?/br> 陶苒接過錢包,算是應(yīng)了。 程秀娟斜了她一眼:“你頭發(fā)真丑。” “……” ~ 洗漱完喬靜妙躺在陶苒的大床上感嘆:“你mama真活潑。” “那送給你?!?/br> “我怕疼?!眴天o妙笑著說,但她能感覺到程秀娟對自己的冷淡。她不以為意,自己的成績很差,還比陶苒大一個級,在學(xué)校也不算什么好學(xué)生,家長肯定不喜歡女兒交她這樣的朋友。 喬靜妙問陶苒:“那個男孩子,你明天去見見嗎?給他買東西?”她說著,讓陶苒把地上的大公仔遞過來她抱抱。 陶苒彎下身抱公仔:“等幾天吧,我總覺得他……”總覺得這個“別家的孩子”是個壞胚子。 她的話卡在喉嚨里,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地板上一個小玩意。 一個黑色的打火機(jī)。 爸爸的肺不好,戒煙。 她瞇了瞇眼睛,撿起來那個黑色的打火機(jī),冰涼傳入掌心。 這個小玩意仿佛在冷冷地向她宣告兩件事: 第一,他來過她的房間。 第二,他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第2章 他的傲氣 寒暑假的最后幾天,總是過得非常快。陶苒感覺還沒回來幾天,一翻日歷,明天就是開學(xué)的日子了。 喬靜妙在收拾自己的東西,一面問她:“你真不去看看那個男生啊,我總覺得你想多了,也不能肯定那打火機(jī)是他的對吧?何況張媽都說了,沒人來過你房間,你房間里的東西也一樣沒少。那男生又不認(rèn)識你,怎么會去你房間?沒準(zhǔn)兒是張媽或者別人掉那里忘了?!?/br> 陶苒輕輕哼了一聲。 她就知道沒人信,連喬靜妙都不信,更別說胳膊肘往外拐的程秀娟了。 這事她就跟喬靜妙說過,但喬靜妙勸她別疑神疑鬼,搞得跟諜戰(zhàn)片似的。十六七歲的少年,哪來那么多歪心思,讓她往好處想。 陶苒磨磨蹭蹭了好幾天,也沒去看她的“新家教”。 她一摸兜里的錢,厚厚一沓。程秀娟也是下了血本,希望來個人拯救不開竅的陶苒。但陶苒可不想被人當(dāng)傻子還往上貼錢,這錢能買一學(xué)期冰棍兒了,她才不要眼巴巴送去給壞蛋。 倆小姑娘在家看了四五天偶像劇,偶像劇的女子一口臺灣腔,又嬌又嗲,和男主上演生離死別。 偶像劇里咿咿呀呀地叫喚,電視機(jī)前兩小姑娘感性地邊看邊哭,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程秀娟路過好幾次,都只能翻個白眼。礙著喬靜妙在,她也不好罵陶苒,干脆出去打牌,眼不見心不煩。 今天喬靜妙必須回家了,陶苒送她到家門口。 正午的太陽毒辣,陶苒待了一會兒就覺得熱得不行。好在喬靜妙很快就上車走了,陶苒給她揮手。 喬靜妙笑道:“快回去吧,強(qiáng)光下待久了你眼睛又會疼了?!?/br> 喬靜妙前腳一走,陶苒后腳一回去就看見程秀娟坐沙發(fā)上等她呢。 她下意識關(guān)了門就想往房間跑。 程秀娟拎住她的后領(lǐng)子:“喲喲,陶苒苒,前幾天沒打疼你是吧?” “媽,你放手,可疼了。” 她這不爭氣的嬌氣樣讓程秀娟斜了斜眼睛:“好了,你朋友走了,我們就來算算賬。不是我要干涉你交朋友,你自己回想一遍,她跟著你回來,你們這幾天都干了些什么?” 陶苒:“……” 看電視劇,吃薯片,聊天。 “所以我說,交朋友你也給我交個像樣點的。要是是那個魏同學(xué)在這里,肯定能帶動你看會兒書練會題。你長長腦子陶苒苒,這么大個人了要氣死你媽呀?” 陶苒一聽到那個男孩子從程秀娟口里蹦出來就心堵。 她反駁道:“我朋友怎么了?人家靜妙至少人好品性端正,天知道你的魏同學(xué)是個什么小餅干……噢噢,媽你別擰我耳朵。” 程秀娟放手,一看,果然她白嫩瑩潤的耳垂上一片紅,看著怪慘的。 還真是哪里都碰不得。 程秀娟眼一瞪:“讓你去給人家買東西,買了沒?” 陶苒不吭聲。 “今天必須去,不去這學(xué)期的零花錢就沒了,你就捂著那點錢吧你?!?/br> 陶苒吸了一口氣。 一學(xué)期的零花錢和冰棍錢比起來,還算是一筆巨款的。程秀娟沒把她當(dāng)豪門的孩子養(yǎng),陶爸爸給的錢她都是有規(guī)劃地給陶苒花。陶苒想到還得買心儀的漫畫書,她當(dāng)即妥協(xié):“我去我去?!?/br> 答應(yīng)了要去,但還是拖延到了黃昏才出門。 程秀娟見不得女兒這幅不情不愿的樣子,也不開車送她,讓她自己往山下走。 盛夏的山道公路兩旁,偶爾還有幾只白色的蝴蝶偏飛,蟬鳴起起伏伏。 太陽還沒有完全落下去,在天邊灑下一道霞光。 今年夏天特別熱,陶苒喘了口氣,額上沁出薄汗,專挑大樹陰影的地方走。 饒是這樣,她花了二十多分鐘走到山下,還是熱得快受不了了。 她跑到小超市買了根冰棍,幾口下去,總